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真凶
“烦请大夫替父亲开出解毒的方子。”我看向大夫，面色诚恳。
那大夫思索片刻，便写出一个药方子交给我。
“丞相大人中毒不深，发现及时，老夫这副药方熬过三回，便可解毒。”
我接过药方看了看，所用药材皆是解毒之用，便把药方给了楚无欢，让他出去抓药。
那边大姨娘和二姨娘又争执起来了，三姨娘静静的侍立在角落，一言不发。
我不理会她们，从腰间拿出针囊，替父亲施针解毒。
我的法子能把父亲体内毒素逼出大半，让他暂时清醒过来，只是要彻底清除体内毒素，还需要配合大夫所开药方。
针灸过后，父亲悠悠转醒。
因为中毒，他身子依旧虚弱，我俯身把他中毒的情况告诉了他，他了然的点点头，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一周，然后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司灵和十七王爷留下即可。”
争执的大姨娘和二姨娘听见父亲的声音吓了一跳，看见父亲醒过来，大姨娘满脸欢喜的上前。
“老爷，你醒了！”
父亲皱了皱眉头，目光极其不耐。
“都下去吧，别在这里烦我。”
大姨娘还想说什么，看了看父亲的脸色，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带着她的儿子司阳，女儿司巧走了出去。
见大姨娘出去了，二姨娘和三姨娘也跟着走了出去。
等到她们都离开之后，父亲疲惫的闭了闭眼睛，叹息一声。“司灵，不要追查下毒之人。”
没想到父亲竟然会这样说，我惊讶的问道。“父亲，为什么？那人想要害你，她能下一次毒，便能下第二次，第三次。”
父亲中毒昏迷，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求我不要追查下毒之人！
父亲究竟在想什么，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不，若是任由下毒之人留在父亲身边，便相当于让父亲时刻置身于危险之中。我做不到冷眼旁观，也不能这样做。
想起周姨娘方才极力阻拦我们请大夫给父亲探脉的样子，父亲所中之毒，十有八九便是周姨娘所下的，我便继续说道。“父亲，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不等父亲说话，我便急忙说道。“是周姨娘，周姨娘方才一口咬定父亲你是劳累所致的昏迷，不让我们去请大夫。她就是做贼心虚，怕我们发现她对你下毒。”
我的话音刚落，父亲便一口否认。
“不是周昕，她不会对我下毒，不是她。”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为肯定，仿佛他知道这毒一定不是周姨娘所下的一样。
父亲眼神沉重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命令道。“司灵，不要追查下毒之人。”
父亲在命令我，他想要隐藏什么？我惊疑不定，不知如何作答。
此时子书池睿上前一步，拦住了我。
“丞相可是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父亲眼里闪过一抹痛苦，转过头去，沉默半响。
就在我们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转过头来，沉声说道。“罢了，司灵如同她母亲一般固执，若是我今日不说出下毒之人，恐怕她会一直追查下去。”
父亲果然知道是谁对他下的毒，只是即便知道那人对他下毒，父亲却还是一心维护她，这是为什么？
我和子书池睿静静看着父亲，等着父亲的解释。
父亲示意我把他扶起来，他半靠在卧榻之上，沉重的看着我，缓缓开口。“说起来，这件事终究是我的错。灵儿的母亲去世之后，我整日思念，悲伤的难以自制。”
父亲对我母亲的爱，我平日里是能感受到的。只是这跟父亲所中之毒有什么关系呢，下毒之人究竟是谁？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和你母亲很像的人。她就是你的三姨娘乐灵秀，她不管是音容笑貌还是脾性，都像极了你的母亲。”父亲接着说道。
三姨娘乐灵秀？我想起了那个眉目淡漠绝艳，气质沉静的三姨娘。
这么多年，不管大姨娘和二姨娘如何争风吃醋，三姨娘一直神色淡淡的，存在感很低。
“父亲，你的意思是，对你下毒的人是三姨娘？”
我震惊的看向父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件事竟会是三姨娘所做的。
父亲眼里滑过一抹苦笑，他点点头，继续说道。“乐灵秀当初是有心上人的，我仗着位高权重，强行纳她入府。这么多年，她一直怀恨在心，不停对我下毒。她的那些小伎俩，我一眼就能看穿，只要不出大事，就随她去吧。”
想起这一次，父亲中毒昏迷，我便心有余悸，看着父亲，说道。“父亲，既然知道是三姨娘对你下毒，为何不把人移到别苑，单独居住？”
因着母亲的关系，父亲始终对和母亲极为相像的三姨娘狠不下心。但是留三姨娘在府中，便相当于时刻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父亲在王城经营多年，在城郊也有几处别苑。能既不伤害到三姨娘，又能让父亲安然无恙的方法，便是让三姨娘移居别苑了。
“不，以周昕的阴狠毒辣，早就看出我对乐灵秀的偏爱。你觉得乐灵秀离开的视线之后，她能活到几时？”父亲眼里满是无奈。
他既然这样说了，便是知道他所纳这几房姨娘的为人。
想想也是，父亲官至丞相，朝堂中重臣换了一拨又一波，他却始终屹立不倒，这样的人，怎能不精明？
三位姨娘在府中明争暗斗这许多年，却都还活的好好的，这难道不是父亲在背后把控大局吗？
父亲歇息片刻，继续说道。“终究是我对不起乐灵秀，我本以为对她好，她便能渐渐忘却仇恨，谁知她的仇恨与日俱增。我可能真的老了，这一次竟然中招了。”
说这话的时候，父亲眼里有着壮志暮年的无奈。
窗外传来鸟儿清幽的鸣叫，父亲纳了三房姨娘，子嗣众多。人人都道父亲风流多情，却没想过父亲所纳的三房姨娘皆是在正房夫人柳如絮去世之后才进府。
世人都未发现三个姨娘，每一个身上都有正房夫人柳如絮的影子。
我活了两世，很多事看的比别人透彻。
这也是父亲有三房姨娘，子嗣众多，我却从未怨恨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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