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查案

任谁也没有想到，医仙郑雄讨要的恩典竟然是让李乘勖调查不蒙克力的死因。这不禁让一旁的太子十分着急，连忙出言阻止。

“父皇，您刚才可是下旨令周有延调查不蒙克力的死因。父皇金口玉言，若是朝令夕改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看郑老先生这分明就是要陷父皇于不义，其心当诛！”

见太子反对，郑雄也不气恼，反而呲着牙花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哎呦。刚刚我还说有人在装孝顺，你们看老头子说的是不是实话？

这天底下还有教训自己老子的儿子。啧啧，真是孝顺至极啊！”

郑雄在孝顺至极这四个字上故意加重了语气，分明就是在故意气李乘宗。

李乘宗虽然气恼，但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连忙向着皇帝告罪：“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的意思是……”

“行了，老头子就这一个要求。皇帝你自己看着办吧。”

郑雄的心思皇帝心里自然清楚。虽然老头说话没有分寸，但自己确实答应过郑雄。都说君无戏言，就这样一个恩典若是赏赐给郑雄的话，那传出去同样是让天下人耻笑。

就在皇帝左右危难之际，就见远处骑马行至三人。一个是李乘睿，而另一个则是科举一党的领袖张士元。当然，第三个人王卓再熟悉不过，正是王府侍卫赵子旭。

原来，在看到皇帝来到驿馆后，王卓就知道想要在太子的手里讨到便宜十分困难，所以就连忙让赵子旭去请张士元出马。

作为盟友，张士元自然清楚如果李乘勖失势，那剩下一个李乘睿必定孤木难支。所以张士元也不敢耽搁，连忙拉着李乘睿一同前来。

拜见了皇帝，李乘睿连忙说起好话。

“父皇，儿臣和张大人听说驿馆出事马上就赶了过来。其实父皇你不知道，在接待使团这件事情上四哥真的算尽心尽力了。

儿臣看，那个不蒙克力猖狂的狠，此番有此劫难也算咎由自取！”

李乘睿的个性皇帝自然清楚，连忙呵斥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毕竟人死为大，而且我们也理亏，像刚才的这番话切记不可再说。”

皇帝自然是溺爱汉王，虽是斥责但语气却很温柔，这就与刚才对待李乘勖的态度形成了天差之别。

“陛下，臣看陛下刚刚面露难色，是不是对调查不蒙克力死因这个案子而忧心？”

与李乘睿不同，老奸巨猾的张士元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皇帝的窘迫。

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张士元沉思片刻后笑道：“原来是这件事情。陛下，依臣看这件事情其实也不难。陛下说的是让刑御司负责调查案子，但是由谁来统筹调查一应事务可没有说。

臣想，案子嘛自然由刑御司调查最为稳妥。至于这统筹之人，不如就让襄王殿下来做就是。”

听都张士元的办法，皇帝的脸色一喜尽管还没有同意，但是看形势基本上应该就是如此。

李乘宗看的清楚，有郑雄和张士元等人从中作梗，想要完全顺着自己的心意看来是不可能了。尽管不能让自己统筹调查案件，但毕竟案子还是交给刑御司来调查。相信有周有延在这里运筹帷幄，李乘勖想要翻身也必定十分困难。

悄悄看了一眼崔玄彬与曹峥，见二人同时点了点头后，李乘宗立刻向皇帝施了一礼：“张大人提到的办法也算稳妥，该如何还请父皇下旨明示。”

太子让步，皇帝自然也不愿卷了郑雄的面子。毕竟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要给治疗自己的身体让步，郑雄作为最为关键的存在，还是不要得罪才是。

“好，张爱卿的办法朕同意。勖儿你起来吧。从即刻起，朕就命你全权负责调查不蒙克力身死一案。周有延，你掌管的刑御司要全力配合，此事关乎两国通商，千万不能马虎。这样，就由你亲自负责好了。”

皇帝下了旨，周有延自然要听从。老东西脸上挤出笑容马上就打算谢恩领旨。

就在周有延刚要领旨之际，王卓忽然深施一礼道：“且慢。陛下臣有话要说。”

王卓一直沉默不语，李乘宗和崔玄彬、曹峥就担心他有什么鬼主意。

如今见王卓在这个时候要说话，曹峥就打算出口阻止。

不过，曹峥的想法虽然好，但王卓的速度更快。就见王卓看向周有延笑着说道：“周公公且慢谢恩、陛下，您最开始说的可是由刑御司负责调查案件，但并没有说调查案件的人必须是周公公。

陛下如今正在调养身体，周公公虽然掌管刑御司，但依臣看，什么事情都没有照顾陛下的龙体重要。

所以臣想，调查案子的事情就不由周公公亲自费心了。臣听闻刑御司副狱卢建成卢公公可是调查案件的好手。臣想，这调查案子的事情如果交给卢公公来处理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王卓话音落下，周有延与李乘宗同时脸色一变。而张士元则是跟着施礼道：“臣认为王大人的提议最好，还请陛下恩准。”

既然王卓与张士元都觉得让卢建成调查案子最好，皇帝自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况且，皇帝使唤周有延已经习惯了。如果让他离开身边去查案子，皇帝的心理还真的不太习惯。

“好，就依王卓所言，让卢建成调查案子好了。”

事到如今木已成舟，纵使李乘宗想要反对也是于事无补。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处理完事情皇帝的身体也倦了。何况驿馆内还躺着一具尸体，怎么说都不太吉利。还是尽快返回宫里让郑雄调养身体最为重要。

见皇帝打算回宫，郑雄一咧嘴：“稍等片刻，老头子有几件事情要交代。皇帝您先回去，老头子交代完就马上回宫。”

有禁军“保护”郑雄，皇帝也不怕他跑了。又叮嘱了一番后，就带着太子与汉王一同离开了驿馆。

看了一眼远去的众人，郑雄笑着凑到王卓的身边低声道：“要不是我那乖徒儿，老头子可不愿掺和你们这些破事。

王卓小子，老头子虽然不知道劳什子的不蒙克力是怎么死的，但想来这件事情绝对蹊跷，想要查到真像大白天下并非易事。

我那乖徒弟尽得老头子的真传，本事大着那。老话说，一个仵作当半个先生。如果要是勘验尸体啥的，完全可以交给我的乖徒弟。她办事精细着那。”

郑雄的一番叮嘱王卓自然记在心里。对于他的帮助，王卓也十分感激。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那乖徒弟好了。还有，老头子有事情要提醒你。

在宫中给老皇帝治病的时候，老头子可是看到好几次，周有延那个老杂毛和曹峥那坏种，背地里见过好几次。这两个东西都不是什么好鸟，他们碰一块肯定也没憋什么好屁。你可得防着点知道吗？”

听到郑雄所言，王卓点了点头。心里想，有这样一个眼线安插在宫里也算是无心栽柳了。

又交代了王卓几句，郑雄见有一个小太监前来催促，老头脸色一沉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别催了。真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想多说会儿话都不行。

王卓小子，还有襄王殿下，老头子先告辞了。记着没事去宫里看我。”

送走了郑雄，李乘勖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

“今日之事要不是先生与子旭，恐怕本王……”

作为一条绳上的蚂蚱，王卓与赵子旭自然不图李乘勖的感谢。

“殿下不用如此，臣是王府的人，自然就有义务和殿下站在一起。臣想，一会卢建成就会到了。在这之前，臣打算先去现场看一下。

对了子旭，还得麻烦你走一趟。你即刻赶回王府，将袁小姐请来帮我们勘验不蒙克力的尸体。现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自己人最能靠得住。

对了，来的时候要多带人手，我担心周有延和曹峥狗急跳墙对袁小姐不利。”

领下命令，赵子旭不敢耽搁立刻就向着王府赶去。与此同时，李乘勖和王卓也终于进入了驿馆当中。

此时的驿馆内，北汉使团里的大部分人都在准备前往寿喜宫。不过速库里和几个下人却留了下来。

来到不蒙克力的房间外，就看到大量禁军把守在外。而速库里此时正站在院子里，看到李乘勖与王卓后踱步迎了过来。

“襄王殿下，王大人。这里就是案发的现场了。本使既然答应了贵国皇帝，也请你们能够信守承诺，给我们一个交代。”

听到速库里所言，李乘勖点了点头，吩咐把守的禁军让开道路后，几人就来到了房间的大门前。

李乘勖刚想推门进入，就见速库里伸手拦在了他的面前。

“副使这是何意？”李乘勖不知道速库里是什么意思，不禁出言问道。

“殿下无须多疑，本使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只不过国师大人死状极其恐怖，本使担心襄王殿下……”

速库里虽然没有明说，但话中之意李乘勖已经明了。他这是看不起自己，担心受不了这恐怖的场面。

“副使不用担心，本王虽身在皇家，但也经历过一些风浪。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李乘勖说完话，推开速库里的手臂，带着王卓进入了不蒙克力生前居住的房间。

过了片刻，就见李乘勖与王卓几乎同时冲了出来，二人站在院子的草丛前，竟然哇哇的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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