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好奇一旦种下，迅速在心里生根发芽。
宋可绵赔给女生b一本崭新的杂志，学生收到眼神怪怪的，问宋可绵：“老师，我那本去哪了？”
那本躺在垃圾桶，装上垃圾车，送往垃圾站分类处理宋可绵含糊过去，女生b不依不饶，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咬定道：“老师，你也喜欢何梢情对不对？”
宋可绵一个温柔的眼神扫过去，女生b灰溜溜跑了。
学生自然不会知道，外头的中介正拿何梢情做噱头设局呢。
说起杂志，宋可绵下班去市中心找了几家书店才抢到一本。
通过杂志热销，她发现何梢情的出名程度不亚于二三线明星，大家喜欢她的颜值，拿她花边新闻当作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
另外，何梢情出名与合适这家公司紧紧相关。
合适炒面是z市本土发家的餐饮品牌，经历几十年的沉淀形成连锁，卖的面味道可口，价格亲民，近两年宣传美女总裁亲自上阵，普通群众因为熟知品牌开始关注她。
品牌也因为何梢情知名度提升。
而宋可绵休息时间少，不追星，不感兴趣任何八卦，出去逛街也没有吃过合适炒面，最近才从学生嘴里听说何梢情的大名。
她对何梢情的在意归根结底源于鹿阑。
金妈妈是何梢情本人？堂堂合适总裁来大学挑情人？不，她心底否定。
她倾向鹿阑撒谎。
验证谎言的办法倒有一个。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第三次见面，鹿阑整理了一份像模像样的合约有备而来，这一次她提前通知自家老板，晚上腾出时间来见小姐姐。
宋可绵事先了解过，地下关系需要签订合约。
合约简单承诺金丝雀的物质所得，最大程度保障金爸爸或妈妈的隐私安全，而且强制规定金丝雀不准单方面违约，不准做出曝光关系的行为。
如果威胁主人的工作，社会地位，人身安全，金丝雀必须赔偿一笔恐怖的违约金。
说白了合约等同霸王条款。
宋可绵眼底波澜不惊，心里频频冷笑，接过鹿阑递的几张纸，面无表情往后翻阅。
但她通篇看完，鹿阑这份合约物质承诺占了大篇幅，剩下小篇幅简单提了几句金妈妈身份敏感，有什么不满先提出来，别跑到网上曝光之类。
就这？宋可绵半信半疑。
到签合约这一步，鹿阑没有要过她的身份证确认信息。
新的套路？还是心大？金妈妈有什么隐疾所以放低要求？宋可绵攒了不少疑问。
“合约没什么问题吧？”鹿阑看她迟迟不签，小心试探道。
宋可绵既然来了，代表做好豁出去的准备，她爽快道：“没问题。”说罢提笔签下娟秀的假名。
签完字鹿阑交给她“何梢情”的体检报告，证明金妈妈身体健康，至于宋可绵的，鹿阑说尽快给。
体检？！宋可绵断然不可能献身，她确认金妈妈长相就走，后面的事情交给警察。
直到签完合约被鹿阑带到一栋别墅之前，宋可绵坚定不会出事。
z市分四个区，市中心商业区，城北富人区，城南普通住宅，郊外影视基地。
咱们宋老师包里宝贝繁多。
基本的录音笔又添了一支，辣椒水，防狼喷雾都是新买的装备。
鹿阑拉她去富人区，她一路做好最坏打算。金妈妈好歹是女人，女人身体不会太强壮，万一饥不择食，强迫发生什么，她有能力自我保护。
结果到了地方，宋可绵还没看清小区名称，鹿阑要求她把手机交出来，包包进屋再交。
宋可绵倒了一口凉气，心里滋生慌乱的情绪，现在喊停来得及吗？进了屋事情有可能脱离掌控，她该怎么办？
鹿阑想的另一码事，自家老板行不行？好不容易遇见一位极品仙女，可别送到嘴边再飞走咯。
其实，宋老师有点功夫在身上。
没收装备，她自我保护能力尚在，这是后话了。
此时宋可绵身在别墅二楼做最后的思想挣扎。
有钱就是好。卧室灯光窗帘全靠遥控，鹿阑拿走遥控器，留她一个人呆在乌漆嘛黑的房间。
距离金妈妈是不是何梢情的真相只差一步，她不愿承认，发酵一周的好奇心渴求答案。
答案重要吗？宋可绵反问自己。这份答案于公，她希望学生喜欢正能量的偶像，而不是魔爪伸向大学的花心女总裁，于私呢
宋可绵发出惆怅的叹息。
离开手机半小时，晚上8点30，她身体和心像同时放在烧烤架反复烧灼。
卧室关了灯，窗帘挡住月色透进来的自然光线，满屋清香勾起宋可绵对气味的敏感，她在鹿阑车上两次闻到相似的柑橘香气。
一开始她以为香气来自车载香水，现在宋可绵猜测，柑橘带有一点甜桃香应该是金妈妈惯用的香水。
这股味道并不难闻，相反很好闻，让人印象深刻。
宋可绵发呆之际，卧室的门突然开了，她后背立刻绷直，反复深呼吸平复身在陌生环境的紧张。
借助开门一瞬由明到暗的光线，宋可绵捕捉到对方身影高瘦，一进来柑橘的水果香夹杂莺尾花香变得浓烈。
屋里快速散开清新且爽朗的味道。
金妈妈来了，宋可绵离开的心思只多不少，她手心湿润攥成拳头，努力控制心慌蔓延。
她怕什么？她不应该害怕，她可以冲过去，劈头盖脸教育金妈妈勾结中介不耻的行为，可是
证据呢？答案呢？近在咫尺要放弃吗？宋可绵吸气吐气，看向门口的目光逐渐平静。
对方没说话，没开灯，没靠近。
宋可绵也不吱声，瞪圆双眼静观其变，身体保持高度警觉。
“先不开灯行吗？”对方沉默几分钟，小心表达着礼貌。
女低音磁性，听起来年纪不大，钻进耳朵不禁心神一荡。宋可绵莫名松了一口气，心说金妈妈不是老女人就好。
她忙掐大腿，疼的眼泪汪汪，上下嘴唇打哆嗦，一紧张竟说出认可的“嗯”字。
宋可绵说完就后悔了，干嘛答应啊！不开灯怎么看清长相？
得到允许，对方缓缓靠近，身高强势的压迫感随步伐向宋可绵袭来。
她紧紧盯着，不敢眨眼，大脑紧张之余跳出何梢情贵气的脸。第一次从杂志看到她，宋可绵想到古有伊人武剑，一袭白衣，刚中带柔，刚柔并济。
何梢情完美结合女子的飒爽和柔美，拥有的优势足以让读大学的小姬崽们春心萌动。
宋可绵感到些许羞耻，她本不探究何梢情
“你是何梢情？”看不清人，就先问呗。
她没有发觉，自己心跳的频率不止因为紧张，脑海中的画面，下意识套在对方看不清的脸上。
对方听她问完，疑似轻笑，“是。”
随后走近，用有力地字眼肯定道：“我是何梢情。”
柑橘，蜜桃，还有莺尾花。
香水的甜意来势汹汹，又没刻意迎合谁的嗅觉。
后调琥珀，香草，与中调花香缠绕，浓情的气味将氛围向上推到微妙。
翌日清晨六点，鹿阑准时敲门。
自家老板和小姐姐独处一个晚上，进展怎么样？没有体检报告不能做坏事啊！她隐隐担忧。
一分钟后，卧室的门被人轻手轻脚从内拉开，女人看到鹿阑，睡不醒的茫然慢慢聚焦，她想说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给鹿阑使眼色关门说话。
“何总，你？”鹿阑端详何梢情175的身高，衣衫完整，除了头发有点乱，脖颈白皙找不到可疑红痕，这是睡了？没睡？
何梢情下楼，拢了拢长发，揉眼不解道：“你来干嘛？”她好困。
鹿阑跟在后，有意控制脚步发出声音，她抛开一肚子疑问，换上担忧脸说道：“何总，你不能留在这里。”
女人回头，轻挑眉梢反问，“为什么？”
“你签了人家！”
“感觉怎么样？满意吗？”
签…何梢情恍悟，“啊~对！”她曲指蹭蹭鼻尖，绽开笑颜中肯评价道：“不错。”
味道不错还是？鹿阑快被好奇心憋死了。
下楼她看何梢情钻进厨房，东扎一头西扎一头，打开冰箱一副准备做饭的模样，她冲过去再次阻拦道：“不行不行！”
作为拿一份工资又当司机又当保姆的怨种助理，鹿阑最近恶补知识，有必要提醒何梢情道：“何总，为了保持神秘感，你必须马上走。”
“这是我家，我饿了。”何梢情表情呐呐的，默默关上冰箱，“吃完早餐再走不行吗？”
做坏事消耗体力了？鹿阑问题粘在嘴边，咬咬牙扒下来，“你们睡了。”
她用的肯定句，何梢情听后反复眨眼，脸颊升起羞红的温度，吐字清晰道：“没有。”
四月春暖，她衬衣薄，鹿阑注意自家老板右手小臂黑乎乎的，心里一惊忙问：“你受伤了？！”好家伙，没睡成还能受伤？
拉开衬衣袖口，何梢情展示给鹿阑看，“小抄没用上。”她浅笑，包容昨晚小姑娘的害怕和无助，“再说吧，一步步来，我不想吓到她。”
小姑娘拿体检报告拒绝亲近，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何梢情犯了困，提出分一半床给自己行不行，小姑娘沉默至少几分钟才同意。
鹿阑难以表达震惊的心情，哆哆嗦嗦指着何梢情小臂，控制音量教育道：“何总，你好意思做小抄吗！我不是找了电影让你学习吗！”
好凶何梢情老老实实挨训，为自己辩解，“这叫有备无患，理论和实践不一样。”
行，鹿阑无力吐槽，自家老板白瞎了天赐的皮囊，活到26岁连经验都没有，光荣吗？
“你上哪找的人？”何梢情头更低，牵强转移话题道：“我私人电话留了吗？”
电话铃声打断鹿阑欲要开口的嘴唇，她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脸色微僵，“何总，找你的。”
气氛突然骤降，何梢情接过电话，清亮的眸光渡上一层无可奈何。
“何梢情，你把我关在门外，害我上微博热搜挨骂。”最后几个字，电话那头女人咬牙切齿，她又说：“给你打电话不接，鹿阑也不接！你们躲我？”
谁想一大早听到劈头盖脸的质问？何梢情胸口伏了一下，鹿阑用口型劝：冷静！不要生气！生气有用吗？
“我忙。”
“你回来再说。”第二句何梢情嗓音轻颤，鼓起勇气挂断电话。
两个人没了讨论金丝雀的心思，不出半分钟第二通电话打来，何梢情瞳孔快速掠过慌张，捏着手机丢给鹿阑，显然打算逃避道：“你接。”
来电显示换了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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