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别这么刑
暗夜降至，云舒无法入眠，回到沈肆的私宅后云舒再没与沈肆联系过，她目前只清楚沈肆的安全没有问题，其他一概不知。
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的房灯，云舒索性坐起。
她一直在等沈肆主动联系自己，这时候云舒最不能做的就是给沈肆添乱，云舒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依旧没能等来沈肆的来信，倒是意外看到了娜莎的消息，云舒记起两人分开之前，娜莎曾要走了她的联络方式，云舒翻看着娜莎发来的消息，唇边勾起轻笑，把备注改成了娜莎。
娜莎：明天正式报道，你最好低调些。
1：？
娜莎：加分名单出来了，里面有你一个，没公布之前这届99的新生都押了1号不可能在名单里，剩下的那1就是我，记得转账给我表示感谢。
娜莎：【图片】【图片】
点进去，云舒眯眸，这是论坛的截图，正如娜莎所说，加分名单昭告天下后论坛直接炸了，满屏1号让云舒差点儿不认识这两个字，比起笔试满分的角色，实操赛上大放异彩的1号更具威胁性。
笔试成绩等于一纸空文，但实操赛成绩则不同，新生们并未在笔试成绩名单上看到1号的名字，本以为这个后起之秀至少不会与这一届新生有关，少一人，就少一分竞争，谁也不想与一匹来势汹汹的黑马对弈。
遗憾的是，1号的名字出现在了加分名单内，这只能证明一点，1号明天必会以旁听生身份入院！
依照指挥院的规矩成为院内旁听生，渠道之一便是获得指挥院考试的加分。
以往也并非没有通过该渠道进入指挥院的案例，1号不是第一个，这算是指挥院招揽人才的手段，达不到硬性标准无妨，其他方面足够出彩，这样的角色指挥院照收不误。
旁听生与正式生仅一步之遥，1号的能力有目共睹，身份转正只是时间问题，开局就天降大佬，新生不慌才怪了！
娜莎：见识到了吧，尤其是这届参与到博弈实操赛的新生，对你很忌讳，明天小心点，别被群殴。
1：你也逃不掉，不用庆幸。
对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可消息迟迟不见发送，云舒颇为恶趣味地挑眉，另一端的娜莎强颜欢笑，实操赛上娜莎与1号联手不是秘密，1号都沦陷了，娜莎岂能独善其身？娜莎心中冷笑，真特么行！还能再恶劣点吗？
没过多久，正生闷气的娜莎听着手机提示音，忽然有点怂。
结果一看，娜莎倒吸一口凉气，她还没打完一段话，另一头的云舒噼里啪啦又发来几句话。
1：这届旁听生的完整名单怎么没看到？你有门路的话，麻烦给我一份，条件好说。
耐心等着娜莎回复，云舒起身倒了杯冰水，明天能相安无事地渡过，闻峥这关才能算是勉强过了，云舒将杯中冰水仰头饮尽，握住杯身的手暗自用力，就怕闻峥关键时刻临门一脚。
以她对闻峥的了解，这一脚，恐怕能踢废她与沈肆设好的半个局。
“啪。”云舒放下水杯，眼神带着一层薄戾，她还是不放心。
猝然，娜莎那边有了消息。
娜莎：我劝你别这么刑，私查这种名单被发现指挥院一律严惩，你是要上星际法庭的，到时候就不是你会不会被群殴的问题，而是你已经没命被新生组团群殴了。
过了半分钟—
1：论坛置顶那篇帖子说了什么事，方便细说么？
没料到还有这种规矩，云舒深深拧眉，最近她身边能做手脚的领域，也就是指挥院内部的人员调动，可闻峥的身份想光明正大地进入指挥院概率为零，她问那份旁听生名单，不过是为更保险。
娜莎：也没什么，就是说这届新生运气不好，或许会面临指挥院教学团队的大换血，都在说一些热门科目的讲师或助教被换掉了。
娜莎：这不重要，关键在于你开学后怎么混，除了我，没人会对你有好脸色了。
看着娜莎发来的消息，云舒垂眉敛目，果然有问题，这届新生之前没见指挥院有过这么大的动作，不论教学团队换血的消息是否为真，在云舒这里都算异动，没心思再同娜莎闲聊，云舒还是准备联系沈肆。
“嗡嗡--”未料，沈肆的电话先一步打来，云舒接起。
“我没事，明天你照常报道。”男人沉稳的嗓音透过话筒阵阵敲击着云舒的心脏，云舒刚想问些什么，就听男人再开口道：
“论坛上的消息一概不用管，有我在。”
“那就是有人故意放了烟雾|弹？”云舒一点既透，沈肆这话摆明了是调查过后才得出的结论，意味着没有这回事，但教学团队大换血这种要紧事绝不会莫名其妙走漏风声，必然是谁借着此事在浑水摸鱼。
“嗯。”那一端，沈肆眼眸沉沉。
至少现阶段他掌握的秘密皆证明着这是谣传，他通过各种渠道彻查没发现指挥院各个学科的讲师或助教有反常，明天新生报道，后天先正式开学，沈肆拿到的第一手消息，是院内讲师与助教在积极备课，沈肆的指腹在桌面轻点着，凝眸沉思。
“会不会与云望川有关？”云舒反问，沈肆故意放云望川进指挥院一事尚未了结，除去云望川，云舒想不到有第二个人能够在此刻把手伸进指挥院，沈肆居然都没能抓住对方把柄。
“这件事我来解决。”沈肆没回答云舒的问题，闻声，云舒一愣，这种时候他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开学之后，你会有两次机会在同届新生面前立威，好好把握。”沈肆说道，云舒将反驳的话又咽了回去。
“怎么，担心我给你丢脸？”云舒挑眉道，见沈肆不说话，云舒心中微微不爽。
半晌--
“好好休息，晚安。”男人轻笑着回道，含着些宠溺，倾泻而下的柔情险些将云舒吞没。
通话结束，沈肆听到助理叩门的声音。
“进。”
“首席，那篇帖子的热度被彻底顶上去了，绝大多数新生都不认为消息为真。”助理汇报着。
良久，沈肆眼神轻变，语气温吞：“删了。”
“什么？”助理懵逼，他才受了沈肆之命彻查整件事，按理来说教学团队换血这种事第一个知道的人应该是沈肆，事实却变成沈肆是最后一批知道这件事的人，有两种可能—
一个是消息为乱传，无人在幕后操控，一个则是有人借机混淆视听。
第一种可能性没人会信，因为沈肆出手到现在都还没查出蛛丝马迹，整件事好似真的只是巧合，半途而废不是沈肆的风格，不怪助理惊愕，一般情况下指挥院处理这等事的手段唯有等待，等着帖子被新一轮高热话题压下去，并不会动手抹掉。
抹掉这件事，证明这是谣传，不可信。
而删帖等于明着告诉背后搅弄形势之人，沈肆在查他，打草惊蛇不论何时都属于下下策。
“立刻删。”沈肆重复道，助理连声应下。
“老师那里什么情况。”沈肆再问，助理正了正神色，回了句一切正常。
话毕，沈肆的脊背陷入座椅，不知在想些什么，五日后就是检验入场券真伪的时间，老师应当没时间顾及其他，沈肆的眸光渐渐有了焦点，那么今日玩弄舆论的人是谁？
助理动作极快，两分钟左右，有关此事的所有传言全部消失。
“教授，事情被压下去了。”下属小步跑到罗伊斯身侧急匆匆地道，罗伊斯眉心一跳，握住钢笔的手指泛起青白，下属肉跳心惊，能做这点的人唯有沈首席，教授的本意是要将事情闹大，他们哪里敢逆了教授的意？
沈首席这是公开宣战了？
少顷，罗伊斯长吁，丢掉钢笔心绪微乱，沈肆是他的得意门生，怀疑他只是时间问题，他有心理准备，万万没料到如此突然！
不管此事在沈肆心底是真是假，他这招对于罗伊斯而言都算釜底抽薪，因为这件事半真半假！
沈肆这一出手直接将那部分真的也变成了假的，让罗伊斯强行出局，这世上最难搞的就是不按套路出牌之人，不走寻常路的聪明人就更难搞了。
而且，沈肆敢将这件事彻底变成假的，打乱罗伊斯的布局，说明他根本不在乎自曝目的。
我就是想查你！
“教授，首席是发现您”下属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罗伊斯抬手打断。
他了解沈肆，起码在此事上沈肆还不会这么快确定源头出在他身上，试探而已，无论一手策划此事的人是不是他，都不会影响沈肆的决定，沈肆一样会把事情变成假的。
如果能剥茧抽丝地抓住幕后主使的一点错漏，凭沈肆的洞察力，猜出背后的弯弯绕易如反掌，这一局的赢家必是沈肆无疑！
沈肆坐在首席之位，没人敢动他，这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罗伊斯呼吸加重，他本以为沈肆最少会先观望一番形势再做决定，暗中查他要比直接暴露目的安全得多，也更保险。
哪知道沈肆下手太快了，没有半点犹豫，这分明是险中求胜的打法，他从未发现沈肆还有这一面。
“现在要怎么办，您安排好的助教位置短期内怕是加不进去了。”下属小声道，这事都是假的了，一旦开学后教学团队出现生面孔，会瞬间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力。
还谈何隐蔽？
“事情先停。”罗伊斯直言道，闻声，下属狠狠松了口气，这二位不撞上情况还算可控，老师教会学生，最后却被败于学生之手的例子比比皆是。
“看来罗伊斯教授想见一见少东？”身后，一道阴沉的男声响起，下属拔枪作射击姿势，罗伊斯眼底滑过一丝无力。
“让他进来。”罗伊斯说道，下属慢慢侧身让路，枪口仍直指这位跳窗进入的不速之客，男子大步流星地逼近，神态放肆。
“别紧张，外面的人都被我放倒了，我动手，你们活不到下一秒。”话落，下属整个人被男子提到墙上，罗伊斯平静地放话：
“盖勒，我动不得闻峥，杀一个你，轻而易举。”
果然，盖勒脸上出现了一处荧绿色的激光点，有狙击手？盖勒笑着丢开手中的人，难怪少东提醒他不要激怒罗伊斯，放他进来，完全是有能力干掉他，并且他能进来还是看少东的面子，罗伊斯在给少东脸面，盖勒收起了一些玩世不恭，见状，罗伊斯面色凉薄。
“教授答应少东的事情，最好不要动了食言的念头。”
“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见。”盖勒笑眯眯地提条件，从听到盖勒的声音开始，罗伊斯就明白闻峥玩得是何种把戏，这是怕他自毁承诺。
“各退一步，我可以在其他部门给他安排新身份，他有选择的余地。”罗伊斯开口道。
“哦？虫族内部也行？”盖勒看着罗伊斯的眼睛问道，没看出罗伊斯有一丁点儿的震怒，盖勒不免失望。
“其他部门少东没兴趣，教授不必拖延，行或不行，少东只要一句话。”盖勒游刃有余地应付着，罗伊斯下颚绷紧，闻峥这是非要进指挥院不可！他同意自然是皆大欢喜，不同意，闻峥必会报复。
“如果我说，除去指挥院还有更好选择呢？”罗伊斯并不上套，闻峥若真进了指挥院，会成为他身上最难解的枷锁，罗伊斯简直是咬碎了牙才应下闻峥的条件。
“听说指挥院专出护主的保镖，少东打算见识一下。”对面，盖勒稳坐钓鱼台，不为所动，罗伊斯明白他必须做出让步了。
“你可以走了。”罗伊斯沉声道，盖勒倒是乖顺，连声应是，旋即心满意足地离开，从窗口跳出去之前转身看了一眼满目惊恐的下属，以及泰然自若的罗伊斯，盖勒眼底升起兴味。
这罗伊斯貌似不是很清楚少东为什么执着于进指挥院的缘由，好像也不知沈肆身边多了一位保镖啊。
师生关系倒是半点不见传言的影子。
“教授，人走了。”下属抹去额间冷汗，声音有些发抖。
“嗯。”罗伊斯没多想，从指挥院走出去的保镖不在少数，且个个为关键部门的精锐，饶是神族与虫族也曾对指挥院的保镖动过心思，盖勒那句话在罗伊斯听来没有特殊价值。
“事情继续，把之前安排好的职位改一下，换到他身边。”说罢，罗伊斯用指尖儿点着屏幕上的画像，下属定睛一看，画像下方写着三个字—
云、望、川！
“再有，把那篇帖子的终端地址处理好，不要露出马脚。”罗伊斯吩咐道，下属看着罗伊斯不停在云望川名字上画圈的动作，不敢大声喘气。
彻夜未眠，沈肆处理公务，时间过得倒快。
“首席，帖子后面的人有苗头了，我追踪出来的地址其中有一处就在指挥院情报局。”助理一边说着一边将平板递给沈肆，沈肆随手点进情报局的内部网域，忽地想起一件事，他连忙找到情报局负责人的人像。
是、他。
此人是沈肆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查出来在指挥院内与云望川有过接触的人，同时，此人还是云望川五年前那起任务的派发者，沈肆对这个人非常熟悉。
“首席，应该就是此人在背后捣鬼了，还用继续查么？”助理心弦微松，怎知，沈肆一盆冷水浇下来—
“继续。”沈肆语气加重，眸中酝酿着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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