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十年之约
“郭泫。”平静的声音从石剑中传来，让那年轻的身影忍不住欣喜若狂。
郭泫试探性的问道：“夏先生？”石剑发出声音道：“你且上前来。”
郭泫快步上前，石剑中飘出一道淡白色的气飞入郭泫脑海中，声音紧随其后：“这是我毕生的剑法，本来打算留给姬儿，不过现在没机会了，将其传授于你。”
郭泫闭上眼睛，脑海中一招一式的演示起来。
“郭泫，我问你，觉醒天龙相有何感悟？”
郭泫沉思了一会儿，恭敬道：“身怀异相者为天下所为。”
“好一个为天下所为。”石剑接着说道：“身怀异相者自会引来天地万物所觊觎，普通武道者一辈子能到洞府境已经算是顶峰。名门正派的弟子会有更高一层的观海境，一些天才有望能达到金身和聚玄，再往后的化象境，便是武道巅峰，突破它便是那人们敬仰的地仙。但你不一样，天龙相是上古异相，你所见到的和接受的都非寻常修仙者所能，所以你一定要谨小慎微，你走到哪儿危险便走到哪儿，你可记住？”
郭泫单膝跪地说道：“郭泫铭记先生指点。”
“还有啊，日后若与姬儿相见，还望替我这个父亲向她赔个不是，她啊，以后有一大难，你可要保护好她。”
“先生放心，郭泫一定会做到！”
““苍生涂涂，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久久不能消散。
“师哥。”一背着巨剑的身影来到石剑前，郭泫如临大敌一样站起身来，迅速拔剑。
“收起你的三脚猫功夫。”身影将那震铄古今的巨阙立在地上，淡淡说道：“苍生涂涂，天下燎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可是你怎么就想不开。”
石剑没有回答，只有风声吹起鬓发。
“你”典胜转过身来，看着年轻的身影说道：“你倒是跟他有几处相像。”
郭泫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盯着眼前这个夏先生的师弟。
“放心，我不会杀你。”典胜转身一屁股坐在剑上，“但不代表以后不会。”
“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郭泫疑惑道。
“鬼谷纵横传人会有一枚弟子戒指，如若被逐出师门戒指将会被收回。”
结合他所说，郭泫想了想说道：“那天那道身影是鬼谷的人？”
典胜点点头道：“是。十年之内，你去鬼谷派取回他的戒指，我便不杀你。至于如何去，在哪里，怎么取，这都是你自己的问题。”
还未等郭泫答应，典胜已经重新拿起剑，离开了此地。
“十年。”郭泫望着沉寂的石剑，眼神坚定且自信：“夏先生，以后我便是你的家人。”
———
武当山翠屏峰上，夏姬自从来了之后便茶不思饭不想，天天郁郁寡欢。陈玄朴也是天天陪着她，生怕她有一点不如意。
“我父亲是死了吗？”夏季背对着陈玄朴问道。
陈玄朴不知如何开口，这时一道邋遢身影拍了拍他，示意他离开。
“生或死不过是一场轮回，任何人都避免不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姬难得露出笑容：“是你？！”
“怎么样？惊喜吗？！”老乞丐嘿嘿笑着，从背后掏出一个荷叶包裹着的糕点：“这可是我费劲心神给你弄来的，快吃吧。”
夏姬接过糕点，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娃儿，莫要伤心。你父亲身虽死，灵魂却永存，被世间所铭记。等你足够强大了，便可以再见到他。”
“真的？”夏姬抹了抹眼泪问道。
“那当然。”老乞丐又掏出几枚丹药递给她：“本来是给我那傻子徒儿吃的，看来他也没那个福咯。”说完老乞丐又凑到她耳边轻语：“听说我那徒儿现在可是厉害，等下次见面你可就欺负不了他了。”
“哼！我才不要输给臭郭泫！”夏姬一把接过丹药，并伸手叫来陈玄朴：“快来教我练功！”
陈玄朴喜笑颜开，路过老乞丐旁还不忘恭维道：“还得是真人。”
老乞丐望着正茁壮生长的绿竹，喃喃道：“武当三十年。”
此时的震旦皇城天师府内，一名身着布衣额头生有一朵桃花的年轻天师正在被关着禁闭，无聊的捉弄着两只鹦鹉。
郭泫一整天都在不停地消化夏陆绾留下的剑招，除去那百步飞剑和飞羽逐月外，还有很多很多郭泫不曾见过的剑招，也未曾见夏陆绾用过。
“大道归简，剑招也是一样的道理。”郭泫琢磨着这句话，开始从最简单的刺劈砍挑练习。
月之中天，郭泫依然孜孜不倦的挥剑，手腕已经开始酸痛，但依然一次次的提起再落下。
借着月色，单薄的清影与月光交辉，招招剑式如游龙，一气呵成，气吞山河。
郭泫吐纳呼吸，身上已然盖着一层薄汗打湿了衣襟。
郭泫抬头望着月亮，脑海中又再次浮现出夏姬的脸。相伴二十余年，青梅竹马两无猜，如今却天各一方。
“姬儿，我想你了。”
武当山上正熟睡的身影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转身继续睡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郭泫便起了个大早，来到何安山的门前。
“郭泫？”开门的小童看到来者，不见生的将他带进屋内。
郭泫揉了揉孩童的脑袋，轻声问道：“你爹呢？”
“在堂屋。”
两人来到堂屋，何安山正在奋笔疾书。
“何大人。”郭泫笑笑凑了过来，“写什么呢？！”
“你这小子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何安山放下手中的笔，急忙给郭泫倒了一杯茶。“最近也没见你，事情怎么样了？”
郭泫轻抿一口茶，说道：“妖兽已经彻底被夏先生封印，不过夏先生也。”郭泫没有继续说下去，何安山心领意会道：“夏先生真乃圣人啊。”
郭泫笑笑问道：“你呢，听说最近朝廷倒是很关注麻平县。”
“别提了。”何安山甩了甩袖子道：“因为那个什么旱魃，死了三十六个人，上面让我妥善处理，处理个屁！就只留下一句话，剩下的都不管不问，御史宫的更是大爷，先把我数落了一顿，然后又要记录又要什么的，我是忙东忙西不得闲。”
“何大人真是任劳任怨。”郭泫佩服道：“麻平县有了你才是真正的福气。”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
郭泫笑笑，偷偷说道：“对了，上次回来没来得及说，我跟刺史大人推荐了你。”
“行啊！你这小子还算感恩，先不说这个，看你最近修为又提升了不少，估计快到洞府境了，敢不敢跟大哥我比划比划？？”
“别了吧，何大哥，你是我的长辈，我怎么能跟你动手呢？再说了你这把年纪了在伤着那更得不偿失了。”
“你小子怎么还是这么婆婆妈妈。”何安山拉着郭泫来到后院的一处空旷处，“我可是老当益壮呢！”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郭泫脱去长袍，何安山也摩拳擦掌。
“让我看看你小子的体术。”何安山先发制人，挥舞着拳头迎面而来，带起丝丝拳风。郭泫顺势接过拳头转身过肩摔，轻轻地将何安山放在地上。
“我去？！”何安山拍了拍屁股，“不准用巧力，再来！”
“来。”
第二次何安山直接一脚，却被郭泫轻轻用手挡下，弹了回去。
何安山不甘示弱，转身回旋踢将郭泫卡住，将其按在地上。
“何大哥果然宝刀未老。”郭泫举手示意投降，何安山撇撇嘴：“小子倒是给我脸。今后怎么打算？”
两人来到亭子里坐下，郭泫说道：“先去一趟浒山，再去凉州城。”
何安山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不如去参加那武道大会！”
“什么？”
“咱们震旦王朝江湖和朝廷联合举办的一个比赛，大约在三个月后。每个州选出三人去洛京，榜首听说有丰厚的奖励。”
郭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何大哥从哪儿得知？”
“今天凉州下来的通告，我还没来得及派人贴出去你就来了。据说啊，据说那刘庆也会参加。”
听到这个名字，郭泫双眼如同燃起烈火，沉声道：“那我就没有不去的道理了。”
“武道大会？”布告牌前越来越多的人驻足观望。
“任何人都能参加？”
“对啊对啊，谁都可以参加！”
“哈哈哈哈哈老子终于可以一展身手了！”一位壮汉扔下手里的活儿，兴奋的喊道。
“你好好看看行不行，人家只要二十二岁的年轻人，你都杀了半辈子猪了，去干啥。”
“嗨，你这老东西，我杀猪怎么了！”
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布告牌前瞬间将最近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此消息一出，一时间震旦王朝上下举国震惊，江湖和朝廷联合，前所未闻！很多人摩拳擦掌，想要上去大显身手一番。报名的地方直接爆满了人。一些门派更是为了支持，竟然开放供人前来学习观摩。
郭泫酒足饭饱后无聊的溜达在街上，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去。
“好徒儿！”一道嘹亮的声音拦住了郭泫，一倒骑青牛的身影停在了郭泫面前。
“师傅！”郭泫语气中带着少许激动。
“嗯，不错，又长进了。”老乞丐从青牛上跳了下来，递给郭泫一瓶丹药。
“师傅，你知道武道大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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