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罗杰处刑，年轻的明哥
『世代传承的意志，时代的变迁，人们的梦，这些都是不可阻挡的。』
『只要人们继续追求自由的答案，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永不停止。』
海圆历1498年9月1日，日头正好的上午。
“海贼王”哥尔·D·罗杰跪倒在处刑台上，鲜红的血泊在他身下的木板上快速地扩大，已然停止了呼吸。
他的嘴角，始终一成不变地是那充满豪情的笑容。
处刑台下方的广场上，聚集的人群已经彻底沸腾了起来。
罗杰终究还是在临死前说出了那段话——
“想要我的财宝吗？想要的话就给你。去寻找吧，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放在那里。”
罗杰的这段话，无疑宣告着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海贼时代即将来临。
但，这不是希沃尔想要的。
他站在广场附近的一处民居的房顶，呆望着这一幕。
“你为什么没有派人割掉他的喉咙？”他质问身旁的父亲。
海伦斯望着处刑台的方向，身穿整洁的白色西装，左手插兜，右手中夹着一根烟，华丽的天蓝色头发在风中微微飘舞，烟雾也在风中飘散。
广场上浪潮般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到这边。
“只有动荡的时代，才能创造更多的机会。希沃尔，你看过我的日记，应该比谁都更了解我才对。”
“……就算是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力改变现在的世界政府，也不能让那么多人成为时代动荡的牺牲品啊。”
希沃尔完全无法想象在大海贼时代开启后，会有多少平民无辜受难。
海伦斯沉默了一会儿。
“希沃尔，我问你，如果有人拿枪指着我，让你放下武器投降，你应该怎么做？”
希沃尔犹豫片刻，“我……”
“回答太慢了，你应该立刻向那个人发动攻击，哪怕我死了也没关系，因为这样做至少你能活，放下武器我们两个就会一起送命。”
海伦斯手里的烟被风吹得燃烧很快，差点烫到他的手，他丢掉仅剩的烟屁股，用皮靴踩灭，侧脸盯着希沃尔祖母绿宝石般的眼睛。
“记住了吗？”
“……记住了。”
希沃尔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明明最开始是他在质问海伦斯，结果却被海伦斯占了上风教训起来了。
“那我再问你，如果有人拿平民的性命威胁你，让你放弃改变现在的世界政府，你应该怎么选？”
“……”
海伦斯蹲在希沃尔面前，伸手抚摸他被风吹得有些乱的银灰色头发，微笑地注视他俊秀可爱的脸庞，“希沃尔，这世上很多事情是不能两全其美的，在关键时刻，必须果断地做出牺牲，罗杰在这方面就很有魄力，当然，我不会让他的想法实现，我要借助他来实现我的想法。”
“你会帮我吗，我的孩子？”海伦斯问。
“……嗯。”希沃尔轻轻地点头。
“哈哈哈。”海伦斯爽朗地大笑，用有力的臂膀拥抱住希沃尔，“我就知道，你永远会站在爸爸这边。走吧，我正好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海伦斯所说的礼物，是恶魔果实，希沃尔一直想要寻找的超人系·金金果实。
而把金金果实送来的人，则是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嗯哼哼哼～嗯呵呵哈哈～”明哥把修长的双腿架在桌子上，发出有点奇怪的笑声。
他那件粉红色火烈鸟羽毛大衣，鲜艳得有点晃眼。
“海伦斯，这是你要的东西。”明哥将装有金金果实的木箱放在木桌上，手按在上面，推给海伦斯。
海伦斯打开木箱，一束金光从木箱中透出，照射在他的脸庞。
海伦斯在金光中眯起眼睛，金色的外皮、近似苹果的形状、恶魔果实特有的螺旋纹路，这些特征和他在恶魔果实图鉴里见过的金金果实一致。
海伦斯将木箱合上，递给身后的杰诺瓦。
“你想要什么？”海伦斯坐在沙发上，手指交叉地合十，抵在下巴，瞥了眼明哥架在木桌上的腿。
明哥把腿放下，道：“我想要和你合作。”
“合作？”海伦斯隐藏在眼睛深处的情绪满是轻蔑，一个被废除天龙人身份的人，拿什么和他合作？
屋外，希沃尔的脑袋趴在窗户上，偷偷观察屋里的事情。
明哥和海伦斯约谈的地点是一处偏僻的木屋，光柱从窗外照进屋子里，浮动的灰尘看得清清楚楚，明哥那身鲜艳的火烈鸟大衣被光照得发亮，而海伦斯的上半身则在阴影里，下半身被明亮的光斜切。
空气中有一股灰尘味，还有极道会谈似的凝重氛围。
看得希沃尔都有点紧张了。
“在看什么呀？”
斯图西突然出现在希沃尔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阿姨，不要突然出现吓我啊。”
“因为阿姨想要看看希沃尔被吓到的样子，果然很可爱呢。”斯图西笑着说。
“阿姨，那个穿着很奇怪衣服的人是谁啊？”
希沃尔把视线转回木屋内，因为木屋不大的缘故，他所在的窗户距离多弗朗明哥只有不到五米远。
试想一下这副画面吧，明哥身后不到五米的地方就是趴在窗户旁的希沃尔，而明哥的身高为305厘米，且感知敏锐。
所以，无论是背对希沃尔的明哥，还是稍微转一下视线就能够看到希沃尔的海伦斯，都早就发现希沃尔了。
希沃尔这不是普通的偷看，而是趴在窗户上光明正大的偷看。
要知道，明哥此时可是准备和海伦斯进行在他看来很重要的谈话啊。
而希沃尔这时又问：“阿姨，那个穿着很奇怪衣服的人是谁啊？”
毫无疑问会惹明哥生气好吗？
明哥的额头清晰地崩起筋，“海伦斯，能不能让那个小鬼暂时离开？”
“没关系，他是我儿子，我们谈的事情没必要瞒着他。”海伦斯漫不经心地说，微笑地注视明哥。
明哥额头的筋崩得更加厉害，放在桌下的手攥紧，海伦斯允许一个小孩偷听他们的谈话，而且还故意做出漫不经心的姿态，很明显是在表达不重视的意思，根本没有打算和他合作。
明哥强压着心里的火气，从怀里取出一份文件按在木桌上，推给海伦斯。
海伦斯瞥了眼桌上的信封，伸手拿起，从里面取出文件查看，起初还漫不经心，但之后却脸色微变。
“……没想到你也能猜到这件事。”海伦斯看向光明正大趴在窗户上的希沃尔和斯图西，“斯图西。”
斯图西微笑地向希沃尔摆手，走进木屋内。
“把这个木箱拿走，带希沃尔回旅馆。”
“是。”
斯图西从杰诺瓦手里接过木箱，来到木屋外，“请跟我走吧，希沃尔圣。”
希沃尔不想打扰海伦斯做事，听话地跟着斯图西回旅馆。
至于海伦斯会和明哥谈什么，希沃尔也不太清楚，但他相信自己的父亲。
中午吃饭时，希沃尔和薇丽雅两个人一起。
“姐姐大人，我发现你是大骗子，你明明说过不打我的，结果昨天竟然想打我；还有今天，你之前在电话虫里明明说准备观摩海贼王罗杰处刑的，结果早上我叫你一起去，你又说没兴趣。”
整个高档旅馆都被薇丽雅和希沃尔包场了，所以在一楼吃饭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服务生之类的都已经规避。
做饭的厨师，也是薇丽雅从圣地那边带来的，选用的食材是当地最好的食材，有很熟悉的味道。
希沃尔仿佛在家里似地闹小孩子脾气。
“我打你了？”
“没是没，但你就是有这种图谋了，你不打算信守承诺了。”希沃尔故意气薇丽雅似地狡辩，他知道以薇丽雅的性子才不会和他争论呢。
当然，他心里很清楚，薇丽雅昨天是在故意吓他——因为是薇丽雅，希沃尔才会去想那么多。
“昨天的事，勉强算你过关好了。”希沃尔好似很慷慨地说道，“但今天的事又怎么解释呢？”
“姐姐大人明明说过专门为了观摩罗杰处刑才来罗格镇的，结果呢？结果我今天叫你，你却说没兴趣，大骗纸～”
“……”
“怎么？你倒是说呀，你倒是说为什么骗我呀，说不出来吧？”希沃尔的语气灼灼逼人，“姐姐果然是大骗纸～”
希沃尔偷偷观察薇丽雅的表情，发现她微微把脑袋埋在胸前，洁白的贝齿轻咬薄薄的下唇，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红，娇艳欲滴，就连柔顺发丝间精致的耳朵都染上红晕，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希沃尔从没见过这样的姐姐，感觉怦然心动。
世界上还有比脸红的姐姐更美的事物吗？
没有了！
“你自己吃吧。”
薇丽雅起身，刻意地扭头不让希沃尔看到自己的面色，迈步走上楼梯。
希沃尔这才回过神来。
坏事了！他刚刚不会说错话了吧？
哦，对了，薇丽雅最讨厌别人在她吃饭时说话了，平时用餐时，也只有茜丝先开口，希沃尔才会应声，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也不该反应这么大吧？
果然是他说错话了啊！
希沃尔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好过分，哪能顾得上吃饭，快步跑上楼，来到薇丽雅的卧室门前。
他先是轻轻地敲门，说：“姐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姐姐，我真的错了。”
希沃尔等了一会儿，薇丽雅也没开门。
他靠墙蜷缩在薇丽雅的卧室门旁边的墙壁，哑着声音装哭：“呜呜……姐姐，希沃尔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希沃尔好不好？”
他仿佛一个软软柔柔的某种事物，让人不由地心生怜爱。
几秒后，希沃尔听到有脚步声稍显急促地靠近，薇丽雅打开卧室门，低头看着笑嘻嘻的希沃尔，表情略有放松。
“你也是大骗子。”
“嘻嘻，姐姐～”为了防止薇丽雅再把卧室门关闭，希沃尔抱住薇丽雅的大腿，两只大眼睛亮闪闪地抬头看着她，声音软软糯糯：“姐姐，希沃尔真的知道错了。”
“我没有生气。”
“没生气，那……”希沃尔的嘴型仿佛固定住般，声音停止，他好像突然明白了。
薇丽雅当初在码头紧紧地抱着他说想他，现在又对观摩罗杰处刑不感兴趣，所以她来罗格镇的目的不是观摩罗杰处刑，而是……
再联想到薇丽雅刚刚不似生气，而更像是难以启齿的害羞表现，希沃尔恍然大悟。
“姐姐大人，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哦。”希沃尔当场转守为攻，调笑道。
薇丽雅已经恢复冷清的美丽脸蛋，微微泛红，扭过头不看希沃尔。
“姐姐大人……”
希沃尔还想要说什么，薇丽雅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推开，反手嘭的一声关闭卧室门。
“去吃饭。”
卧室门内传出她的声音，距离很近，想命令般不容置疑。
“遵命，我亲爱的姐姐大人。”希沃尔的声音里，带着上扬的语调，步伐轻快地走下楼去。
卧室内，薇丽雅背靠在门上，轻轻地舒了口气，脸上微弱的红云褪去。
夜晚，希沃尔感觉有点困，早早地躺在床上入睡。
他的灵魂进入天堂之国，原本打算吸收罗杰的灵魂碎片，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见到了完整的罗杰，和吉尔德·泰佐洛一模一样的，完整的罗杰灵魂。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罗杰的灵魂被关押希沃尔通过幻想具现而成的囚笼内，坐在松软的云朵上，将他知道的所有关于克里斯汀的事告诉了希沃尔。
其中有用的，只有克里斯汀是在大概三年多以前失踪，怀有身孕是在大概四年前因为海军追捕而暂时和白胡子海贼团失散的那段时间。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有用的了。
希沃尔大概能够推测出，他的父亲海伦斯和母亲克里斯汀，是在四年前相遇的，因为推进城的现任署长哥伦布曾经说过，海伦斯也曾经在四年前遭遇海难。
那两次同时发生的事故，使得海伦斯和克里斯汀相遇，并使克里斯汀怀上了希沃尔。
而克里斯汀之后的失踪和死亡，几乎肯定和世界政府有关，毕竟克里斯汀是海贼，还是天龙人最忌惮的『D之一族』，而自从海伦斯和茜丝结婚后，希沃尔就一直生活在圣地玛丽乔亚。
关于克里斯汀的事，希沃尔也曾经询问过海伦斯，海伦斯每次都说还不到该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
希沃尔已经做好了随时接受真相的准备，但即使了解真相，他也不打算完全背叛自己的阶级，只想惩戒自己的仇人，因为天龙人这个阶级里有薇丽雅和海伦斯的存在，希沃尔永远站在他们这边。
“小家伙，克里斯汀是你的母亲吧？”罗杰双手握着铁栏，盯着希沃尔那双祖母绿宝石般的眼睛。
“是的。”
罗杰身处在天堂之国中，也就意味着完全处于希沃尔的掌控内，所以希沃尔不介意把身世告诉罗杰。
罗杰咧嘴露出笑容：“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如果一直存在，就会持续消耗你的精神力量，你真的能同时维持我和那个绿发男两个人的消耗吗？”
以罗杰见闻色霸气的强度，早就已经窥探出自身之所以仍然存在的奥秘。
希沃尔好像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那么早就犯困了，问：“所以呢？”
“我的灵魂之所以没有消散，不只是因为我的灵魂强大，还因为我心里有一个很深的执念没有完成，你帮我完整执念的话，我自然而然就会消失。”
希沃尔对罗杰的话抱怀疑态度，“那泰佐洛的灵魂为什么没有消散？”
希沃尔可是帮泰佐洛完成执念了的，总不能是因为泰佐洛的灵魂强大到即使没有执念仍然能存在吧？
“泰佐洛是谁？”
“你口中那个绿发男。”
“不，他仍然心存执念。”
“什么执念？”
报恩？
“这我就不清楚了。”罗杰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总之，你帮我完成执念，我就能够消失了，否则我就会一直存在。”
“你威胁我？”
罗杰像个顽童般无良地笑道：“这怎么能算威胁呢？这是客观条件好吗？我也是没办法的呀。”
希沃尔悠悠叹了口气，道：“是你未出生孩子的事吧？”
罗杰表情一惊：“你怎么会知道？”
希沃尔露出神秘的笑容：“我知道的，可远远比你想象中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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