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顾翰林突然被凶，一时有点不能适应。小笨蛋越来越无法无天，竟然都开始训他了。
莫小沫面对顾翰林的沉默注视，宁死不屈，关系到顾翰林的身体健康，他可是半点都不能让步的。
“到底谁是雇主，谁是助理？”顾翰林好笑的问道。
莫小沫挺胸抬头，先把气势搞起来，“不管谁是雇主谁是助理，都要讲道理。”
顾翰林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深刻体会到网上说人奶凶奶凶的到底是什么样子。
想着，他摇摇头，可能是因为莫小沫才照顾他一整天的原因，也可能单纯因为这小笨蛋天生就是他的克星，总之他现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小笨蛋有些可爱。
这到底是什么鬼想法？
顾翰林拿起手机，迅速敲了一条微信过去，没过一会儿手机上就显示出四五条回复。
“你挑一张图。”
莫小沫接住顾翰林的手机，突然蒙圈，刚刚他们还在探讨工作和休息的问题，怎么又让他选图了。
手机上有一系列图片，各种各样的风景图，有临海也有靠山，莫小沫凭借本能喜好选出一张能看到大片海域的地方。
顾翰林懒的再打字，直接发了语音，“阿宇，盯后天的机票，两张。”
莫小沫眨眨眼，想起刚才的图片和顾翰林的回话，“我们要去旅游吗？”
“你不是让我休息？”顾翰林放下手机去够水杯，“五日轮船游，就当放假。”
莫小沫赶紧把水杯递给他，顺手把药也喂了，“可是，你现在不是应该卧床修养？”
“我已经好了。”顾翰林喝了药直接躺下，“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一向都是这样，病来的快去的快。”
当真像顾翰林所说，他的体温恢复正常以后一直保持平稳，人也和平时一样精神百倍，就不像是刚生过病的。
顾翰林的恢复力强，莫小沫当然感到高兴。他开开心心准备去旅游的东西，虽然大多数还是由管家指导，但是顾翰林的行礼都是他亲手准备。
这是莫小沫两次鱼生头一回乘坐游轮，以前他都是在海里看船只经过，这回终于轮到他自己坐在上边了。
游轮里的客房基本分在三到六层，越往上客房越大。顾翰林预订的房间在六层的豪华套间。
莫小沫在客房里溜达一圈，深感这地方只住两个人实在是浪费，但转念一想，顾翰林的家比这更大，也就释然了。
“今天晚上有舞会。”顾翰林换上深蓝色的西装，同时指了指行李箱，“你的刘叔应该也给你带了。”
莫小沫翻找一通，果然在下层找到一套西服，同样是深蓝色，只不过多了条纹。他收拾行礼的时候只顾着记顾翰林要带什么，反而对自己马马虎虎。
“可是我不会跳舞。”
顾翰林皱着眉头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眼神就像在看蹒跚学步的孩童。
“把衣服换上，我教你。”
顾翰林亲身示范，一边搂住莫小沫的腰，一边抓住他的手，屋子放的是优雅的钢琴曲。
“跟着我的步子走。”
莫小沫虽然努力在跟，但架不住两脚打架，要不是有顾翰林抱着，得得自己把自己绊倒不可。
学跳舞这件事太难了。
“能不能不跳啊……”
顾翰林继续带着他转圈，“不能。”
莫小沫苦了脸，学舞期间，他脑袋磕到顾翰林两次，脚下踩了顾翰林四次，终于算是跳的中规中矩。
“那什么，我给你擦擦鞋。”莫小沫心虚的哄道。
顾翰林往后躲一步，脸色不善，“不用。”
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对劲，居然允许小笨蛋踩自己的鞋这么多次。
算了，谁让他笨呢。
顾翰林刚有点生气，瞬间又把自己哄好了。两人到达一层舞会大厅的时候，交响乐已经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响起，人们两两一对，有人在跳舞，有人在敬酒聊天，很少有人一进来直奔流水席的，但莫小沫就是其中一员。
比起跳舞喝酒，他更喜欢被食物包围，特别是这里的自助餐种类多样，有他最爱的海鲜和甜品。
顾翰林应付一阵围上来寒暄的人们，一不小心前边人就不见了，再一看那人果然站在烤鱼边上一脸垂涎。
就说是个吃货。
倒是不用担心任丢，反正直接往吃的最多的地方找就对了。
莫小沫也挺喜欢吃海螃蟹，但更喜欢海鱼，虽然在海里的时候他都是生吃，但他已经习惯岸上的人类生活，觉得人类的各种吃饭都挺不错，比如烤鱼、水煮鱼、酸菜鱼，口味换着来，保准不会腻。
像是海参、海螺、海贝这些，他都还差些，没别的吃的时候也可以将就。
岸上有一处好，那就是有海里没有的各种甜食，只有在人类世界里他才能吃上蛋糕喝到奶茶。
交响乐的声音逐渐变小，舞会主持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到大厅各个角落。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还有一项热身游戏，需要大家的配合。游戏的名字叫盲人摸象。先请一位先生或者女士上台，我们会安排很多障眼法，在蒙上眼睛的情况下分辨出谁才是您真正的舞伴。”
莫小沫还在想这种游戏顾翰林一定会觉得幼稚，突然就看见主持人亲自下台把顾翰林请上台去。
“有情顾先生的舞伴上台，还有谁自告奋勇来充当障眼法的先生吗？”
莫小沫：“……”真不经念叨。
顾翰林面无表情，确实像莫小沫所想的那样一点都不想玩游戏。但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游戏而已，拒绝倒显得他没有风度。
根据游戏规则，顾翰林需先蒙上眼睛，被摸的人不能出声，两人之间的唯一交流就是触感。而且这次摸的地方不是别的，刚好是脑袋。
莫小沫瞬间郁闷，平时被顾翰林祸害就算了，玩个游戏他的脑袋也不能幸免。
台上等待被摸的人有五个，莫小沫前边排了仨，为了更有迷惑性，五个人的身形发型都差不多。
顾翰林从左到右，被主持人带着一一辨认，摸第一个人的时候，他只碰了一下就不肯再碰，好像人家脑袋烫手似的，后边接连两个都是这样，本来以为减轻的洁癖越发严重了。
“好，我们现在来摸四号。”
顾翰林的手放到莫小沫头上的一刻，瞬间找到了手感。他紧绷的嘴唇微微上弯，还顺手多揉了两把。
莫小沫感受到头顶的重量，严重怀疑顾翰林是在以权谋私。
旁边主持人都看不下去了，及时解救出莫小沫，“好了，顾先生，我们接下来摸五号。”
“不用摸了，我选四号。”
主持人犹豫一下，再次确认，“顾先生不改了吗？要不再试试五号？”
“不用。”顾翰林直接摘下眼罩，面前站着的就是他家小笨蛋。
主持人立马赔笑，“顾先生真是厉害，对舞伴很是熟悉，恭喜顾先生挑战成功！”
莫小沫不禁暗自腹诽，可不是熟悉，隔三差五的揉，能没有手感吗。
后边主持再说什么过场话，莫小沫都没注意听了，全因顾翰林将他带下台，还顺便端了一杯香槟给他。
“不是不准我喝酒？”莫小沫小声嘀咕。
“我在的时候可以，喝半杯。”
莫小沫浅尝一口，比红酒强点，但不如鸡尾酒更对他口味。
顾翰林牵起莫小沫跳了会儿舞，看人有些昏昏欲睡的前兆，直接把人拽出大厅。
两人来到轮船夹板上，迎面海峰徐徐，四周都弥漫着大海的味道，莫小沫一下子就清醒了。
这种变化都被顾翰林看在眼里，“很喜欢大海？”
莫小沫点头，开心溢于言表，“是我第二喜欢的地方。”
“第一喜欢的地方是？”
莫小沫转身靠在游轮栏杆上，对着顾翰林什么都没说，却笑得灿烂。
“傻笑什么？”顾翰林一把将人捞回来站好，“一会儿掉下去。”
莫小沫依旧笑着，可能是刚才那两口香槟的缘故，整的得他现在有点微醺。他本来就爱看顾翰林的脸，现在近距离瞧着，越陷越深。
“不怕，我游泳可好了。”
顾翰林看他脸颊泛红，呆呆傻傻的模样，心想这是又醉了。
“游泳再好，还能从这游回岸上？”
莫小沫仰起头骄傲的说，“当然可以啊。”
顾翰林没打岔儿，其实是不想和醉鬼掰扯，免得一会儿小笨蛋要给他来个现场表演。
海风带来些许水汽，为盛夏平添一丝清亮。这时候就听轰隆作响，天空忽然升起流光溢彩，在天上盛开在如流星般降落。
这烟花打的极有学问，竟然在半空形成贝壳的形状。莫小沫睁大眼睛，流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印入眼眸，也刻进了心里。
顾翰林和他并肩仰望天空，“喜欢吗？这是你照顾我的谢礼。”
如果他问小笨蛋，可能又会得到奇奇怪怪的答案，不如他自己想。
原本在跳舞的人们也被烟花的动静吸引出来，三五成群共同在一片天空下欣赏烟花美景。
“可以啊，顾少，这么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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