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从此刻开始，我将无懈可击
希沃尔的出行并不顺利。
大海贼时代的来临，迫使世界局势悄然发生着巨大的变化，CP部门需要全力运作起来。
其他方面暂且不说，只谈直接影响到希沃尔的事。
——斯图西会在近期执行极其重要的潜伏任务，没办法在这次出行中保护希沃尔了。
而斯图西需要完成的潜伏任务则是潜伏到新世界某个地区的欢乐街，在那里担任妈妈桑，然后逐步控制整个新世界的相关业务，建立庞大的情报网。
得知这个消息后，希沃尔突然想起斯图西是谁了。
她曾在原著漫画中出现过，作为客人参加Big Mom举办的茶话会，当时已经是新世界的六位地下帝王之一，欢乐街女王。
总之，希沃尔的出行暂且搁置了。
海圆历1498年9月11日，上午10点，阳光明媚而刚好不刺目的时候。
希沃尔坐在卧室的窗户旁看书，阳光刚好通过玻璃照射在他身上，风通过微微开启的窗户吹拂在他的脸颊，温暖而清爽。
咚、咚、咚。
他的身后响起敲门声。
声音轻缓而富有节奏，是薇丽雅。
“姐姐，进来吧。”
薇丽雅打开卧室门，走到希沃尔身后，一只手撑在书籍旁边，长发如水帘般落下，有些长发在风中微微摇曳着，摩擦希沃尔的脸颊，有股清香的味道。
她看向希沃尔正在看的书，通过叙事的主人翁名字猜测出书是《Fairy Godmother》，一本儿童读物类童话。
“你不认真学习。”
“什么嘛，我有认真学习好不好，我通过读书多学点单词不行吗？再说了，童话故事也是有益读物啊。”
“姐姐逗你呢。”薇丽雅面无表情地说，用手轻柔地抚摸他银灰色的头发。
她这副冷清的面容下，总是有着很多连希沃尔逗猜不透的心思。
“哼，不理你了。”希沃尔继续看书。
“我帮你收拾了出行用的行礼。”薇丽雅的视线跟随着希沃尔读书的视线，在希沃尔的视线停顿在一处单词上时，她道：“miracles，意思是超乎想象、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
也就是奇迹。
“miracles.”希沃尔跟着她读了一遍，很自然地掌握了发言，把剩下的内容也读完后，翻到下一页，说：“姐姐大人总不会因为这种事找我吧？”
“行礼里有姐姐之前在罗格镇给你买的衣服，你再不穿可能就穿不上了。”
希沃尔如果离开圣地的话，需要在南海的巴苔里拉岛待至少一年的时间，小孩子的身体长得快，到时候确实穿不上现在的衣服了。
而且那衣服还是薇丽雅给他买的。
“那就再穿一次吧。”
“嗯。”薇丽雅轻声回应，希沃尔总感觉她的声音里有股按耐不住的兴奋，内心生起不好的预感。
很快，他不好的预感得到应验。
“无论怎么说，这件衣服都太……”
“可姐姐记得，当时在罗格镇，你说过自己很喜欢这件衣服。”薇丽雅面无表情地说，手里拿着一件小巧的粉红色连衣裙。
上月底，希沃尔和薇丽雅在罗格镇逛街的时候，希沃尔为了防止可怜的店主被责骂，违心说自己很喜欢这件裙子，于是薇丽雅给他买下了。
可是，他当时是在说假话呀，他怎么可能真的喜欢裙子？
而且，薇丽雅明明那么了解他，玫瑰糕也就罢了，裙子实在是……
等等……那天，薇丽雅每次准备责难店主的时候，希沃尔都会挺身而出，刚开始几次也就罢了，一直这么做，薇丽雅怎么可能看不透他的想法？
所以，这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中吗，姐姐大人？
“你不会一直想看我穿裙子吧，姐姐？”希沃尔表情警惕地说道，控制双脚往卧室门挪动。
“没有的事。”薇丽雅的声音，似镜子般的水面般不起波澜，拦在卧室门前。
怎么可能真的相信啊喂！
你原来蓄谋这么久了吗，姐姐大人？
“姐姐，我不想穿裙子。”希沃尔可怜兮兮地求情。
“就穿一次。”
希沃尔拼命地摇头，“不要。”
“你骗姐姐。”
尽管薇丽雅仍然面无表情，但希沃尔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幽怨。
“……就，就一次。”
“嗯。”薇丽雅的声音里都透露出一丝窃喜。
“姐姐给你穿吧。”她说。
“不，不用了，我自己穿吧。”希沃尔连忙说道。
“你会穿吗？”
“但、但……”
“羞什么？小时候姐姐给你洗澡，哪次不是……”
“等等等等！这种事就没必要说出来了！”希沃尔拼命地掩藏自己的黑历史。
他看了眼薇丽雅手里的白色棉质内裤，不禁脸颊泛红地伸出手道：“内裤我自己穿。”
薇丽雅将内裤递给他。
在希沃尔的强烈要求和保证下，薇丽雅同意希沃尔回他的卧室换内裤。
随后就是，各种羞耻和躲躲藏藏的穿裙子过程，希沃尔几乎想要就地处刑了自己。
最后，粉红连衣裙版的希沃尔坐在梳妆台前。
“姐姐，我可以脱了吗？”希沃尔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发现他对薇丽雅了解得还是太少了，明明是从外在看那么清冷的姐姐，实际却在隐藏了那么多心思。
“还没呢，来，闭上眼睛。”
希沃尔把眼睛闭上后，薇丽雅动作很轻柔地给希沃尔打上一层粉底。
希沃尔感觉自己脸颊痒痒的，但因为薇丽雅动作很轻柔的缘故，并不难受，反而内心有股安逸温软的感觉。
空气中，缭绕着一股好闻的香气，是薇丽雅卧室的味道，不浓郁，很淡雅，但悠长。
“姐姐，好了吗？”
“还早呢，希沃尔把脑袋放空，全都交给姐姐就可以了。”薇丽雅的声音里，带着股催人入睡的舒缓感觉。
“嗯……”
因为是薇丽雅的缘故，希沃尔索性不去想女装的事，让大脑和身体自然地放空。
“皮肤真好呢。”
希沃尔听到薇丽雅的声音，随后她开始用小刷子轻轻地扫希沃尔的眉毛，或许是因为靠得太近的缘故，希沃尔的手触及到她质地柔滑的百褶裙布料，侧脸处能够感受到微弱的鼻息。
薇丽雅将希沃尔的眉毛线条勾画得更加柔和，随后取出大一些的刷子，沾上修容粉，轻轻地勾画希沃尔脸庞的轮廓。
“感觉怎么样？”
“有点痒。”
“没关系哦，把大脑放空，一切交给姐姐。”
“嗯。”
那么温柔的薇丽雅，希沃尔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因为他不想受薇丽雅照顾，今天倒是难得让他感受到姐姐无微不至的关怀。
薇丽雅用刷子在他脸颊上轻柔勾画的触感、卧室内悠长淡雅的香气、他和薇丽雅似有似无的接触、偶尔痒痒地摩擦皮肤的发丝以及偶尔吹在他的脸颊或耳朵上的气息，仿佛共同融汇成了某种事物，让他的大脑甜蜜得仿佛融化了一般。
“好了哦，小希。”
薇丽雅双手轻轻地抚在希沃尔的肩膀，几乎完全沉浸在温柔的甜蜜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的希沃尔睁开眼睛。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卧室，依然有刺目的感觉。
希沃尔所在的地方比较昏暗，他眼前的镜子里，是一个让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变得明亮起来的可爱少女。
粉色的假发、柔和的面部轮廓、粉色的连衣裙……
“啊——！”
希沃尔完全无法接受，内心极度地排斥看到这样的自己，捂脸自闭。
“怎么了嘛，明明很可爱啊，小希。”薇丽雅难得用亲昵的语气称呼希沃尔，轻轻地拍打他的肩膀。
“姐姐，我能脱裙子了吗？”希沃尔现在只想快点把裙子脱掉，然后去洗掉脸上的妆。
他实在是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
“再穿一会儿。”
“不要。”希沃尔羞得感觉自己都快烧起来了。
“就再穿一会儿。”
“不要。”希沃尔抱着薇丽雅的胳膊，脸颊红扑扑地抬头看她，撒娇道：“姐姐～”
“好，脱。”薇丽雅抚摸他的脸颊，“你如果是个真的女孩子就好了，这样姐姐就能每天陪着你，早上帮你梳理头发、帮你化妆，闲暇时和你依偎在一起聊天读书，晚上我们泡在一个浴池里洗澡，睡觉同一张床上。”
“……所以姐姐你讨厌是男孩子的我吗？”
“怎么会？就因为姐姐喜欢你，所以才希望你是女孩子，那样我们就能一起做更多的事了。”薇丽雅盯着希沃尔看了一阵：“我从恶魔果实图鉴里，看到有种恶魔果实能改变性别。”
“不，才不要！”
希沃尔慌张地逃离了薇丽雅的卧室，并打算从此开始再也不穿裙子。
姐姐大人的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
深夜，薇丽雅坐在窗旁的书桌，从书叠放整齐的书摞中取出自己的日记，将日记一页一页地翻开。
[海圆历1496年2月1日记。
母亲茜丝和一名叫做君士坦丁·海伦斯的男人再婚，那个男人还带着一个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
……
[海圆历1496年2月2日记。
那个婴儿昨晚哭了一宿，口中不停地喊着“呀～呀～”，真烦人。]
……
[海圆历1496年2月4日记。
我的亲生父亲在家里服药自杀了。
在我离开时，他明明笑着跟我告别，依然像以往那样亲和儒雅，而我却不知道他的内心隐藏着这样的痛苦。]
……
[海圆历1496年2月5日记。
我整天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母亲却没有察觉，也没有给我任何安慰，只是仿佛一件小事般随口提起了父亲自杀。
我无法继续爱这样的母亲。]
……
[海圆历1496年2月8日记。
我得到了救赎，那是一个婴儿的笑容，他用小小的手，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指。（纸张上有泪痕）]
[海圆历1496年2月8日，再记。
有时候，我们长大了，却失去了很多东西，比如纯净的内心。
那个婴儿长大后，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
[海圆历1498年3月1日记。
希沃尔今天突然说要和我分床睡，我这才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婴儿了，他已经长大了。
当我意识到这件事后，我感觉好害怕，紧紧地抱着他不松手，我怕他再这么突然的长大，而我却没有察觉。]
[海圆历1498年3月2日记。
我决定将希沃尔成长的每一刻记录下来，以后，即使他真的长大了，这些瞬间也不会真正地溜走。
希沃尔，请长大得慢一点吧，姐姐还想多陪陪你。]
……
[海圆历1498年3月29日记。
因为奴隶方面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今天我再次陪希沃尔来到香波地群岛。
在路上，我手里牵着希沃尔，看到两个双胞胎姐妹并肩走在一起，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想法：如果希沃尔也是女孩子的话，即使他长大了，我也能陪他在身边。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
[海圆历1498年4月12日记。
奴隶方面的事总算解决了。
我从图书馆借来恶魔果实图鉴，尝试翻阅关于天使果实的情报，偶然看到一种叫做荷尔蒙果实的恶魔果实，能够转换人的性别。
如果希沃尔真的愿意变成女孩子的话，我该怎么称呼他呢？小希？（原本秀丽颀长的字迹变得有些拧巴）]
……
[海圆历1498年9月9日记。
今天是希沃尔的生日，他在外婆手心里哭了，我也很难受，却没有安慰他。
因为我比谁都了解他，我知道他其实能够坚强，也未必真的看重那些让他委屈的事，只是因为有人能够让他寄托，所以他便一股脑地将各种情绪释放出来。
但，这样是不对的。
这几年，我时常会回想起父亲的事情，也逐渐理解了他当时将事情埋在心里的原因：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或多或少地遭遇不幸，这是不可避免的，但心智坚强的人会对这种事情一笑置之；而在面对亲人尤其是长辈的时候，他们所经历的不幸就会不可避免地显露在心，心智更为坚强的人会克制情绪的显露，因为很多时候，生活不允许他们软弱。
这个世界不只是属于智慧的世界，还是属于武力的世界，以希沃尔的天赋，他未来所处的高度注定不允许他软弱，所以我希望他能够比任何人都坚强。
但同时，我会一直支持着他。]
……
[海圆历1498年9月11日记。
希沃尔好像不愿意变成女孩子呢，真让人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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