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被、看、光、了……
厉景行坚实的手臂一捞，飞快揽住那截腰肢。顾云宁顺着他的力道跌入他怀中，双腿环住他腹肌分明、引人遐想的腰身。
像柔弱的菟丝花终于有了依靠，顾云宁死死缠住厉景行。厉景行修长有力的双腿在水里用力一蹬，一手托着他，一手用力往上一划，破开水浪。
怀里人入手冰凉，被水浸湿后的皮肤滑腻而极具弹性，与自己坚硬温热的肌肉对比强烈，这种差异让厉景行有一瞬间的晃神。
男生全身心的依恋让他在眼下的危险时刻居然心思跌宕心猿意马，忍不住想，这种温度的人在寒冷的冬一定会喜欢被炽热所环绕包围的吧？
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在看见顾云宁攀附在自己肩胛的手背崩出淡青色的脉络时消散，厉景行一抬头，入眼的是顾云宁痛苦得呛出泪的湿润双眸。
毫不犹豫的凑头过去，灵活的舌强硬的撬开顾云宁冰凉的唇，厉景行把空气渡过去。
像沙漠中疲惫不堪濒临渴死的旅人嗅到甘甜的水的气息，顾云宁本能的开始呼吸，很积极地勾着厉景行的唇舌不让他离开。
这种强势挽留的热情过电似的蔓延到四肢百骸，厉景行感觉被他双腿不住按压的地方被电流击中一样猛然起立。
比溺水还要令人头皮发麻的危险悄然袭来，顾云宁毫无所觉，依旧追逐对方口中的氧气，厉景行眸色一沉，划水的手改为扣住他后脑勺，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态度毫不温柔的扫荡。
“哗啦”一声，紧密拥抱的两人破水而出，冷白的皮肤贴伏在蜜色肌理上，滚圆的水珠自男生雪白的足尖缓缓滴落，淌入男人迷人的尾椎之中。
顾云宁眼尾发红，眼睫毛还挂着水珠，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额上，俊秀的脸庞因方才呛水剧烈咳嗽而泛着淡淡的晕红。
似被雨水捶打的花枝，让人心疼又忍不住想要看他更加凌乱残败的模样。
厉景行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扣紧他的腰肢往自己身上按揉。
顾云宁觉得自己已经不像一条咸鱼，而像一条死鱼，大脑严重缺氧让他无法思考，他试图推开桎梏他的强健臂膀，但换来的是更加无情的掠夺。
最后，理智与天边最后一抹橘红皆沉寂在黑暗中。
顾云宁被生生亲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黑透了。
“小爸爸，对不起！”鼻子和眼眶都红彤彤的厉司丞猛地扎进他怀里，整个人被懊悔难过所笼罩，“我不知道你真的不会游泳！对不起！”
厉司丞是真没想到顾云宁水性那么差，光看他落水后胡乱拍打的惊惶表现就能看出顾云宁是个绝对的旱鸭子。
幸好爸爸第一时间就跳进水里把人捞起来，家庭医生看过之后也说没有大碍，但看到顾云宁薄薄的眼皮轻轻搭在苍白的脸上，柔弱苍白的模样，他心里还是很内疚。
软糯的童声带着哭泣过后的浓重鼻音，显然刚才哭了好久。
抬起手毫不客气的在他身后狠狠甩了两巴掌，云宁凶巴巴地道，“我可不是你爸爸不会动手打人，再有下次，我打肿你屁股！”
“那你打吧！”厉司丞一张肉嘟嘟的小脸满是认真，“好多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爸爸不打人，那你打好了。”
顾云宁恨得牙痒痒，“你是不是懂太多了？”
“是幼儿园的小屁孩说给我听的。”
顾云宁哭笑不得，说别人小屁孩，自己不也是个小屁孩？
瞧小屁孩摆出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乖巧认错模样，顾云宁仅有的那点气也消了。
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厉司丞不是熊孩子，虽然喜欢捉弄人但有分寸，这次会和他开这样的玩笑也是因为他清楚他落水之后会有人立刻来救他。
没错！这小屁孩就是仗着厉景行在一旁盯着才这么胆大妄为！
想到厉景行，顾云宁心里一个咯噔。
他低头一看，身上哪还有什么泳裤？
别说泳裤，内裤都给他换了！而且他还套着厉景行的睡袍！
“轰隆”一声在脑子里炸开，顾云宁像条煮熟的虾，从头红到了脚！
这……
这是什么意思？
顾云宁仔细回想当时落水的场景，忍不住捂脸哀嚎。
当时在水里厉景行给他渡气，他缠着厉景行不放？等出了水，换成厉景行缠着他不放？
最为丢脸的是！他好像被还厉景行亲晕了过去！
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亲晕了过去！！
太丢人了！！！
看他神情变来变去，厉司丞急道：“小爸爸，你哪里不舒服？”
“……我渴，给我倒杯水。”
他要静静。
“好！”厉司丞连忙爬下床，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出去。
两分钟之后，厉司丞小心翼翼的端着温水走进来，后面跟着步伐从容优雅的厉景行。
男人的表情沉静，眸光一如往日的温和，似乎刚才发生的事对他根本没有影响。
顾云宁视线和他对上的瞬间，手指不自觉蜷缩握紧，心里乱糟糟的情绪被理智强硬镇压下来。
他飞速变化的眸光和细微的动作全被厉景行捕捉到，男人形状姣好的薄唇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小爸爸，喝水。”厉司丞小暖男一样贴心的捧着水杯递到他嘴边喂他喝水。
“谢谢，我自己来。”顾云宁接过，垂眸抿了口。
只是喝口水的时间，顾云宁就整理好情绪，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能心平气和的面对厉景行。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厉景行语带关切，“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顾云宁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对上那双盛着温暖柔光的深蓝眼眸，“谢谢你救了我。”
厉景行微微皱眉，低沉的磁性嗓音多了几分严肃，“不需要道谢，是我该说抱歉，小丞太过胡闹，让宁宁受惊了。”
男人的态度过于郑重认真，顾云宁心里排解不掉的那一点难受不翼而飞。他眨了眨眼，轻声道：“小丞刚才已经和我道歉，我原谅他了。”
“嗯，但我还是觉得很抱歉，”厉景行直直看着他，“为表歉意，我教宁宁游泳吧。”
顾云宁一怔，“不、不用那么……”
拒绝的话没能说出来，因为厉景行很自然的伸出修长的手捏住他下巴，拇指也无所顾忌的按在他唇上。
顾云宁舌头开始打结，“干、干什么？”
看他像只受惊的猫儿一样瞪大眼，厉景行笑了声松开手，“不会游泳是一件麻烦事，万一下一次也遇到突发状况，宁宁也要像这次一样和我争抢空气吗？”
“溺水的人惊慌之下很容易把施救的人也拉着一起沉下去。”
想想自己那时候死命扒着厉景行，的确是扯着他和自己一同下沉，顾云宁脸上刚恢复的温度再次飙升。
所、所以厉景行后来把他亲晕了，是因为他抢他嘴里的氧气？
……这也太小心眼了吧？他又不是故意的！
厉司丞也劝他：“小爸爸，你一定要学会游泳，那么下一次再有人推你下水，你就不用怕了！”
学游泳这件事，顾云宁在呛水那会有考虑过，但是……
“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小爸爸你不能退缩！”厉司丞鼓励他，还不忘保证，“爸爸很厉害的！还拿了专业潜水证哦！他一定会把你教得很好的！”
被两双眼睛紧紧盯着，顾云宁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你白天工作已经很辛苦了，晚上还要占用你的休闲时间，这不太好吧……”
“怎么会？”厉景行望进他眼底，低声道，“我很愿意以这种方式和宁宁一起放松。”
纤长的眼睫轻颤，顾云宁抿了抿唇。
拒绝不了。
“小爸爸，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厉司丞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看他，“你都和我们一起住了，为什么就不顺便学一下呢？”
“有什么好怕的？”
顾云宁眸光微闪。
对，有什么好怕的？！他要是怕和厉景行有肢体接触不就说明了他心里有鬼吗？
他心里有鬼吗？没有！
没有就应该坦然接受！厉景行英俊温柔，身材养眼，肯纡尊降贵教自己游泳，不比他花钱去找别的游泳教练强？
看他不出声，厉司丞以为他还是怕水，不由道：“小爸爸你不要怕，爸爸一定会保护你的！”
厉景行眸光专注，磁性的悦耳嗓音有着令人动容的真诚，“对，我会保护好宁宁的。”
顾云宁又想揉耳朵了，他掩饰性的摸摸鼻子，“那就麻烦你了。”
“宁宁的事不麻烦。”厉景行微微一笑，“饿了吗？我叫刘妈准备开饭？”
顾云宁有些惊讶，“你们也还没吃？”
“嗯，等宁宁一起。”
顾云宁心头微动。
他一直都是孤家寡人，没有谁会特意等他一起吃饭的。
“……下次你们先吃，不用等我的。”
“那怎么行？”厉司丞不满的嚷嚷，“我们可是一家人，一家人当然要一起吃饭了！哎呀，小爸爸你快点换衣服，我肚子都饿扁了！”
“钱爷爷都上来询问两次了！”
管家？顾云宁点点头：“好。”
老人家身体不好，他不能露馅让老人家知道他们在演戏以免气出个好歹来。
厉景行拍拍厉司丞肩膀，“我们下去等你。”
“行。”
等两人离开，顾云宁下床换衣服，他手刚要解开浴袍衣带，这才想起，刚才满脑子都是你亲我我亲你，把厉景行帮他换衣服这事丢到脑后了！
晕红再次攀爬上脸颊，顾云宁再次宕机。
被、看、光、了……
回想起自己不经意瞥见的鼓起，顾云宁红着脸低头往下看去——
他才十九岁，应该还能再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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