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失眠的夜(1)
女真皇宫,焦房宫。
完颜阏氏在温泉池里沐浴。
一旁的小宫女在替其按摩。
萨热妈妈则在水池旁,小心伺候着。
“阏氏,大汗今晚又去了彦霖宫”萨热妈妈见阏氏闭着眼睛,以为对方没有听到。
“嘶”完颜阏氏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转身凶狠地瞪着替其按摩头上穴道的小宫女。
“贱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萨热妈妈开口就是训斥,将小宫女骂了一通。
完颜阏氏原本生气的脸色,也渐渐放松下来。
她已经习惯,与萨热妈妈两人唱双簧。萨热妈妈唱红脸,而她则唱白脸。
“妈妈,别在意。她也不是故意的”完颜阏氏笑着说“你下去吧”
“你们都下去吧,妈妈留下来便是”完颜阏氏将人都赶走了,只留下了萨热妈妈。
萨热妈妈知道,阏氏有话要吩咐。
于是,凑近一旁说道“阏氏,您有何吩咐?”
“妈妈觉得,大汗真的对烟柳夫人动心了吗?”完颜阏氏从水池中出来,纤细的身躯,皮肤泛着精心保养后的光泽。因为水池里有许多蒸汽,完颜阏氏上了岸,身上仍散发着白色的水蒸气。
“阏氏,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个烟柳夫人,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几次三番,当众顶撞阏氏。大汗却从没有真正处罚过她。有她在宫中一天,阏氏您可要小心啊”
萨热妈妈一边小心替阏氏擦拭身上的水珠,一边替其穿上浴袍。
“是吗?妈妈也看出来了吧”完颜阏氏冷笑一身。
转身看向萨热妈妈。
萨热妈妈被阏氏盯得发毛,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
“妈妈,可知道,这烟柳夫人何许人也?”完颜阏氏眼神犀利地问道。
“阏氏,这烟柳夫人不是大汗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据说,是黑水城主进贡的。难道身份有问题?”萨热妈妈觉得阏氏不会突然询问,一定是大有文章。
“身份?”完颜阏氏冷笑出身,左手捂嘴,笑容不达眼睛。
“当然不一般了。妈妈,可听说,乾朝有个真王妃吗?”完颜阏氏开口说道。
“奴才听说过的。外面传言,乾朝这个王妃,原先只是一名王府丫头,却偏偏比一般人懂得多。而且,她的确还做出了好几件轰动天下的事情。乾朝百姓都称呼她为神女,说她是天女下凡。总之,传说得十分邪乎”
“妈妈,也相信那些传言吗?您觉得真王妃的身上是不是真的有神力呢?”完颜阏氏继续追问道。
“阏氏,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女神仙。即便有,也只会出现在咱们女真啊。怎么会出现在那没落的乾朝?奴才想,一定是这真王妃有些小聪明和过人的运气。民间传说,也便越穿越邪乎了”
萨热妈妈一边偷偷观察着完颜阏氏,一边开口说道。
她见完颜阏氏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好,才放下心来,知道自己有一次赌对了。
她跟在阏氏身边这么多年,都说伴君如伴虎,在阏氏身边,亦是如此。
经过多年的观察,萨热妈妈已经能从阏氏脸上细微的表情,猜测到她的真实想法。所以,这回,阏氏突然问起乾朝真王妃的事情,她便警醒,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揣测阏氏想听什么,她才说什么。
“妈妈,世人如果都像您一样聪明,就好了。怕就怕,有那么一些人,会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便以为自己真的有本事,沽名钓誉,哗众取宠”屋内并没有其他人,完颜阏氏不用伪装。脸上的表情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她知道烟柳夫人的身份,但萨热妈妈却并不知道。但连萨热妈妈都知道,真王妃的传说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这让完颜阏氏更加得意起来。
“阏氏,您今天怎么突然提起了乾朝的那个真王妃?奴才听说,那个真王妃,半年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妈妈,本宫刚才问您可知道烟柳夫人的身份。您就不曾怀疑过,大汗阅人无数,怎么会弄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进宫呢?而这位烟柳夫人,是什么时候进宫的呢?”完颜阏氏进一步提醒。
“大汗是半年前,从外面带回了烟柳夫人。奴才还记得,当时,烟柳夫人身受重伤,大汗还召了太医院所有御医前去会诊。半年前,烟柳夫人被大汗带入宫中,而真王妃也是半年前失踪的。会不会......”
萨热妈妈好像明白了什么,宫内的烟柳夫出现的时间与真王妃失踪的时间太过吻合。而且,现在回想,这个烟柳夫人自始至终,身上都带着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势,哪里有才入宫的女人唯唯诺诺,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
再说,阏氏的态度也说明了一切,突然提到这个乾朝真王妃,萨热妈妈不得不猜想,宫中的这位烟柳夫人是不是就是乾朝下落不明的真王妃。但这样的猜测太过匪夷所思,她一时之间也不敢相信。
“阏氏,您的意思是?”萨热妈妈小心求证。
“其实,大汗早已经将烟柳夫人的事情,告诉了本宫。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太过敏感,所以,本宫才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完颜阏氏娓娓道来,也直接回答了萨热妈妈的疑惑。
“阏氏,大汗将真王妃弄进宫,不是明摆着要得罪乾朝的真王爷吗?大汗......”萨热妈妈听说过真王的威名,也知道,这个真王有些本事,一直以来都是女真的克星。
“妈妈,你这是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啊。咱们大汗是草原的雄鹰,是女真最勇猛的勇士。女真在他的带领下,越来越强大。何必去害怕一个小小的乾朝真王?”完颜阏氏一脸不屑的表情说道。
“阏氏,是奴才说错话了。”萨热妈妈知道阏氏对大汗的崇拜是发自内心的。所以,她赶紧道歉,不惹阏氏不高兴。
“不过,阏氏。大汗将人弄进宫中,却并没有宠信,看样子,大汗还是只是将其当成人质罢了”萨热妈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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