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谁输谁赢
理论知识学起来很快，但一想到要下水，樊允歌不由得紧张。
霍远琛与陆城堃已在视线中化成一个小点，樊允歌踩在微凉的水中，止住脚步。
“樊姐姐，我在一旁陪着你。”白月雅将两个充气水袖交给樊允歌，“把这个戴上，如果找不到板子，落水害怕的话就招手，会有救生员拉你上来。”
樊允歌将水袖套在胳膊上，好奇地动了动，“这个小东西管用吗？”
“惯用。”白月雅朝樊允歌笑了笑，“板子和它都能带来浮力。”
见白月雅已经趴在板子上准备入水，樊允歌也紧张地照做，她能感受到，对方为了顾及自己是第一次，特意放慢动作，等着她呢。
不远处看热闹的人见樊允歌两人已玩上，也不再关注结果，四散找教练速成去了。
陆城堃一马当先，控制着长板在浪上疾行，很快将霍远琛甩在身后，后者不甘示弱，没几秒钟就追上来，与他一前一后，时而并行。
“还不错。”
陆城堃勾唇一笑，逐渐压低重心，控制长板加速。
便于游玩的海域被浮标圈出来，浮标越来越近，标志着两人即将走过半程，准备折返。
霍远琛嘴上不说，心里焦急，他不愿被陆城堃比下去。
转弯后，陆城堃轻松将他甩下，两人相隔距离不远，霍远琛本来轻松就能追上，视线却看到不远处试水的樊允歌。
她趴在长板上，身材玲珑有致，在深色长板颜色的衬托下更显得肤色雪白。
霍远琛一时间看得出神，身后一个大浪打来，留意到的时候脚下长板被冲得偏了方向，脚下一滑，整个人被浪拍在水中。
陆城堃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朗声大笑，“也不过如此！”
陆城堃一门心思想要夺第一，稳中加速，不消片刻彻底将霍远琛甩在身后。
霍远琛重新上板，用手抹掉脸上的水珠，不再追着陆城堃跑，像站在一叶轻舟上似的，随着浪花一起一伏，缓慢地朝着樊允歌所在的方向飘过去。
白月雅上板后就被海浪带着向前滑走，眼看着她离樊允歌越来越远，忍不住大声喊，“别怕！双手撑板，快速站起来！按我刚刚说的！保持平衡，将水面当做沙地！”
白月雅的声音越来越小，樊允歌自觉一直趴着不是办法，反正不远处就有救生艇，她鼓足勇气，按照要旨撑着板站起来。
意料之中的落水和窒息都没有，樊允歌缓缓睁看眼，她竟然成功了！
此时浪花不大，却足以推着她缓慢向前。
樊允歌维持平衡，站在长板上如履平地，唇角上翘，露出浅浅的笑意。
她开心没多久，紧接着紧张起来，不远处一个大浪打来。
“怎么办……”樊允歌紧张地僵在原地。
浪花已将她推远，如果落水，救生员能及时发现她吗？
樊允歌心跳如擂鼓，正准备硬着头皮试上一试，突然看到浪花里隐约有个人。
是霍远琛。
他怎么现在才回来？陆城堃刚刚早已过去……
樊允歌一出神，失去平衡，整个人朝后方张下去。
“啊！”
短促的惊叫后，她砸入水中，清凉的海水包裹着她，似乎有一股力将樊允歌往下拖拽。
樊允歌呛了一口水，眼睛干涩，看不清周围，她挥舞着胳膊，想要阻挡下坠的趋势。
胳膊上的水袖因落水的冲击而冲走，樊允歌晃了神，蹬腿的力气大了，突然小腿传来阵阵抽痛，她抽筋了！
怎么办？
樊允歌茫然了一瞬，拼命挣扎着往上。
斜前方传来水流的冲击，樊允歌借着模糊的视线，紧张之余想，应该是救生员。
有人拖着她的腋下，拉着她的腰，将她拖出水面。
樊允歌趴在漂浮物上，感受到有人在拖她的屁股。
“你抽筋了，先爬到板上。”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樊允歌看清来人，心神俱震。
不是什么救生员，是霍远琛，她一直扶着的也不是游泳圈，而是她的长板。
霍远琛头发被海水打湿，随性的撩至脑后，只有几根不服帖的头发翘起来。
樊允歌的身体还被男人托着，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借力爬上长板，还未来得及说话，小腿就被人捏住。
“嘶……”樊允歌吃痛。
“忍着点儿。”霍远琛语气柔和几分，一手撑着长板不让自己被浪冲开，另一只手缓慢有劲的按摩樊允歌抽筋的肌肉，“现在在深水区，抽筋缓不过来很危险。”
霍远琛顿了顿，“况且你不会游泳。”
樊允歌闷声趴在长板上，“谢谢。”
“没关系。”
霍远琛心底又酸又涩，他原本和樊允歌是最亲密的夫妻关系，如今却要借着陌生人的壳子才能说些礼貌的话。
如果能回到上一世什么事还未发生的时候，他一定要好好对待樊允歌，在她追求自己的时候痛快答应，并认真对她说，我也爱你。
霍远琛心底思绪万千，面上却不动声色。
“试着动一动。”
樊允歌闻言照做，小腿还是有些酸痛，但比抽筋时无法抑制的痛相比几乎微乎其微。
海浪不知道将霍远琛的冲浪板送到哪儿去，见他突然松开手，没入水中，樊允歌有些着急，“喂！”
耳边传来男人的轻笑，他飘在海面上，一双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会游泳。”
两人距离岸边和救援艇都有一段距离，樊允歌惊魂未定，怕霍远琛丢下她自己离开，想让他留下又放不下面子开口，正犹豫着如何开口，又听到男人说。
“反正也输了，不如一起回去？”
“好。”樊允歌趴在板上，与霍远琛对视。
不可否认，此时此刻，霍远琛带给了她极强的安全感，导致樊允歌甚至能分出心思想些其他东西。
譬如，她和霍远琛此刻真的很像泰坦尼克号，亦或者，霍远琛如同一尾人鱼，将失足的她从海中救起。
人鱼是美丽又危险的生物，樊允歌无比认同，联系到霍远琛身上并不违和，毕竟他曾经，也轻而易举俘获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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