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算计刘彰
东方磊看透了他们的算计,却不动声色的嬉笑着:“呦!都在家啊!刘大人安好!”甚至一反常态笑容可掬,很是少有的给刘彰施了一个礼。
刘彰眉头微微一挑,转而笑道:“是什么风……把二公子给吹过来了,快请入座!”
“有刘大人在的地方,哪里容得小子放肆!对了,刚才是怎么了?天来,你小子怎么还哭了?”东方磊像个傻子似的,嬉皮笑脸的取笑着刘天来。
一点眼色和人情世故都不懂,看不出人家有事处理,硬是戳他们的痛点!
“……”刘天来虽然知道他向来是一无是处,没有什么心机城府,可是平时为人还是很仗义的!没想到他会如此没有眼色分寸,难道最后竟是他送自己最后一程?
回想以往自己惹过的祸事,大多都是别人看着他瑞亲王府的面子,才得过且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他对自己的照顾,比对其他几个朋友都要多得多!
如今带着他那,特有简单的嘲弄问话,虽然是无心而为,却还是让自己临死之前,感到了一丝温暖,鼻子一酸,哽咽道:“我以后可能……不能陪你喝酒、打架、找女人了!”
“刘天来!”刘同喊了他一声,三个字里透着强迫的威胁!
东方磊傻愣愣的看着刘同和刘天来,转而似心虚的低声问刘天来:“咋了?是因为我父王和刘大人政见不和,以前还总犯口舌,所以,他们才不让你和我玩的吗?”
几个刘家长辈,因为他的话,差点没喷了,这可真是个棒槌!
刘天来眼眸微凝,东方磊这人是不怎么靠谱,也没有什么心机,可绝不是呆傻蠢笨之人,他那么心思玲珑剔透,怎么会看不出内堂里,气氛的怪异紧张,他为什么扯开话题?
东方磊见他们都不说话,对刘彰狗腿子似的奉承继续道:“我知道您老人家,是正直无私的忠君之人,我父王总是仗着皇伯伯的偏袒,让您老人家受了委屈,可不能因为这个,而不让天来继续陪我玩啊?我们可是最好的兄弟啊!”
面对东方磊的恭维,刘彰很是纳闷,这小子怎么突然就对自己改了态度?以前因为东方子枫的关系,他见到自己都是横眉竖眼的,自己什么时候,入了这个纨绔的眼了?
“并不是大哥和老朽,不让天来和二公子继续玩耍,而是天来又惹了祸端,等事情解决以后,才能继续找二公子玩耍!”刘同抢先在刘彰和刘天来回话前,率先出口,这桩利己的买卖,自己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被破坏掉!
“呦,又惹祸啦?这次又惹到谁了?尚书府解决不了吗?如果解决不了,不是还有我吗?说说!”东方磊揽着刘天来瘦削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姿态,满不在乎的询问。
刘彰双手下意识的握紧,权利的滋味啊!自己想方设法的往上爬到的地方,有的蠢人一出生就站在那儿了,自己怎么甘心?
“不用不用,怎么能处处麻烦二公子呢!”刘谨立即婉拒他的好意,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促成买卖的达成!
刘天来在心里冷笑,这就是自己的亲祖父和父亲,明明死心了,这次却干脆的如释重负般彻底放下了,对于这些所谓的亲情,一点留恋都没有!
死不死的无所谓了,可自己决不能如此窝囊,要给自己出口恶气,眼神一暗,眼底流过深深的恨意。
刘彰和刘程心道不好,可也来不及阻止他开口了!
“这次他们说解决不了,昨天六品高家高威之子,在花楼里被人给打死了……”刘天来袒露实情,泄愤的话刚说一半,还没有说完。
就被东方磊急切的给打断了,吵吵嚷嚷道:“这事我知道,说是户部尚书府的公子,做下的祸事吗?”
“还好那个时间段,你和我在一起陪着四哥来着,要不我还以为是你小子,失手将人打死的呢?”
内堂里,所有人的呼吸一窒,刘彰和刘程不约而同相视一眼,目光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后怕,暗自庆幸,幸好这个愣小子,今天突然杀了过来,否则,等到刘天来去顶罪时,他在出来作证……
那自己欺君之罪,恐怕在劫难逃了,甚至整个家族都会毁在自己手里。
刘天来瞳孔闪烁,心里巨震,没有想到这个酒肉朋友,居然会为了自己做伪证,还把四皇子牵连在内!
东方磊目光扫了刘天华一眼,随即故意惊讶般的低声问:“难道是刘大人的嫡孙?”
“你撒谎!你故意替他作伪证,脱罪是不是?他昨日根本就没有出府!”刘天华气急败坏的反驳他。
刘彰铁青着脸,咆哮呵斥道:“住嘴,你个混账东西!”
这个蠢货,不论东方磊说的是真是假,都明显的表示了会站在刘天来那边,这冒名顶替之事,就怕人深究,无论如何都不能冒着被瑞亲王府,抓住把柄威胁的风险,和欺君罔上的罪责,在行此计策了!
“一直在家?你全天都在他身边监视着他吗?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借着读书之名,偷偷翻墙出去和我玩了呢?”东方磊没想放过他,戏谑的看着他,如逗弄猫狗一般!
把翘课出去胡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恐怕也就是这个京城小霸王,才能做出来的事儿了!
刘彰此时的脸色,难以掩饰的矛盾起来,自己的嫡亲孙子,是自己打小捧在手心里看着长大的,感情不是其他庶孙能够比拟的,若真是舍弃了,心里真的过不去那道坎!
刘天来的心里五味杂陈,生平第一次如此深刻直击的感受到,权势和地位的重要,怪不得人人想方设法的都要往上爬,把权势地位牢牢抓在手中,这就是有权势和没有权势的差别……
自己说了一堆,还赶不上东方磊的一句假话有威慑!
“刘大人,小子不知能否与大人私聊几句?”东方磊看到刘彰权衡利弊中,脸色忽明忽暗,很是矛盾,决定在给他加一把火!
刘彰神色不明,这个纨绔今日是怎么了?以往也没见他对刘天来,有什么另眼相看的举动来啊?甚至要找刘天来,也只是让下人传个话的事儿,如今亲自登门,怎么看都透着稀奇怪异?
也更让自己确信,他此次就是为了刘天来而来的,左右情况也陷入了僵局,听听看他能说出什么旁人听不得的话语,在做决定也好!
“二公子客气了!那就请二公子与老夫,到后书房一叙如何?”刘彰不顾刘程和刘天华急切的目光,温声开口。
“不用那么麻烦,就几句话的事!我们去外面的院子里就好!”东方磊说完也不等刘彰反对,拍了拍刘天来的肩膀,向他很是得瑟的使了个眼色,一副胸有成竹,嚣张至极的表情,率先出了内堂。
老皇帝的人手一定在暗处监视着自己吧!看到自己和你的心腹私下密谈,你那么猜忌多疑,就看你会不会继续信任他?能否在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了?
刘彰筹措了一下,心中纵使不愿,也还是跟着他的步伐走了出去!
丝毫没察觉到,自从东方磊进门开始,自己的节奏就已经改变了,一直是跟着他的节奏步伐在走!
此时,天空中细雨已经变成了轻雪,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东方磊丝毫未在意,在一处拐角阴暗处的墙根下,停下了脚步。
等刘彰跟上来之后,贼眉鼠眼的拉着刘彰的衣袖,示意他靠近自己。
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称呼也从疏离的’刘大人’改成更为亲近的:“刘叔公,说句实在的,你是不是想让天来顶替天华去认罪?”
刘彰面色一沉,故作气恼正义凛然的道:“二公子休要胡言,那种乱纪违法的事,老夫堂堂户部尚书,怎么可能去做?”
“别气别气,你老人家没有那个心思最好!我也是为你们担忧而已,我和天来打小就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兄弟,就怕你们做出了糊涂事儿,冒着天下大不为欺君罔上,满门抄斩,连累了他也丢了性命!才急匆匆赶来的!”东方磊恰到好处,表现出了,一脸庆幸的模样。
刘彰眉目微动,转而亲和说道:“老夫厚着脸面,应了你小子这叔公的称呼!你和叔公说说,你从哪里听到这不实的风声呢?”
东方磊的左右看了看,凑近刘彰低声道:“叔公可知道前两天,我陪着乔家三姑娘乔敏慧,在翊宝宫和王大人、良妃娘娘探究三皇子遇害一案,发现了什么?”
刘彰眸光幽深,这事得来与自己说过,就连皇帝和得来,都没得到王远那个老狐狸确切的回答,自己确实不知道,三皇子遇害的案情,又有了什么进展?
宫里是谁的天下?当然是皇帝的了,所以自己和乔敏慧,在翊宝宫里和良妃王远秘密私谈的事情,皇帝必然是知晓的,可具体内容只有殿内的四人知晓,这就给了自己发挥的空间了。
果然,东方磊余光扫过刘彰,见他只是沉思自己的问题,并未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就知道他确实是皇帝的心腹,连自己和乔敏慧在皇宫里的行踪,都了如指掌。
“难道,你们查出了谋害了三皇子的幕后真凶了吗?”刘彰神色凝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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