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人渣
张丽顿时涨红了脸，在樊允歌等人的注视下，梗着脖子对宋语盈说了声，“对不起。”
宋语盈不情愿地别过头，“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是樊副总！”
张丽捏紧拳头，无意得罪樊允歌，只能硬着头皮朝她鞠了一躬，“对不起，樊副总，我不该在工作时间说小话，还，还诋毁您，请您原谅。”
“行了，语盈，和小张过去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
张丽默默后退半步，正欲悄然离开，却被樊允歌一口叫住。
“你跟我来趟办公室。”
张丽背对着樊允歌倒吸一口凉气，冷静下来懊恼不已，她八卦谁不好偏偏八卦樊允歌。大概是对方待她们太和气，让她一时忘了谁才是樊氏未来的主人。
“樊副总，我知道错了。”张丽唯唯诺诺跟进来，全然没有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能不能不要辞退我，我家还有老人孩子要养……”
“坐吧。”见对方还眼巴巴站着看她，樊允歌缓和语气，“别紧张，叫你过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张丽悬着的心顿时落在肚子里，讨好地笑道，“您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告诉您。”
樊允歌坐在办公椅，与张丽遥遥对望，摩挲着手边的纸张一角。
“你从哪听到的这些话？”
“什么话？”张丽反应过来，樊允歌锐利的目光让她吞了口唾沫，“那个呀？就是听同事随口说的，樊副总您别往心里去，我回头让他们都不说了，您别……”
“听哪个同事说的？”樊允歌冷声打断张丽。
气氛猝然变得紧张，张丽揪着裤边，所幸心一横，道出一个人名。
樊允歌眉目缓和几分，屈指敲了敲桌面，“可以了，你回去吧，回去以后不要和其他人多说。”
这就完了？张丽紧绷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不敢多问，连忙退出房间。
她走后没多久，樊允歌叫来助理，让其将刚刚张丽供出的人叫过来。
一一摸排虽然是个笨方法，却实际有效，顺藤摸瓜，总能揪出隐藏在最后的始作俑者。
整个上午，总裁办公室里的人进进出出，进去的人总是一副紧张的模样，出来之后全都守口如瓶。
一时间，整个樊氏集团弥漫着紧张的氛围，流传着樊氏将要裁员的消息。
一个个职员的嫌疑被排除，张楠又领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一进门，樊允歌就察觉出不对，并不是对方多么反常，反而是他太过镇定。
“钟秦安？是吗？”樊允歌缓缓念道。
“是我，樊副总找我什么事？该不会真的要裁员吧？”
樊允歌抬眼看了他一眼，对方坦坦荡荡朝她笑了笑。
樊允歌垂眸，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突然问道，“陈冠华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不惜得罪我也要为他卖命？”
钟秦安只是人事部一个普通职员，若非可疑人员排除干净之后只剩下他，搁在平时，樊允歌真的不信。
就是这么一个放在人堆不起眼的人，他的名字几乎在一半以上的人嘴里出现过。
“什么好处？樊副总，您到底想问什么？”
樊允歌抬眸，目光如锥子般刺入钟秦安眼底，对方毫不在意地与她对视。
樊允歌红唇轻启，“突然问你一个平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上司，正常人第一反应会回绝，然后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例如，我不认识陈冠华，没有卖命，什么意思？而不是转移话题。”
捕捉到钟秦安微微抖动的瞳孔，樊允歌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钟秦安选择沉默不语，樊允歌也不急着催他，只是叫来张楠，让他调查一个钟秦安的社会背景。
“诋毁他人名誉，散播谣言。”樊允歌顿了顿，勾了下唇，“认证物证具在，一起诉一个准。”
“只是说话间口耳相传，哪有什么物证？”话一出口，钟秦安就反映过来，“你诈我！”
樊允歌轻嗤，“陈冠华自身难保，还要被猪队友坑，真有趣。”
她还以为要和钟秦安磨一段时间，没想到对方没两句话就不打自招，说漏了嘴。
屋内一瞬间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张楠干练地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樊允歌面前，随后抬头厌恶地瞪了钟秦安一眼。
樊允歌差异，张楠工作时间一向冷静，鲜少带个人情绪。
直到她低头翻看张楠拿来的调查文件，一股火气从心底向外蔓延，这家伙，妥妥就是个人渣！
樊允歌将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强忍着武力教训钟秦安的冲动，深呼吸，用平稳毫无感情的语调念道，“钟秦安，男，四十二岁，已婚，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儿。三年内出轨过五次……”
钟秦安表情变了几变，“你怎么知道？不对，我没做过！你诬陷我！”
樊允歌无视钟秦安的吵闹，咬牙切齿念道，“去年致使一个女学生怀孕，逼迫其打胎，导致对方抑郁症发作，跳楼自杀。”
“所以，陈冠华帮你搞定了这件事，作为代价，你要唯他马首是鞍？”樊允歌嘲讽地扯了下唇，“他自顾不暇，你觉得如今事情败露，他会为了你这颗弃子，和我叫板作对吗？”
“我……”钟秦安脸涨得通红，回避樊允歌的视线，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
樊允歌将调查文件拿给张楠，示意她拿给钟秦安看。
“不可能！他明明答应我把这些东西抹除！怎么还有！”
钟秦安看到详细的文字照片，连忙将文件丢到一边。
“你以为你有多大的价值，犯得着让陈冠华费这么大心力帮你？”
“那怎么办……”钟秦安脸色煞白，突然双膝跪地，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爆出去，我，我还有家庭，我女儿，她今年要升学，我求你了，你想怎么样都行，不要把这件事爆出去。”
樊允歌眼底满是厌恶，示意张楠先出去。
“那个女学生比你的女儿大不了多少吧？逼死她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家庭，还有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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