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以剑士的名义，二天一流
鹰眼大意了。
面对只有三岁大的希沃尔，他不只是大意到使用小刀来应战的地步，甚至连刀柄都没有握紧。
至于见闻色霸气、武装色霸气，他更是不可能使用。
而他所面对的，却是表面是三岁小孩，实则是由上万年战斗经验积累而成的超级怪物。
在双方刀刃接触的一瞬间，鹰眼感觉自己的小刀似被黑洞般的引力紧紧地吸附，下一刻就被一股极其巧妙的力道缠绕牵扯，脱手而出。
那把工艺品小刀，以刀柄为支点，如陀螺般在希沃尔手中的剑刃前端旋转，随后又在希沃尔的带动下，犹如回力标般飞向近在咫尺的鹰眼。
希沃尔的一系列动作，丝滑得仿佛有根绳子在进行精准的操控。
鹰眼在关键时刻后退一步，躲过了飞旋的小刀，紧接着迎来的是希沃尔向前突刺的横向斩击。
希沃尔的斩击命中了鹰眼的额头，切断了他的几缕头发。
随后，希沃尔与鹰眼错身而过，落在鹰眼的身后，手握剑柄放在腰间，做纳剑的姿势；鹰眼的装饰品小刀，翻转着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而鹰眼则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般站在原地，眼前有几缕碎发在飘落。
也就诞生了斯摩格所看到的一幕。
“太厉害了，何等精妙的剑术，就像是蝴蝶在翩翩起舞。”人群中，15岁的红发香克斯双方发亮，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
“啊？啊……对对，刚才那招实在是太精妙了。”红发旁边，有一个大红鼻子的巴基，仿佛完全看懂了似地叉着腰点头。
“他真的只是小孩子而已吗？刚才那三招不经过长期苦练根本不可能使出来。”
相比于大自己四岁的鹰眼，红发的目光更多地关注在希沃尔身上。
小小年纪就有这种剑术，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啊？有三招吗？咳……原来如此，本巴基大爷不得不赞赏他一下了，攻击快得竟然让一时走神的巴基大爷都没能看清。”
“但他从第二招开始动作就有些僵硬，最后那招更是明显慢了半拍，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啊。”红发仿佛是个无情的解说机器。
他旁边的巴基被气得满脸通红，对着他张牙舞爪地吼道：“可恶的红发，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没面子！？”
“巴基，你又怎么了？”红发满脸天然地问，他刚刚真的没注意到巴基。
“啊啊啊！气死了，可恶、可恶、可恶，可恶的红发。”巴基狠狠地跺脚，气哼哼地走开。
“巴基！”
红发想要追上去，但眼前的战斗实在是太精彩了，尤其是那个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小孩子，他不想错过。
“算了……反正他隔几天就会生一次气，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红发没有去追巴基，继续待在广场，观看希沃尔和鹰眼的战斗。
此时，鹰眼已经回过神，他并非躲不过希沃尔的攻击，而是看穿了希沃尔最后那一击不会伤到他，所以他才没躲。
而他愣神的原因，是因为惊叹和兴奋，惊叹于希沃尔小小年纪就能够掌握这般高超的剑术，也兴奋于希沃尔小小年纪就能够掌握这般高超的剑术。
“了不起！”鹰眼露出见猎欣喜的表情。
“我为之前的轻视道歉。”鹰眼拔出身后还未炼成黑刀的无上大快刀『夜』，用刀尖对准希沃尔，“我的名字是乔拉可尔·米霍克，久违的剑士，告诉我你的名字。”
“君士坦丁·希沃尔。”
希沃尔道出真正的姓名，感觉自己两只胳膊的酸痛感褪得差不多了，以他这副身体，如果强行使出高超的剑技，就会出现酸痛的情况，动作也会有些僵硬和生疏。
他双手握剑，面向鹰眼，一双洁白的羽翼自背后伸展开，散发出圣洁纯净的白色光辉，周围原本还有些吵闹的人感觉自己的心灵仿佛被洗涤，下意识地安静下来。
『天使形态。』
漆黑的流体金属，快速地将希沃尔的羽翼包裹住，充当保护作用。
变化为『天使形态』的希沃尔感觉自己的体能变得更加充沛，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见闻色霸气感知变得格外清晰，范围也有所扩大。
天使形态，同时增强了希沃尔的身体和精神。
“恶魔果实能力吗？”
“是的，需要我用正常状态和你打吗？”
“不用，我们开始吧。”
鹰眼完全不介意希沃尔使用果实能力，他对胜负看得不重，所看重的仅仅是剑术本身，渴求的是对自我的不断超越。
如果能够提升剑术，他愿意去挑战比他更强的人，哪怕失败也没关系。
所以，希沃尔是否使用果实能力，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只要希沃尔能让他领略到精妙的剑术就够了。
如果希沃尔真的能在剑术上胜过他，他不介意将『夜』送给希沃尔，最强的剑就应该属于最强的剑士，作为失败者的他不配持有。
“注意！”
因为希沃尔是小孩子，鹰眼先出声提醒后才冲向他，手上也只使出了三分力道。
唰！锋锐的剑光闪现。
呯！希沃尔精准地接住了鹰眼的斩击，剑刃碰撞产生的声音很轻，而且仔细听的话，能够听到碰撞的瞬间产生了细密的连续撞击声。
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希沃尔有意地控制剑刃在碰撞的瞬间向后移动，并让剑刃抖动起来，与『夜』的剑刃连续撞击，以此来抵消掉鹰眼强大的斩击力。
作为未来的世界第一剑豪，即使是仅有三分力道的斩击，也不是现在的希沃尔能轻易招架，必须使用取巧的方式化解。
呯！呯！呯！
一击过后，鹰眼又接连数刀斩向希沃尔，都被希沃尔精准地挡下，他纹丝未退，脚下的地面在他接下第三次斩击时开始凹陷。
双方你来我往地进行战斗，希沃尔每处踏过的地面，都会遭受不同程度的破坏。
人群中，斯摩格已经完全看呆了，那个看上去只有三岁大的小孩子，竟然那么厉害，能够让那个叫做乔拉可尔·米霍克的傲慢剑士认可并拔剑，现在还能和他均力敌地战斗。
斯摩格旁边，薇丽雅坐在黑色座椅上，调整着手里的相机，给希沃尔拍照，她完全没有在意鹰眼的意思，镜头聚焦在希沃尔身上，光线、角度等都为他服务，鹰眼在镜头画面中像是打了马赛克般模糊不清。
“太厉害了，竟然将大部分的冲击力传导到了地面。”
红发惊叹地看着双方的战斗，那个叫做希沃尔的小孩子越来越让人吃惊了，竟然能够在高强度的连续对斩下，除了最开始表现得有些生涩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失误地将战斗时的冲击力传导到地面，以此来弥补双方力量的差距。
但，这种战斗方式会消耗大量的体力，希沃尔相对孱弱的身体真的撑得住吗？
红发不禁为希沃尔担心。
事实当然是撑不住了。
和鹰眼连续对斩了不知道多少下后，希沃尔的两只胳膊都麻了，而且因为要通过身体引导并抵消冲击力的缘故，几乎全身都在发麻。
希沃尔知道，还未满三岁的他，绝对不可能是鹰眼的对手，即使鹰眼只使用了三成力也不可能。
但希沃尔如果就这么输掉的话，未免太没面子了。
其他人不重要，关键是薇丽雅就在旁边看着呢。
所以，他必须要赢。
嚓！
希沃尔的剑刃别在『夜』的剑刃侧方，试图将鹰眼的攻击带偏，两把剑刃相抵的同时互相摩擦，发出宛如划玻璃的声音。
如果鹰眼是使用全力进行攻击的话，确实可能会猝不及防之下，被希沃尔带偏，甚至导致身体短暂失去平衡，但可别忘了，鹰眼刻意收了七分力，这使得鹰眼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希沃尔的招式完全不可能生效。
鹰眼控制『夜』，同样“缠”上了希沃尔的剑刃。
两把剑刃在希沃尔和鹰眼的控制下，似打太极般相互拉扯。
这种比拼能取巧的地方很少，以希沃尔的力量，没撑几秒就感觉剑刃要脱手而出。
他急忙收剑后退，和鹰眼拉开距离。
鹰眼没有追击的意思，目光有些灼热地看着希沃尔，“还要继续吗？”
对鹰眼来说，和希沃尔战斗实在是太过瘾了，他面对的仿佛不是一个三岁孩童，而是一个一辈子精修剑术的宗师，虽然希沃尔每种技巧刚开始使用时都有些生疏，但几招之内就能够适应，并快速地达到浑然天成的几乎完美境界，让他都自叹不如。
若不是双方的身体素质存在差距，他恐怕已经败北。
至于希沃尔为什么小小年纪就能够掌握如此精熟的剑术，完全不是鹰眼所关心的，希沃尔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也好，是其他原因也罢，都和鹰眼没有关心，他只知道希沃尔比他更有机会触及更高的剑术境界，而届时，他也能够仰望高山并攀登高山。
“我们继续。”
希沃尔重新摆好架势，看了眼手中的剑，剑的剑刃处已经出现很多缺口，无上大快刀的锋利终究不是常规剑刃能够抵挡。
而且，他和鹰眼的身体素质也存在巨大差距，如果想要取胜，就不能硬拼，必须充分发挥自身优势。
“好！”鹰眼话音落下，闪身出现在希沃尔面前。
唰！
『夜』的剑刃划破空气，发出锐鸣。
希沃尔闭上眼睛，充分调动见闻色霸气感知气息，轻巧地侧身，『夜』的剑刃与他擦身而过。
希沃尔靠近鹰眼，剑刃朝他的腹部捅刺。
『夜』属于长刀，而鹰眼的臂展又比较长，面对身体小巧的希沃尔，鹰眼一时来不及回守，只能后跃躲开攻击。
唰！
希沃尔还想继续追击，但鹰眼的反击十分迅速，身处半空，一记大范围的横斩扫向希沃尔。
希沃尔背后，被黑色金属包裹的天使之翼展开，一股浮力自然产生，他的双脚离开地面，升到半空。
『夜』在下一刻从他身下扫过。
‘原来如此，是想利用小巧灵活的身体优势和果实的飞行能力来取胜吗？’
经验丰富的鹰眼，很快便看穿了希沃尔的打算。
但，如果想要取胜，一昧地闪躲是无用的，必须要进行有效的攻击。
也就是说，希沃尔必然会发动攻击。
鹰眼决定以防守为主，不露破绽，抓住机会反击。
他很期待希沃尔会如何应对。
唰！唰！唰！
虽然是以防守为主，但鹰眼的攻击并没有停止，对希沃尔步步紧逼，连续进行挥刀斩击。
一道道剑光划在半空中。
希沃尔仿佛乱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蝴蝶，灵巧地将攻击躲过，每次闪躲几乎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而且仿佛将鹰眼接下来会如何攻击都考虑在内，堪称赏心悦目。
这番精彩绝伦的闪避再次让观战的红发赞叹不已。
至于斯摩格，早就看呆了。
希沃尔尝试在闪躲的同时，抓住鹰眼的破绽进行攻击，但都被早有防备的鹰眼或格挡或躲开。
甚至于，鹰眼好几次是故意露出破绽吸引希沃尔，让希沃尔险些中招。
双方陷入僵持，而僵持对希沃尔来说是极其不利的，他的体能完全不能与鹰眼相提并论，又在之前的连续对斩中消耗很大，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在薇丽雅面前出丑了。
呯！
两把剑刃抵在一起，尽管希沃尔这次的攻击极为刁钻，依然被鹰眼挡住了。
攻击未能得手，希沃尔利用果实能力升到空中。
漆黑的金属面罩内，希沃尔的脸颊因为剧烈的战斗微微发红，冒着细汗，他努力平稳着紊乱的气息，手握剑柄放在腰间，做纳剑的姿势。
再拖下去对他不利，能不能赢，就看接下来的这一招了。
希沃尔闭上眼睛，使心灵与精神空如明镜，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感受着万物的律动。
因为身体素质的制约，他无法使用飞翔斩击以及其他高超的剑术技巧，能用的只有眼前的『万物律动·斩铁』以及『狮子威·旋风』的残次版。
下方，鹰眼抬头看着希沃尔，微微眯起眼睛，“斩铁吗？”
鹰眼合上双眼，做居合斩的姿势压低身体，散发出的气息越来越锋利。
广场周围的人们，屏息凝神地注视着这一幕，斯摩格一颗心紧张得怦怦直跳。
薇丽雅几乎面无表情，不过手里的相机外壳已经被她握出手印。
而作为除希沃尔和鹰眼之外，在场剑术水平最高的红发香克斯，则微微摇头。
“可惜，如果再给这个孩子十年的时间，即使鹰眼使出全力，也不应该是这种结果。”
在香克斯看来，双方身体素质的差距本来就十分巨大，如今希沃尔又要用『斩铁』来应对鹰眼将心体技提升到最佳状态的『飞翔斩击』，可以说毫无胜算。
即使心里对希沃尔下了毫无胜算的断言，但香克斯依然关注着两人的战斗，毕竟不到最后一刻，胜负就仍未可知。
天空中，希沃尔睁开眼睛，天使之翼一震，快速地俯冲而下。
在俯冲的过程中，他双手握剑举过头顶，借助果实能力，使身体快速地旋转起来。
红发香克斯微微瞪大眼睛，“这招是……”
作为曾经的罗杰海贼团成员，红发香克斯对希沃尔这招剑术再熟悉不过了。
来自大海贼金狮子的『狮子威·旋风』！
虽然以希沃尔目前的身体强度无法释放飞翔斩击环绕周身，但作为金狮子威力最强的一招剑术，即使是残次品，依然具备恐怖的威力。
希沃尔的身体仿佛化作了一枚高速旋转的钻头，快速地接近鹰眼。
鹰眼睁开眼睛，神色处变不惊，挥剑上挑斩。
青绿色的剑气随着他的斩击猛然扩散出去，刹那间，周围的一切仿佛失去了颜色，人们的视野中只剩下那道闪耀的青绿色弯月。
啪啦！
青绿色的光芒中，传出剑刃断裂的声音。
“希沃尔！”薇丽雅猛然站起身。
红发目光一闪，“赢了！”
在红发的见闻色霸气感知中，鹰眼的『飞翔斩击』虽然击断了希沃尔的剑，但希沃尔也借助『狮子威·旋风』的穿透力接近了鹰眼。
双方短暂地交手。
希沃尔右手握着剑柄，挡住鹰眼的斩击，反手一别，用只剩小半截剑刃的剑短暂地卡住了『夜』，随后用左手接住翻飞着落下的剑刃碎片，抵在了鹰眼的脖子上。
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却出乎意料的攻击，奠定了胜负。
当青绿色的光芒散去，薇丽雅便看到了希沃尔用断刃抵在鹰眼脖子上的一幕。
“这招叫什么？”有着潺潺喷泉的广场中间，鹰眼神色服气地问。
“嗯……”希沃尔飘飞在鹰眼的身体前方，思考着说道：“就叫二天一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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