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因果
最开始应下五条悟的提议的时候，柒夜莉丝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这并不会对她造成影响。合适的事情做不做要看她心情，不合适的事情她也不会去做。
而在跋除诅咒的过程中出手，并不是什么有所干系的事情；即使没有她在，咒术师也依旧能处理掉诅咒。
特指她帮忙的两位。
一个是“六眼”，一个是“咒灵操使”。柒夜莉丝对于这两个名词并不陌生，大概是因为在过往的经历中接触过不知道是它们的多少代的前任，不过这并不是她会去回想的事情。
现在她见到的这两个咒术师，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前者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不过并没有挑明；后者……
“麻烦你了。”黑发dk看了一眼被清空的场地，目光偶然闪过第不知道多少次对这种不知为何的力量的惊艳以及惑意。
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没有直接开口问她。
……是个性情温和、很有礼貌的人。
可能是因为他想要像五条悟一样自己找到答案，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距离感。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意外。
五条悟平时表现得乖张妄为，实际在处理原则性的事务时会小心，也会听取同窗和师长的意见；而夏油杰虽然向来是温和有礼的形象，不过从他跋除诅咒时的效率和果断来看，在一些事情的坚守上反而会更加牢固。
其实像他们这样的存在，无论表现得是什么样，都很难接近本质。一则是复杂，二则是因为事物本身就在变化。
柒夜莉丝不在意和其他对象交往过程中对方实际的想法，就像她也无法向其他人确保自己的真实。
她做的只是顺应心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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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自她的印象里，“咒术师”这一职业就有跋除诅咒的性质，但是这个定义的范围其实很宽广。
从接触到更多事物之后，柒夜莉丝逐渐也会回忆起见过的很多咒术师。所以她也看出来，夏油杰和五条悟之间在处理“咒术师”这一概念上存在一些差别。
如果把“跋除诅咒”比作“完成作业”，在有作业的时候，两个人都会认真做。但如果把五条悟比作“因为有作业所以做作业”的学生，那么夏油杰就是会主动询问老师有没有作业的类型。
“不奇怪啊，”听到柒夜莉丝的话，家入硝子这么回答，“夏油本来就是优等生来着。”
虽然咒术高专一共也没有多少人。
“就外出搭伴这件事上，他比五条悟靠谱一点。”
担心被两个dk诱拐来的对象得不到正常照顾的家入硝子思考后嘱咐道。
“……虽然很多时候也是半斤八两。”在正好看到外面又双叒叕不知道干了什么引起骚动的两个dk对轰的场面后，她默默补充了一句。
柒夜·实际上是规格外的存在·莉丝：“好哦。”
也没管之后回来从家入硝子那里听到“出门记得要保护好莉莉丝”的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多么复杂。
所以说是因为夏油杰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也是，说起来咒灵操术本身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能力——柒夜莉丝记起曾在“因果律”中品尝过的咒灵球的味道。虽然她并不在意，但是要评价的话果然不怎么让人喜欢。
不过既然是这样，她也尊重夏油杰的自身意愿。
——所以柒夜莉丝不理解。
明明是连自己的喜好与否都完全不排在完成任务之前的人，
为什么会因为知道无关紧要的事情，就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物必有价这种道理，她以为对方应该很清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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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灵操术也不是什么没有代价的能力啊。”]
夏油杰倏然就愣住了。他望着对方那双平静的金色眼眸，无法去否认柒夜莉丝说出的话。
但他也无法去顺应对方的观点。
片刻前尖锐而鲜明的疼痛感残留的余音依旧在他身体的神经末梢中嗡鸣，无声地提醒着他所面临的情况。方才、现在，还有……
“……这不能放在一起谈论。”
正随着他的话语而来到的未来。
在这句话的末尾，夏油杰吸了一口气，咬了咬舌尖试图让自己的思维更加集中。
他是向来擅长理清逻辑和思路的，却依旧在一时之间无从继续开口。
才收服的咒灵乖顺地待在他身旁，似乎是察觉到主人的异样，不动声色地提供了一个倚靠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它的特殊性，他不会发现一些事情。尽管柒夜莉丝说得很对，物必有价……
夏油杰稍微有些恍惚。他想起其他更多时候的事情。
她说得一直都很对。
“为什么？”柒夜莉丝这么问的语调依旧平稳，但似乎带了些因为不能理解他的不理解的、微不可闻的叹息。“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但是，像这样的——”
“疼痛？”柒夜莉丝接过了对方想要说出口的话。
银发女子好看的眉梢微微挑起，在说到这个词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异样，平静得连本该是疑问的地方都像是在叙述。
“这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物吗？”
不会对实际造成任何影响、仅仅是感受的一种而已。
同所改变的现实相比，不是最为无关紧要的事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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