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突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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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欧先生之子满脸天真地问道：“爹，这位大哥哥要对大姐姐干什么啊，为什么咱们不能看？”

        欧先生老脸微红，笑道：“再过些年，你自然就明白了，来，咱们把身子转过去。”

        苏无睿满脸都写着尴尬二字，不过现在事态紧急，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他只能把心一横，道：“若水姑娘，苏某得罪了。”说完，伸手往若水袖子里，腰间以及怀中等处摸去。

        若水身子既动弹不得，嘴里也说不出话来，但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注视着一切，眼见苏无睿把手伸向了自己从没有被外人碰过的，纯洁无瑕的身体，不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面色变得潮红，好像能滴出水来。

        毕竟是花样年华的小姑娘，哪里有过这样令人难以启齿的体验？因此羞涩是难免的，但另一方面又是抑制不住的委屈。

        她从小在痴情谷便是养尊处优，师父爱护她，师姐妹敬畏她，如今出来闯荡江湖，走到哪里也都是受到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这回在大青山上偶然碰见苏无睿之后，若水对他感到十分新奇，便一路偷偷跟踪他，方才得知一对父子中了半日丧命散的毒，苏无睿想要救他们，但貌似是救不成了。

        碰巧的是，若水身上正好有这种解药，便想要以此作为交换条件，要挟戏弄一番苏无睿。哪想到苏无睿根本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是个正人君子，话不多说便要硬抢她的解药。

        滴答，滴答......

        苏无睿正小心翼翼地搜寻着，几滴滚烫的热泪滴到了他的手上。他抬头一看，见若水早已哭得稀里哗啦，样子可怜极了，只不过由于出不了声，苏无睿一直没察觉到而已。

        “虽说人命关天，我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但终究是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苏无睿啊苏无睿，你以后可得好好报答人家姑娘。”苏无睿轻叹一声，继续搜寻起来。

        在若水的腰间以及怀中，苏无睿陆续搜出一些药来，只不过这些药大多外表相似，颜色雷同，再加上苏无睿也没有见过解药到底长什么样子，因此很难用肉眼分辨出到底哪种才是半日丧命散的解药。

        好在苏无睿精通医理，通过气味就能闻出药丸是由哪几种草药配制而成，是以经过一番仔细的辨认，苏无睿终于确定了其中一种黄色的小药丸就是半日丧命散的解药，于是忙拿去给欧先生父子服下。

        解药服下之后，效果立竿见影，苏无睿再搭二人脉搏，发现脉象均已恢复正常，不由大喜过望。

        欧先生父子二人感谢之话自不必多言，且说苏无睿拿着半日丧命散的解药回到若水的身边，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还没来得及说话，若水便一个大耳巴子扇在了苏无睿脸上，五个纤细修长的手指印深深地烙印在上面，苏无睿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黄莽、董闯二人见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左一右把刀架在了若水的脖子上，只要苏无睿一声令下，他们便让若水人头落地。

        可苏无睿在经过最开始的一阵惊愕之后，并没有火冒三丈，反而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这倒不是代表他的修养有多好，而是他心中对若水怀有歉疚之情，之前还想着如果若水又哭又闹，那他就担起一个男人该负的责任，八抬大轿把若水给娶回家。

        但没想到若水二话不说，上来就是重重的一巴掌，这一巴掌可以说是把苏无睿心底里的那一抹歉疚之情给彻底打没了。而且不仅如此，苏无睿反倒是感觉很高兴，因为这样他就不用把面前这个蛮横无理的丫头给娶回家了，省了一辈子的麻烦。

        “好，打得好，咱们这回又算是两清了。”苏无睿拿出解药递给若水。

        可就在这时，若水似乎觉得打一巴掌不够解气，还想要再打一巴掌，但是这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苏无睿早有防备，一把抓住了若水的手腕，把她的巴掌拦截在半空之中。

        “姑娘赠药之恩，苏某铭记于心。日后姑娘若有用得着苏某的地方，苏某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只是现在......”苏无睿猛地把若水的手腕甩了出去，“黄叔，董叔，送客！”

        得令，黄莽、董闯齐声道：“姑娘，请吧！”

        带着无比愤恨的眼神，若水转身走了，她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或许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现在的她只觉得师父说的那句话很有道理，“痴情总被绝情恼”，她一心一意地想要和苏无睿交个朋友，却一再地被伤害。

        只是若水不知道的是，这世间之事，无论初衷是好是坏，只要采取的方式是不妥当的，那么结果往往都不会太理想。

        旭日初升，天刚破晓，一声鸡鸣打破了清晨的沉寂，苏无睿带着满脸的不爽从草席上坐起身来，揉了揉比大熊猫还黑的眼睛。

        原来他平常习惯侧着睡觉，结果昨天右手被咬了，左脸被打了，晚上睡觉是怎么睡怎么不得劲，一直迷迷糊糊的，等到好不容易适应了仰躺着睡，天就亮了。

        “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到，没想到女人的身子更加碰不得，真是个十足的泼妇！”苏无睿碎碎念道。

        一旁欧先生也起了个大早，闻言笑道：“恩公，我看你和那位若水姑娘恐怕还有得纠缠。”

        苏无睿忙道：“欧先生真是折煞小可了，只管叫我无睿便是。不知先生此话何解？”

        欧先生道：“你这真是当局者迷了。你想想看，你既碰了她的身子，毁了她的清白，她岂能与你善罢甘休？依我看，你和她的关系只有三种结果，要么你把她给杀了，或者她把你给杀了，要么你娶了她，反正没有一种可能是能让你们俩井水不犯河水，往后不生瓜葛的。”

        黄莽听了，一拍脑袋，懊恼道：“这丫头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修为，能和少主斗上百余回合而不分胜负，想必来头定然不小。若她恼羞成怒，不杀少主誓不罢休，这往后的日子岂不没个消停时候了？哎，早知道将她放走会有这么多麻烦，不如昨天晚上一刀把她宰了算了。”

        苏无睿道：“黄叔，你又乱说话了。她虽然刁蛮无礼，但既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又对咱们有赠药之恩，若只是怕她日后纠缠便把她给杀了，那咱们不成了那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之辈了吗？”

        董闯道：“少主说得有理，再说那丫头蛮横是蛮横了点，但胜在有倾国倾城之容，少主若是能将她娶回家去当少主夫人，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而且还能化干戈为玉帛，真是再好不过了。”

        苏无睿面色严肃地道：“董叔，你说到哪去了，我说的可都是正事！你看咱们扶风圣教创教之初，那是奉风神为尊，本着‘去伪存真，崇尚自由’的教义去的。”

        “可这些年来，随着圣教势力不断扩大，害群之鸟也越来越多，时常干出一些伤天害理之事，毁坏本教声誉。咱们虽然从不自诩侠义之士，但也决不能自甘堕落不是？”

        苏无睿这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豪情万丈，但黄莽似乎并没有抓住苏无睿话中的重点，一脸茫然地道：“所以呢，你到底娶不娶人家姑娘？”

        “呃......”苏无睿简直都要无语了，怎么就没人能懂自己的伟大志向，而非要去纠结那微不足道的男女之事？

        不过说实在话，苏无睿虽然从心底里不想和若水再有纠缠，但如果人家执意要嫁给他的话，好像他也没有太好的理由拒绝，毕竟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人家既然已经在容貌上达到了完美，那凭什么还要求人家脾气好？

        “咱们抓紧时间赶路吧，飞廉山离这挺远的，晚一天回到总舵，就会多一分危险。”苏无睿突然道。

        黄莽和董闯都笑着起身收拾行李，唯有欧先生一动不动，面露难色，过了一会儿，只见他面色一凛，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道：“三位救了我和剑儿的性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三位此番若是请我去锻造几把削铁如泥的趁手兵器，我自当竭尽心智，全力而为。可若是三位想要让我以身投炉，化为剑灵，铸造神剑的话，请恕我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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