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杨硕

清晨的阳光撒进房间，让累了一夜的人感觉暖洋洋的。感受着阳光的温暖，王卓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尽管李乘勖打算留在这里陪同查案，但是王卓和卢建成还是态度坚决的将他劝回王府先行休息。

看了一眼时辰，王卓揉了揉眼睛。算下来，卢建成继续审问杨硕应该有一个多时辰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问出了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子旭，子旭。”

将赵子旭唤进房间，王卓一边擦脸一边询问：“子旭，袁小姐那边进展如何？是不是已经勘验完不蒙克力的尸体了？”

接过王卓递来的毛巾，赵子旭不禁摇了摇头：“卑职刚刚让人去看过，袁小姐还没有勘验完尸体。倒是卢公公那边好像有了一些收获。”

袁筱晓帮助王卓等人勘验尸体，这都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尽管知道勘验尸体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但王卓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一个小姑娘面对冷冰冰的尸体忙活了这么久，这个人情王卓算是欠下了。

“准备一些吃食，等到袁小姐勘验完尸体确保让她吃上一口热的。走，我们去卢公公那里，看看他有了什么收获。”

拉着赵子旭走出房间，王卓就打算前往卢建成审讯杨硕的房间。然而，刚一走出房间，迎面就看到驿馆的驿官快步迎了上来。

“卑职拜见大人。大人，刑御司来了一位大人，手持周公公的手札，说是有要事要见卢公公。”

天刚刚亮了没多久，周有延就亲自派人来到驿馆，就是用脚指头想都猜到，这个阉人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哦？周公公派人来了。还请刘大人为我带路。”

在驿官的带领下，王卓与赵子旭来到驿站门外。此时就看到在驿官的大门外站着一位身材瘦弱的男子。

那男子肤色很白，就好像大病初愈一般，一只手拿着一块手帕掩住口鼻，正在不住的咳嗽。

“本官是襄王府长史王卓，不知这位公公怎么称呼？”

尽管知道周有延派来的不是什么好人，但毕竟现在还没有撕破脸，该有的礼数王卓自然需要做足一些。

听到王卓所言，男子摆了摆手，又是一番剧烈的咳嗽就好像得了肺痨一般。

“咳咳咳，咳咳！王大人有礼。咱家是刑御司的掌班栾辉。此次前来叨扰是奉了周公公的令，有要事要面见副狱大人。还请王大人行个方便才是。咳咳咳！”

栾辉说话到还算客气，只不过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咳嗽的这么严重。

“卢公公奉旨正在查案，既然是周公公有事情那还栾公公随我前来。”

王卓不知道周有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仔细想来，有皇帝的旨意在前，就算周有延打了什么坏心思，也断然不敢在驿馆造次。

带着栾辉一路前行，三人来到了审讯杨硕的房间。刚要敲门，就见卢建成脸上带着疲惫走了出来。

“王大人，你来的正好。咱家刚刚……哎？栾公公，是什么风把栾公公给吹来了？”

显然，栾辉的出现让卢建成起了警惕，将到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卑职拜见上官。卢公公，周公公吩咐卑职将这份手札交给您。手札在此，还请公公过目。”

接过栾辉递来的手札卢建成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就将手札的内容阅读了一遍。

收好手札，卢建成看向栾辉笑了笑：“既然周公公有令旨，那咱家自然不敢不从。杨硕就在里面，栾公公自取即可。”

虽然没有看到手札的内容，但从卢建成的话语中也可以听出来，周有延之所以派来栾辉，就是要带走杨硕的。

见栾辉要带走杨硕，王卓不禁脸色一变就打算伸手阻拦。

不过卢建成却是笑了笑，按住了王卓的手。

栾辉见此也跟着笑了笑随后就带走了遍体鳞伤的杨硕。

等到栾辉将人带走后，王卓这才看向卢建成询问：“卢公公，陛下已经下旨由你来调查不蒙克力遇害一案。不知道你为何会让周有延将人带走了？

这杨硕是破案的关键证人，就这样让人带走的话，会不会……”

王卓之意卢建成自然明白，他笑着解释道：“王大人不必担忧，杨硕能挖出来的都已经挖的差不多了。此时交给周有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周有延已经知道本施里理的事情。想来他了解的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多。”

听到卢建成所言，王卓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昨天审问杨硕的时候，在场的就只有王卓卢建成和李乘勖了。就算王卓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他周有延究竟是如何知道本施里理存在的？

“卢公公，你这次带来的内卫不都是你北刑御司的人吗？难道你手下的人也不可靠吗？”

王府的侍卫绝对忠诚，不会有人泄露任何秘密。禁军效忠的是皇帝，筛选极其严格，相信也不应该会有人暗中投靠了周有延。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卢建成带来的内卫之中才会出现内鬼。

“咱家起初也认为这些人都是最可靠的人，现在看来，周有延对刑御司的掌控是咱家没有想到的。想来周有延派栾辉前来的目的并非只是杨硕，或许也是给我们一个警告吧。”

卢建成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王卓的心里还是有一些疑问没有解开。

“就算周有延要带走杨硕，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撕破了脸，达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程度，那卢公公也不必卖给他这个面子吧。”

见王卓还有些不解，卢建成也不急，将周有延撰写的手札递给了王卓。

片刻过后，王卓脸色一变：“卢建成找到了田旭斌与徐熙明？这……”

因为接待使团的原因，打乱了王卓之前的计划。不过王卓还是让赵子旭与卢建成尽快找到这两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不过，到了现在这两个人就犹如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这就让王卓认为二人还没有到达京城。

不过，从栾辉带来的手札上可以看出，这两个人目前就在周有延的手里。而周有延之所以点明二人的所在，想来就是想要以此威胁王卓等人。

“人在不在周有延的手里现在还不清楚。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目前我们确实是投鼠忌器，不得不小心一些。”

卢建成说的没错，田旭斌和徐熙明对于李乘勖非常重要。他们也是斗倒曹家的关键。虽然不知道周有延的具体阴谋究竟是什么，但是目前也只能先暂时答应周有延的要求。

“子旭，你在京城人脉很广，加派人手一定要查到田旭斌和徐熙明的下落。卢公公，周有延那边暂时先不要妄动，但查案还需要继续进行。

我想，周有延在这个时候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们，除了威胁之意外，最为重要的也是我们手里应该有了他不得不加以重视的线索。”

“大人，袁小姐已经勘验完尸体了。”

就在王卓和卢建成商议如何提防周有延的时候，就有王府侍卫前来禀报。

一听袁筱晓已经勘验完尸体，王卓的脸上一喜，和卢建成对视一眼后一同赶往勘验尸体的房间。

推门进入，王卓就看到袁筱晓刚刚洗完了手。此时的袁筱晓脸上尽是疲惫之色，这不禁让王卓心里有了几许心疼。

“袁小姐辛苦了。你还没有吃饭吧，吃过早饭在说吧。”

王卓如此体贴让袁筱晓心里一暖，她轻捋额前长发笑了笑：“饭一会再吃不迟，现在来说一说勘验的结果吧。

经过勘验，可以确定不蒙克力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在子时。死亡的原因吗，是死于窒息，身上并没有明显外伤，而且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从目前掌握的线索看，应该没有他人作案的嫌疑。

不过经过我的勘验，还是查到了一些线索，不知道对卢公公查案有没有帮助。

首先，经过我的勘验，在不蒙克力的手背上发现了一些愈伤。尽管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造成的这些愈伤，但我觉得这或许是排除不蒙克力自杀的一个佐证。

其次，我在不蒙克力的手指甲中找到了一些皮屑。现在还不知道这些皮屑是不是自己的。或许是在挣扎过程中抓伤的凶手也有可能。

第三也是重要的一点，我总觉的哪里有些怪怪的。但事实具体是哪里现在还没有查到，也不知道这种奇怪感觉的原因是什么。”

袁筱晓话音落下，王卓不禁陷入沉思当中。

从前两点来说，可以印证他和卢建成的判断，不蒙克力绝对不是自杀的，应该是有心之人故意造成了这种假象。要不然他的手背也不会出现淤青，指甲中也不应该有皮屑。

不过袁筱晓所说的第三点却太过玄幻，让王卓有些摸不到头脑。

毕竟这种怪怪的感觉来自哪里，因为什么，袁筱晓现在也说不清楚。或许是真的有什么没有不对的地方，又或许只是袁筱晓的一种幻觉罢了。

不过，郑雄说过，袁筱晓勘验尸体的本领很厉害，这又让王卓不得不重视她说的第三点。这就让此时的王卓有些苦恼。

“袁小姐，不是咱家不相信你。查案有时候确实需要靠感觉，但勘验尸体讲究的可是真凭实据，紧紧依靠感觉，靠猜测可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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