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这是谋杀
宋翊见到真王,心中大定。
太子一脸刚正不阿,要刑狱司秉公处理。
朱熹在一旁,并没有阻止太子表演。
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皇帝,若不调查个水落石出,皇帝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在刑狱司梁大人并不属于太子和二皇子两派的人。
朱熹垂下眼眸,没有知道他在想什么。
很快,一名头发苍苍的仵作,就来勘察现场。
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兰儿身上也没有体外伤痕。
宋翊则在一旁看着仵作验尸的流程。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古代人怎么验尸的。
并没有电视剧中,宋慈验尸前一些列眼花缭乱的操作。
平淡的完全没有任何惊喜。
宋翊此刻,还能像个局外人一样对乾朝的仵作评头论足。
很快,仵作就勘察完了现场,并准备让人放下尸体。
宋翊一见,大喊了一声“慢着。你就这样检查完了?”
宋翊突然发难,让殿中众人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仵作,不知道“嫌疑人”怎么还敢大声喧哗。
不过,殿中比他更有资格说话的,太子和真王他们都没有阻止,仵作也没有放在心上。
“县主,小人已经检查完了。宫女身上无外伤,殿中也无打斗痕迹。应该是宫女想不开,悬梁自尽而亡的”
太子在一旁,眼神闪烁,微微一笑道“梁大人,你也如此看吗?”
被太子点名的梁大人,则毕恭毕敬地说道“太子殿下,此人是刑狱司最有经验的仵作。他查验以来,还从无错验过。应该真如他所言,宫女兰儿是自杀身亡的”
梁大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意思,但却无人知道,他却是梁王的人呢。
而梁王赵庞景已经与他打过招呼,要判清平县主无罪。
此刻,梁大人正在执行梁王的命令。
太子见梁大人如此,心中虽有怀疑,但也不得不相信,毕竟,梁大人是朝中出名的天面无私的人。
可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有人会横生枝节。
“你撒谎,兰儿明明是被人杀害的”
殿中众人震惊不已,没想到对仵作质疑的会是清平县主宋翊本人。
“清平县主,小人是刑狱司仵作,怎么会看错?县主,还是不要不懂装懂了吧”
仵作被人质疑,心中不悦,虽然刚才的确是做做样子,糊弄人,但被人质疑专业,还是忍不住开口反驳。
“大胆,清平郡主其实尔等可质疑的?”梁大人首先向仵作发难。
仵作听言,立马跪下请罪。
太子则在一旁,看着这突然冒出的一出,脸上露出了玩味地笑容。
而朱熹则一直站在宋翊身旁,虽然没有说话,但明眼人就看出,他在庇护清平县主。
“县主,仵作验尸后说兰儿是自杀身亡。而你刚言之凿凿,说兰儿是被人杀害。本王现在也糊涂了。您有何证据,说兰儿是被人谋杀的呢?”
太子的话,让宋翊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虽然仵作才是验尸专业人才。但宋翊却曾经在书中看到过,验尸流程。尤其是像缢亡的人,一点马虎都不能有”
“哦?县主肯定吗?这可是严重指控。你可要想好了?你与兰儿有过结,昨夜赴宴的人都亲眼所见。而县主昨夜宿留宫中,还发现了兰儿的尸体。这一切,可对县主不利啊”
宋翊当然明白太子的意思,但人命关天,她看不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而且,她有把握能自证清白。
宋翊心中有些迟疑,但身后真王偷偷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相信我”
就是这句,让宋翊坚信了找出真相的决心。
宋翊开口道“太子殿下,若宋翊能找出真相,是不是可以让宋翊亲自验尸?”
“你要验尸?”太子倒更加震惊了。
“太子不可”梁大人出言阻止,“这有违法典,验尸乃是仵作职责,县主怎可亲自验尸呢?”
“有何不可?”真王终于出口,反驳梁大人道“县主只是有些嫌疑,所以,皇上才会要梁大人主审,太子和小王监审此案。既然县主已经质疑贵司仵作的专业性,当然可以自证清白。”
“真王殿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只不过,本朝从无此先例。非仵作而验尸的”
“梁大人,本宫不知道,你原来如此迂腐。既然真王已经这样说了,本宫也觉得真王所言极是。清平县主既然知道怎么验尸,何不让她亲自复验?至于,你刚才所担心得,又有何难?本宫倒是愿意替清平县主作保,真王也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有太子和真王两人作保,梁大人也不敢再有异议。
宋翊让人准备了一套验尸服饰换上,并让人记录下来她验尸的步骤。
等一切就绪,宋翊沉敛心神,走到了兰儿“悬梁”的地方。
首先宋翊查看周边环境,以周边固定位置为基准,记录下兰儿悬梁的准确位置。
然后令人将兰儿登高的脚垫拿来,放在了兰儿的脚下,记录脚垫高度、兰儿双脚临空高度还有双脚与脚垫面的距离。
做好这一切,宋翊让人查看兰儿悬梁的位置,记录下白绫在梁上是否有摩擦的痕迹。
并记录白绫在兰儿喉上喉下,兰儿双眼、嘴、舌的情况。
做完这一切,宋翊才让人将兰儿轻轻解下,平躺放在事先准备好的草席上。
宋翊一丝不苟,让人做好记录。
宋翊看着放下来的兰儿,看她豆蔻年纪,却已香消玉殒,实在替她可惜和难过。
不过,很快,宋翊就收敛了情绪,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宋翊先检查兰儿身上的衣服是否平整,然后根据尸体的四肢僵硬程度和皮肤的弹性情况,判断死亡时间。
然后从头到脚,前后面检查各个部位。这些检查情况都一一记录在案。
等做完这一切,宋翊才真正放松下来。
如果说复验之前,她自证清白只有五成把握,现在已经有了十成。
等宋翊结束动作,恭敬地向兰儿弯腰拜了三拜后,才出了内室。
刑狱司的仵作一直跟在后面,起先还漫不经心,但却见清平县主极其专业,并十分严谨,有模有样。
仵作才收起了轻视的心,知道县主是个真正的高手。
此刻,仵作一脸难堪地在一旁沉默不语。
朱熹见宋翊终于出来,见宋翊脸上并没有喜色,以为并没有好消息。
但宋翊却说道“太子殿下、真王殿下、梁大人,经过宋翊刚才复验,已经肯定兰儿是被人谋杀,不是自缢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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