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虽说虞泽已经有了不少拍电视剧的经验，拍电影却还是第一次。
只要想到周如瑜那些传闻，无论是谁都会觉得紧张，不过紧张的同时，心里总还要透着点兴奋。
对虞泽来说，这实在是职业生涯之中难得的挑战。
妙倾的心态显然比虞泽轻松许多。她本来就算是周如瑜的粉丝，这次能有机会近距离看见大导演执导的情景，对她来说真是比度假还开心。
如果说这次参与电影拍摄有什么让人难受的部分……大概是不得不和江雪绯碰面吧。
必须得说，虞泽上一次和江雪绯合作时，遇到的那些事实在很难说愉快。而江雪绯这个人心思深沉，做事永远以自己的利益为先，总让人觉得是个不能轻忽的人物。
虽然说要再与江雪绯见面这件事，实在很难让人感觉到高兴……不过除此以外的部分，都非常值得期待。
开拍的第一天，周如瑜穿着一件很长的紫色袍子，涂着紫色的眼影，坐在她的专座上，看起来格外冷傲，当真像个女王。
这个片场就是她的王庭，所有人似乎都像是她的侍臣，一切都在按照她的安排进行。
开演的头一天，周如瑜就说：
“你们现在的这些演员呀，都是那么娇气，不带个助理呀什么的，好像日子就过不下去了。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让你们带。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谁的助理没眼色，扰乱片场的秩序，我一定马上把他赶出去，绝对不会留情面的。”
周如瑜是真的有点可怕。
妙倾混在工作人员里面，连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想自己绝对不要被周如瑜注意到。
不过在紧张的同时，她也有点向往。
周如瑜的长相其实不算美，不过此时她坐在这里，具有着一种恢弘的气度，这气度格外显得动人，让妙倾简直要看入了迷。
什么时候，她也能变成像周如瑜这样的女人呢？
好在周如瑜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并没有再说其他严厉的话，拍拍手让大家各自回到工作的位置上，然后就开拍。
第一个镜头，是江雪绯第一次出场。
周如瑜剧组给江雪绯准备的道具服装极尽奢华，是由知名设计师设计，用好几重极薄的面料相互叠加，再加上长长的拖尾，营造出非常华丽的效果。
江雪绯虽然已经演过几部电影，却从来没有演过这种实景极少，几乎全是绿幕的片子，不免格外谨慎。生怕走错了位置，这样一来，就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周如瑜见了，一皱眉：
“云山，你这样子不行，要走出气度来，不要怕，大胆走，要走出女主角的气势。”
周如瑜在片场从来不叫演员的真名，只称呼角色的名字。江雪绯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赶紧点了点头。
“好，我们再来一次。”
在周如瑜的指挥下，江雪绯又试了两次，始终没过。周如瑜就有点暴躁起来。
她走过去，亲自给江雪绯演示了一遍，又让江雪绯试着做出这段情景应该露出的表情，一再调整，就连笑容的角度都给她摆好。
江雪绯也算是个有经验的演员，在周如瑜面前却像是个提线木偶，看起来一点主见都没有。
虞泽这会儿已经化好妆换好了衣服，却还没上场。他跟妙倾交换了一个眼神。
周如瑜这个人，果然就和传言之中一样。
电影和电视剧不同，每个镜头都得精雕细琢。一上午过去，居然也只拍了一点点。虞泽白白等了一上午，还没有轮到他出场。
周如瑜看见虞泽一直在旁边坐着等，就对他说：
“这里要一遍一遍过，慢着呢，要是没有你的戏，你也可以暂时到车上休息，等快到了我会派人叫你。”
虞泽连忙回答：
“没事，我在这里看看也好。”
周如瑜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提这方面的事。
好在下午总算是轮到了他。周如瑜折腾了江雪绯一上午，似乎是已经厌倦了看演员们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诠释角色，干脆按照她一贯的方式，直接告诉他们该做出什么样的神态动作表情。
这样拍得倒是比之前快了些，不过虞泽被她这样一通指挥，整个人都陷入了迷惘，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甚至说完了台词，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演到了哪儿。
好在毕竟是第一天，周如瑜并不打算在一开始就把所有人弄得太累。到了差不多该吃晚饭的时候，周如瑜就宣布今天到此结束。开工第一天，全体工作人员要一起吃个饭。
饭店是周如瑜订的，几个主要演员和导演副导演坐一桌，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坐了几桌，妙倾则和几个演员的助理们坐在了一起。
饭桌上的周如瑜没有平常那么严肃，谈笑风生，显得兴致很好，因为后面还要工作，她没许大家喝酒，只是用饮料碰了杯。
妙倾跟那些演员的助理都不怎么熟，这会儿胃口也不太好，跟她住同个房间的姑娘看她吃得少，替她打包了两张馅饼，让她带回去当夜宵。
虞泽心里总记挂着要回去复盘今天演过的内容，吃饱就提前向周如瑜告了假，拉着妙倾先回去下榻的酒店。
两人乘电梯到了虞泽所在的楼层，妙倾说：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把馅饼放回我屋，然后再去找你。”
虞泽点点头，就站在走廊里等妙倾，就在这时候，正好碰见江雪绯走过来，似乎也是正准备回房间。
虞泽其实没兴趣跟江雪绯寒暄，不过这会儿既然正好走了个碰头，他也就不得不张口打招呼：
“江老师，您好，您也提前回来了？”
“别叫我江老师，显得多生分，”江雪绯向着他笑，“以前合作的时候，你不是叫我绯姐？你现在叫我江老师，让别人听见，好像我们两个闹了别扭。”
虞泽笑了笑，从善如流：
“那就还是叫绯姐，绯姐好。”
江雪绯满意地笑了笑。
“原来你真的和你的助理在一起，我还以为之前那些只是他们瞎说的。”
虞泽一怔，随即才想到，之前曹让向人爆料的时候，江雪绯未必不知情，后来有人拍到妙倾的照片，那张照片虽然糊，像江雪绯这样见过妙倾在他身边的人，却未必认不出。
说起来，他或许还应该感激江雪绯，并没把妙倾的身份抖出来。
虞泽想了想，说：
“现在她不是我的助理，是我的经纪人。”
听到他这样回答，江雪绯啧了两声：
“可惜了。”
“没什么该说可惜的，我和她在一起挺好，现在我们算是合作伙伴。”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前程，”江雪绯说，“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给你什么呢？”
“绯姐的意思是？”
“周如瑜，”江雪绯说，“可惜我是个女的，我要是男的，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她挑了挑眉，其意不言自明。
虞泽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一笑：
“多谢您关心，不过我的前途，我还是自己计划吧。”
就在这时，妙倾到自己的房间放完东西，从后面走了过来。
江雪绯见妙倾来了，也就不再和虞泽说话，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她路过妙倾身边时，很特别地看了她一眼，还向她露出一笑。
根据妙倾对江雪绯的了解，她实在是眼高于顶的那种人，才不会主动对自己示好。因此，看见江雪绯对自己笑，并不是会让人觉得高兴的事。
妙倾感觉有点发毛。
她看向虞泽：
“江雪绯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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