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杀人者
警视厅内，东方邝坐在办公室里不断抠着脑袋，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卷宗，还有之前神秘人发来的短信。
里子叹了口气，从自己的桌前来到他身边。
“我说，这都过去两天了，你到底还要纠结多久啊？”
“我也不想这样，但就是想不通，总觉得我们和嫌疑人中间价夹着谁，有一直找不到线索证明他的身份。”东方邝烦躁地回答。
“我印象中的你可不是这样的。”里子笑了笑，在他旁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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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啊，一直以来都是那种...怎么说呢，不会迷茫，也不会找不到方向的人，不然为什么要让你当组长呢？”里子看着他的眼睛。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组长你来当咯。”东方邝说着起身，示意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她。
“我开玩笑的傻子！”里子踹了他一脚，“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真的对什么感到疑惑，不妨大胆的直接去寻找答案，当年的水坝案件对你的影响太大了，复职之后一直畏手畏脚的，你自己没发现吗？”
“...有吗？”东方邝再次坐下。
“你还记不记得，曾经我们去抓一个多次故意伤害的犯人，你仅仅是因为在人群中发现一名男性视线飘忽，瞬间就笃定他有问题，然后熬了好几个通宵，查了附近所有街道的监控，最后抓到了他。”里子回答道。
“你想说我直觉很准？”
“除开这以外，我想告诉你，你大可以像当时那样直接去印证你的猜想。”里子起身，从今天开始，我会去注意村井医生除开在医院外的行动，还有会去做的事情，有任何发现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她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
“..你不是没有认同我之前的怀疑吗？”东方邝有些不解。
“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毕竟办案靠的是理论知识以及证据来支撑，我也一直都是这样去做的。”她停下脚步，“不过现在，我更倾向于站在你这边，跟你一起去寻找你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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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手术室中，村井一脸凝重地看着眼前的病人，额头不断渗出汗珠。
“村井医生，情况好像真的很棘手啊...”一旁的护士小声说道。
“的确，病人颈部的动脉被刺破了，失血过多，快点准备止血带和紧急输血，你们俩过来帮我。”他深呼吸了几下，沉着地开始指挥着身边的人。
村井冷静地处理着病人的伤口，身边的助理医生伸出颤抖的手将器具伸向了病人，下一秒，随着病床旁仪器的警报，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众人的脸上。
“啊....”她瞬间吓的楞在原地，眼中满是惶恐和惊吓。
“...止血带，你，加大输血功率，这边换我来主刀。”尽管身边的人都被刚刚的情况吓到手足无措，村井还是可以独当一面的指挥。
“发生的是什么事故？”他看着久久不能缓过神的助理说道。
“哦..是在十字路口发生的两车相撞，两人重伤，一人轻伤，我们这里的伤者颈部被玻璃碎片刺破，另一位伤者双腿严重钝挫伤，松北医生那边正在急救...”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那就没事了，这边我能稳住，松北那边也不用担心，专心手术吧。”村井微笑着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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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救回他吧...”助理心有余悸地问道。
“尽我们所能地去施救，做我们所能做的一切事情就好了，别想那么多。”说罢，随着村井手中的操作，病人的血压和心跳开始渐渐稳定，出血也被止住，众人同时松了口气。
“好了，暂时稳定了，虽然这是你的首台手术，但伤口缝合应该没问题吧？”村井看向一旁的她。
“没..没问题！”助理看向村井，坚定的点了点头。
大概半小时后，“手术中”的绿色灯牌熄灭，村井首先走出手术室，和患者家人友好的示意后，独自走向一边，将身上的消毒衣和手套丢进了垃圾桶。
“村井医生。”助理医师小步跑到了他的身边，取下口罩后，露出了一张精致的面庞，让远处路过的男医生都禁不住驻足。
“...”村井没有回答。
“村井医生，我是想来感谢一下您，刚刚...谢谢您了...”她微微躬身。
后续走出手术室的护士们躲在远处，眯着眼谈论起这边。
“你看你看，她果然去找村井医生了吧！我们刚刚赌多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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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因为我长得不够好看，我也去找村井医生约会了！”与他们嘻嘻哈哈的样子不同，村井貌似并没有提起兴致。
“村井医生？”助理轻声问道。
“你是觉得自己做的很对是吗？”他突然抬眼，直直对上了她的眼睛。
“我...”女人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身为一名医生，刚刚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现在有工夫来跟我道谢？”
“对不起..我之前没有经验...”
“这是借口吗？你知不知道在手术台上，任何一个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病人失去生命？？”村井的语气异常冰冷。
“我...”女生忍不住地颤抖，眼角开始渗出泪水。
“我没记错的话你来到医院已经好几个月了，这么长的时间都不能让你避免这些基础的错误吗？我是你都会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他转身，眼神冷漠的扫视着远处议论的人，吓得她们迅速离开。
“没有谁可以一直依赖别人，生存的机会是让你不断变强，有人拼尽全力想要活下去但是没有机会，而你这样子浪费时间，会显得很不公平。”他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向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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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你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个人...”他轻声说着。
“对不起...”女生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抽泣起来，经过的护士将她扶起来，有些不解得望向村井离开的方向。
“...村井医生好像从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啊...”
办公室外，刚刚转过走廊的村井看见了在办公室门口等候已久的里子，她转过头，礼貌地点了点头。
“久等了吧，里子警官。”村井示意她坐下，为她接了一杯水。
“谢谢。”里子微笑，“刚刚过来，听他们说您在手术，是因为早先的那起交通事故吧。”
“没错，您也知道吗？”
“病人是我送过来的，因为就近，所以刚好来拜访一下您。”里子回答。
“这样啊..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来拜访我呢？”村井有些疑惑。
“我刚刚说了啊，顺路送患者过来而已。”里子微笑。
“行了，您就别骗我了，警视厅虽然也和中心医院一样在市区中部，但是离这里还是有挺长一段距离的，要是事故在附近街道发生，您在场的几率不大吧？况且一般巡警和警局的警员就能处理的事情，怎么会需要刑侦科的您负责呢？”村井笑着答道。
“不愧是您。”里子鼓起了掌，“早就听说过您好像对于犯罪理论和手法分析很在行，今天见识到了。”
“东方警官之前也是，突然到访，您想要知道什么或者想问些什么不妨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我不闲，相信警视厅的事情也比较繁忙吧。”村井回答。
“那就跟您直说了吧，因为近期每一次的案件，您都会以各种理由出现在现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您有直接的联系，但是，很难不让人怀疑吧？”里子缓缓回答道。
“所以，您和东方警官怀疑我和这些案件有联系，或者，有目的性地出现在现场对吗？”
“干我们这行的，不用避讳，目前来说的确是这样。”里子毫无波澜的回答。
“没事，我理解。”村井依旧笑着。
“...”
“您好像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啊。”村井看着眉头微皱的里子说道。
“您有些冷静的超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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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然您希望我站在哪种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呢？毕竟我是被怀疑者，要是表现的过度紧张，反而会显得更可疑不是吗？况且我没有对你们的这种猜测产生质疑，所以我现在很平淡，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村井摊了摊手。
“不知道为什么，您给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像一名医生了，更像...”
“一名凶手对吗？”他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抱歉地挥了挥手，“抱歉，开个玩笑。”
“好了，我有自己的答案了，也就不再打扰您了，就像您说的，警视厅里也有很多事情。”里子面色有些难看，起身向门外走去。
“村井医生，杀人者，在您看来，应该怎么定义呢？”她在门口站住，回头问道。
“这个我倒真没什么研究，我的工作是救人，我也希望能够在这件事情上做得更好，所以，可能并没有让您满意的答案。”村井笑了笑。
“知道了，告辞...”
“不过，作为一个这类型的爱好者，倒是有一个自己的见解，但可能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村井低头写着什么，接着将纸撕下来递给了里子。
“告辞，就不送您了。”
里子离开办公室，向着医院大门走去，但是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渐渐远离视线的村井办公室。半响后，她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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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杀了一个人，他是杀人犯，是坏人。但是当他杀了成千上万人之后，他成了英雄，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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