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宏昌谋算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那个'梓童'是敌是友？她真的是不显山露水的德妃吗？她又要做什么呢？六皇子还那么小，她就开始为他扫清前路了吗？
乔依诺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东方磊的问题，而是边思索边疑惑的继续说道：“你不觉得整个后宫里的情况……太平衡了吗？”
东方磊也锁紧的眉头，不明白她说的平衡是什么意思？
乔依诺仔细回想了一下，抬头看向东方磊的眼睛说道：“除夕那夜，良妃娘娘和我闲话几句，当时我还突然感到了灵光一闪，还不是很懂良妃娘娘的话里意思，可如今再次回想起来……”
“她说：孩子不是想有就有的……说我不懂，这后宫之中很奇怪，妃嫔怀孕不易，能安稳生下来更是不易！看似很公平一后四妃，一人一子一女，实际不知道有多少孩儿，都没有机会在这世间走上一朝一夕！你听出什么来了？”乔依诺反问起了东方磊。
“没有陛下，她们怀不了龙种；怀孕不易，能活着生的下来更不易；一后四妃……以前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现在……细思极恐！确实太平衡了！”东方磊觉得自己恐怕接触到了什么真相，可能是一个令自己做梦都没有想不到的结果。
“你说的还不够全面，想想那些胎死腹中的皇嗣，为什么会生不下来？为什么一后四妃都是一男一女？这种平衡，就像有人在故意安排控制这一切一般，不容许出现一点点差错！”乔依诺补充道。
“所以除了地位尊贵的一后四妃，没有任何嫔位以下的妃嫔，生过皇子公主！”东方磊恍然大悟，满脸震惊道。
“可这是为什么呢？你们不是就讲究枝繁叶茂多子多孙多福多寿吗？”乔依诺想不明白，也不是缺衣少食贫困潦倒的普通百姓家，养不起孩子，明明越多越好的事，硬生生被人控制起来，又是什么原因呢？
一模一样的对话，同样出现在了淑妃娘娘的母家，九门提督熊府，熊业已有近六十岁的高龄，却还是老当益壮、精神抖擞，和他有七分相似面庞的其子熊怀志，就是大年初一那日在皇宫大门口，接回东方宏昌的中年人。
两人在早已戒备森严东方宏昌休息的寝室内，讨论着同样的话题。
东方宏昌因为后背屁股的伤势，俯趴在床榻之上，满脸森冷之色：“老三的死，让后宫维持多年的平衡打破了，皇帝对待我们几个成年的皇子，显然没有丝毫父子之情，也不见他对年幼的老六，有什么特殊的关照对待！”
“可大皇子的案子罪证确凿，他却没有立即判刑，而是关进了天牢里，等待进一步查明真相。我年前在御书房的时候，不小心口出僭越之言，甚至是如今被陷害霍乱宫闱，也没有让他痛下杀手。”
“还有死了的三皇子，虽然没有悲伤难过，不过依旧仔细追查他的死因！所以我实在是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心思？是我当局者迷吗？外公和舅舅，你们可有什么看法？”
熊怀志看着自己久经沙场，混迹于京城各官员间，都游刃有余的老父亲熊业，他正面露思索之色，下意识的用带着厚茧的粗糙大手，捋着自己雪白的胡须，慎之又慎道：“这么看，你的意思是说皇帝在三皇子死后，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因为时机未到，所以才故意在留下你们吗？”
东方宏昌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缓缓的点了点头，心里这种想法愈演愈烈，却不敢确信这就是残酷的真相，那他要这些儿子做什么？自己穿越过来，处在这个危险的情境里，到底是福还是祸？
“父亲是说，陛下在用几位皇子钳制各顶级世家的势利吗？”熊怀志狐疑的问：“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将来即使不是太子，也会是有一位皇子登上大宝啊！陛下也不应该放任皇子们，任由各种污水罪名加身啊？”
“父亲您看现在，几乎每个皇子都身陷污名之中，除了太子在年幼的时候，皇后娘娘启蒙教导过一些，又找了当代大儒细心指导，陛下也不曾教导他们治国理政之能，难道他真的要等六皇子长大了，来继承皇位吗？”熊怀志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六皇子最少还得有十多年，才能挑起重任，这期间变数这么大，陛下不应该这么冒险，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一定能平安长大的幼子身上啊？”熊业也弄不懂皇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东方宏昌眼眸微垂，眼底有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之色流过。自己手里没有大规模的军事力量，不得不婉转一些，套路原主的外祖家支持，很好，显然他们已经按照自己的思量和节奏往下走了！
在抬起眼眸时，里面却是仿徨畏惧之色，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
熊怀志看他那似左右为难的脸色，开口问道：“宏昌是有什么想法，要说吗？”
东方宏昌有意露出为难的神情，似又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外公，舅舅，无论是成熟稳重的太子，还是年幼无知的老六，他们都有可能继承大统！”
情绪低落，满脸悔恨的继续道：“只有我，父皇永远都不可能，将我放到那个位置上！我母妃也没有夺位的野心，所以才造就了我今时今日，被人陷害的难堪局面！”
“以前是我浑浑噩噩的没有章程，心里以为就算我再不济，父皇也会顾念骨肉亲情，给我个闲散王爷当当，保我一生无忧，保熊家世代昌盛富贵，可如今……他连一个当面申述的机会都不给我！”
“就当着满朝文武，后宫诸多人员的面，如此不分黑白是非，把我惩罚驱赶出宫，这么发展下去，在这京城里，哪还有我们熊家的立身之地啊？外公，舅舅！我想……博一次！”眼睛灼灼的看着熊业父子，等着他们的决定。
熊怀志震惊的看着东方宏昌，又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老父亲，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兴奋冲动的跃跃欲试，又有仿徨无措的惊讶恐惧，心里矛盾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你可知……登上那个位置有多难？财，你不如六皇子外祖家户部尚书；势，你不如太子娘舅宰相家门生遍布朝野；权，三皇子已死，吏部尚书王远与户部尚书刘彰私交甚好，没有意外情况，他肯定会支持六皇子；大皇子的銮仪卫底牌已丢，可他已逝的外祖父，曾经的老部下还在军中享有要职，我掌管外城兵马，陛下不会再将内城交于我掌管！”
“所以，你手里的底牌只有我们，现在才开始筹谋，显然为时已晚，我们的势利还是太单薄了！”熊业没有被这个想法，左右了自己的思想，很是理智的分析给他听。
“我既然想要去争，自然不会做那没有准备，急功好利冒进的事情！”东方宏昌的自信满满，让熊业颇感意外的将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
“外祖父可曾听说过神仙膏？”东方宏昌言语悠悠，却充满了自得之色，不袒露出自己的本钱，人家怎么敢以一族老小的生命做赌注，和自己一起豪赌一把呢？
熊业露出迷茫之色，显然不知道这神仙膏是什么东西？
可熊怀志却倒吸一口冷气，下唇微颤的问：“可是那个吸了烟雾，就让人飘飘欲仙的神仙膏？”
东方宏昌点了点头。
“你知道？”熊业问自己的儿子。
熊怀志猛点头，神色激动道：“父亲有所不知，这个仙道烟馆所经营的神仙膏，能让人精神抖擞，欲罢不能，是各家的公子少爷常来常往的聚集之地，能去到那里的人，都是有钱就是有权家族身份的象征！”
“那里日日爆满，都不能用简单的日进斗金来形容，那赚钱的速度，比大皇子的赌坊还恐怖！听说烟馆的老板势利极大神秘至极，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拥有这么大能耐，创造出这么火爆的生意来？”
熊业听了他的夸夸其谈才知道，京城里居然还有这样火爆的生意！看了一下脸色因为激动，而泛红的儿子，转头对东方宏昌问道：“昌儿，那个烟馆是你的？”
“父亲！？”熊怀志难以置信的看看熊业，又看看东方宏昌，觉得自己的认知都发生了改变，自己这个出了宫没有地方落脚，被自己捡回来的落魄外甥，居然是那么赚钱烟馆的幕后老板，这可能吗？
在他不敢相信的目光中，东方宏昌肯定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不只如此，就连大皇子的赌坊都有一半利润是我的！”
这次是轮到了熊家父子俩，不约而同的一起倒吸一口冷气了，没想到这个平时纨绔好色，没有正事儿的东方宏昌，私底下居然把京城最赚钱的生意，都收入囊中了。
居然还不动声色的把吃人赌坊的脏名，安在了东方弘基的身上！
“只有钱也解决不了一些原则上的问题？”熊业终于郑重其事起来，开始盘算还能利用什么有利的权势地位，为他增加筹码：“我们得找到能起决定性作用的人，站在我们这边！”
“皇帝……怎么样？”东方宏昌邪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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