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轻舟暴打都指挥使马夫
马车离开义庄,行驶许久进入一个巷子。从巷子里经过,看到里正和衙役一行人,正挨家挨户盘查着。
轻舟心里庆幸,爷提前将张驰和陆大哥转移到义庄,爷真是未卜先知。当下情形,城中的家或许已经盘查过了。
重山驾着车,驶出巷子,进入汉阳城大街。此时,街道两旁,华灯初上,灯火通明。夜市人群,熙熙攘攘。
街道两旁,已摆满小摊。小摊周围,围着一些散客。小贩吆喝声,儿童嬉笑声,让夜市充满了生机。
重山驾着马车,缓慢向东行驶。 迎面而来一辆马车,飞快向西行驶。重山来不及避让,两车擦碰到了一起。
向西行驶的马夫,带着怒气跳下车。他眼神犀利,翻着白眼,不屑的打量着重山,嘴里骂着:“混账东西,眼睛瞎了,我家指挥使大人的马车,你也敢撞。”
马夫出言不逊,教训着重山。他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真是狗仗人势的东西。
重山脸上毫无畏惧之色,眼神里带着厌恶,语气坚定,回应:“明明是你纵马驰骋,导致两车擦碰。若有眼疾,就去医治。”
马夫闻言,更加怒不可言。眼前的少年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藐视,嘲笑他。藐视他,等于是藐视他家主,都指挥使大人。
马夫怒气冲冲走来,欲要动手。在汉阳城内,他还没受过这等委屈,无人敢下他的脸面。马夫撩起袖子欲动手,重山也摆出架势。
轻舟赶紧下马,跑到两人之间,将两人分开。他脸上挤出微笑,说:“小哥,息怒。”
轻舟站在中间,面向那马夫,说: “我家弟弟嘴拙,不会说话,我替他向你道歉!是我们没及时避让,惊扰到都指挥使大人的座驾。马车擦碰维护费用,我来赔,您看如何?”
这时,轻舟从钱袋拿出银子,放入马夫手中。他脸上带着微笑,眼神里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马夫黑着脸,看到轻舟主动道歉,又将银子放入他手中,他的脸色才好了些。马夫毫不犹豫,拿起钱直接放入怀中。
马夫主动提及都指挥使大人,此人正是爷怀疑的目标之一。今晚意外撞到他家马夫,两车发生摩擦碰撞,对方虽出言不逊,轻舟还是笑着向他赔礼道歉。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能扰乱爷的大事。
只见轻舟朝着马车,俯身抱拳,态度恭敬,“都指挥使大人,我们是无意冲撞您的座驾,请您多包涵。”
他道歉语气陈恳,态度恭敬,俯身抱拳一动不动,等着马车里面的人回应。他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回应。
轻舟声音提高了几分:“都指挥使大人,我们是无意冲撞的您,请您包涵!”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马车里面的人还是迟迟不回应。此时,马夫脸上的神情,一脸的不悦和不耐烦。他凶神恶煞的驱赶着围观的人。
马夫扯着嗓子说:“我家大人去军营了,此时不在车内。看你道歉态度诚恳,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轻舟闻言,脸上不动声色,嘴角微微上扬了下。这马夫好一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东西,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萧青曜端坐车内,脸色平静,神情淡然。他沉默不语,想看都指挥使大人,如何解决这个小摩擦。他的期待落空了,正主不在车上。
“走吧。”萧青曜开口。
重山听到爷发话了,他黑着脸围绕马车检查一遍,确认只是小小擦碰,马车并无故障。他驾着马车继续赶路。
重山的脸很黑,脸上带着怒气。只因当前太子所托之事,需要秘密调查,行事需要低调,不能亮出皇子护卫身份,不然他岂会受如此小人之气。
轻舟看着重山的表情,他脸上神色平静。只见轻舟眼里里,有一丝光一闪而过,嘴角微微上扬了下。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轻舟驾马向反方向,驰骋而去。夜色越来越暗沉,轻舟追上了一辆马车。
他默默的跟在那辆马车之后。行至无人之处,轻舟将脸蒙上黑布,一个腾身飞跃,飞到了前方马夫身旁。
马夫一脸惊恐,大喊一声:“你是谁,意欲何为?”
轻舟没理会他,伸腿将马夫踢下马车。轻舟心里暗叹着,小爷是谁,你不配知道。
马夫趾高气昂喊着:“我是都指挥使大人贴身小厮,你敢打我,可知后果如何?”
他自报家门身份,语气似有威胁之意。轻舟不听则罢,听了下手力道越发重了。他心里暗暗骂着,小爷打的就是你这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东西。
马夫感到对方下手力道越来越重。他觉得提到都指挥使大人不好使,对方好像不怕大人,下手反而更狠了。他不敢再提都指挥使大人。
马夫被打的鼻青脸肿,鼻血流了出来。他鬼哭狼嚎喊着,“好汉爷,别打了。我身上有钱,全都给您,求好汉爷高抬贵手。”
马夫求饶, 轻舟也打累了,手都酸了。他停了下来,沉默着揉着手腕。马夫见停了下来,他以为对方为钱而来。
马夫赶紧从怀里拿出银票,还有轻舟赔车维护的钱。他将全部的钱,双手呈给了轻舟。他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
轻舟毫不客气,拿起钱放入怀里。为了做实劫财的假象,他将马夫身上的衣服也扒走了,真是全身上下洗劫一空。
轻舟拿着衣服,纵身上马,飞驰离去。马夫见人走远,他从地上爬起来,大骂着:“别让我家大人抓住你,抓住你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马夫光着膀子,身上只有一条亵裤。他坐到车上,用帘子裹着上半身,驾着马车飞驰离去。
轻舟骑着马,途经一个包子铺,看到一个行乞的乞丐,顺手将衣服丢给了乞丐。乞丐看着面前的衣服,眼睛里满是惊喜。
回到家中,轻舟拴好马,向客厅走去。此时,重山坐在门口,脸上的气还没消。
轻舟走到重山身边,无声的坐下。他同重山并排坐着,两人看着黑色的夜空。
轻舟坐了一会,轻轻地说:“那人被我暴打过了,这些钱你拿着。”
重山闻言,侧过身看了一眼轻舟,又看一眼银票,脸上的怒气消失了许多。他知道这事,轻舟干得出来。
重山安静的坐着,神情平静了许多。他伸手将钱推开,回了句“不要。”又沉默着看向夜空。
重山眼里心事重重,轻舟也猜出几分。 昨夜刺杀,活下来的人,每个人心情都很沉重。
这次危机,伤亡如此大。以后的危机会如何,他们都不清楚。他们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只有一个目标,护爷生命安全。
以前,轻舟自称哥哥,一定会被重山追着打。此时,重山无任何反应,轻舟了解重山,知道他心情糟糕极了。
重山性格沉默,什么事都闷在心里。重山性格随爷,轻舟疼着重山,也心疼着爷。轻舟也看向漆黑的夜空,呆呆的望了许久。
“哥,办完汉阳城的事,等爷封了王,咱们就接他们回家。”轻舟呻吟有些沙哑。
重山回过头,目光坚定的看着轻舟,回应:“嗯,咱们接他们回家。”
重山说完,突然站起身。他脸上的忧伤瞬间消失了,神情又恢复了冷清。想早日接他们回家,就必须尽快结束这里的任务。
重山站起来,眼神更加坚毅。要为他们报仇,就必须将隐藏着的坏人,恶人,挖出来,正大光明的绳之以法。
他现在需要做的事,就是不放过任何可疑目标和线索。重山心里想的这些,也是轻舟心中所盼。
“都指挥使大人,你安排人重点盯着。小小马夫,竟如此嚣张,都指挥使大人也干净不了。”轻舟提醒着。
“我正有此意。”重山回应。
他们两人回头看向书房,萧青曜在书房待着。他们知道爷心情不好,没有进去打扰。
萧青曜坐在书房,梳理着线索。他眼睛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眼神越来越冷冽。
他将每个线索,反复假设推断着,手中的毛笔,写写停停,反复重复着这些动作。只见他的眼神,越来越坚毅清晰。
此时,马夫驾着车,回到府中角门。他匆促重重的叩了几下角门,角门很快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老仆。
老仆看到马夫如此狼狈,他眼睛里满满的惊讶之色。马夫训斥了老仆几嘴,又吩咐老仆将马车牵回府中,他便匆匆离开。
老仆看着马夫走远,朝他吐了一口唾沫。老仆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佝偻着身体,迈着急促碎步,牵着马车回府。
马夫从角门进了府,一路东躲西闪,灰溜溜的回到房间。他匆忙穿上衣服,又匆匆忙忙离开房间。
马夫带着一身的伤,一脸的委屈,一瘸一拐的去了前厅。马夫走到前厅,立马朝一个老伯跪下。
老伯年纪微大,脸上满是岁月之痕,皱纹颇深,头发微白。他看到马夫鼻青脸肿的模样,眼睛里满是惊讶和心疼之色。
马夫跪在老伯跟前,声泪俱下哭了起来。他像极了受了委屈,向父母告状的孩子一般。
“张伯,我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逮人袭击,爷给的银票,也被逮人抢了去。我可如何向爷交代。”马夫哭泣着说。
“那逮人,连我身上的衣服都扒走了,我从角门悄悄的回了府,穿上衣服就来找您。您看我身上被打的伤。”马夫哭诉着诉说着遭遇,一边撩起了衣服。
此时,走来一个小厮,他看到马夫满身是伤,小厮一脸的惊讶之色。这时,老伯双手搀扶起马夫。
马夫起身后,擦去眼里的眼泪。小厮恭敬的朝老伯唤了声“张管家,府衙送来的的请帖。”
小厮恭敬的把请帖递给老伯。老伯拿起请帖,慢慢展开看了一眼。只见他脸色平静,将请帖放入怀中。
原来,这位张老伯,是都指挥使大人的管家。小厮离开了,马夫眼神好奇的看着张管家。
“张伯,知府大人有何事?”马夫问。
只见张管家脸色平静,眼睛里闪烁着犀利的光,悠悠地说了句:“为了府衙,抛尸案。”
今日早上,汉阳城全城戒严,府衙衙役紧锣密鼓,搜查可疑目标。府衙抛尸案,全城百姓已知晓。
百姓在茶余饭后,闲聊着抛尸案。有好事者添油加醋,几经口口相传,抛尸案现在传的越发邪乎,也引起了更多百姓的恐慌。
“汉阳城出现这么大的事,知府大人求助我们爷,定是希望加强城防,进出汉阳城要查的更严些。”马夫语气坚定的说着。
马夫说完,伸手揉了揉了腰。张管家伸手招来一个丫鬟,吩咐丫鬟去请府医。
马夫愤恨不满的说:“我今晚被打劫,钱财洗劫一空,连衣服都抢走了。现在的汉阳城,治安真是太差了。”
张管家看着马夫鼻青脸肿,鼻血都打了出来,眼神里有些心疼之色,说:“先让府医,帮你瞧瞧伤势。”
“这事没那么简单,我隐约觉的汉阳城要出事。”张管家悠悠的说了句。
马夫不解的看着张管家,不知张管家是说抛尸案不简单,还是他说他被打劫不简单。他不好意思问,在心里琢磨着张伯说的是何意。
“泰和,你今后行事,要低调谨慎些,切勿被人抓了把柄,再给爷惹了麻烦。”张管家叮嘱着。
“张伯,我晓得,定不会给爷惹事。”马夫回应。
马夫一副听话的模样。他是都指挥使在府中的贴身小厮,经常驾车送指挥使出门,也是张伯远亲侄子。府中除了大人和张伯,没有人敢欺负他。
这时,小丫鬟带着府医匆匆赶来。府医放下药箱,开始检查马夫身上的伤势。
只见马夫身上,一片片乌青,鼻青脸肿,鼻子还流着血,腿也受了伤。真是被人下了死手,暴打后的症状。
他平日作威作福,嚣张跋扈。今日他被人打成这样,府医瞧在眼里,乐在心里。
府医克制着脸上的情绪,眼神里的幸灾乐祸,却无法遮掩。小丫鬟抿着嘴,偷偷的乐着。
他瞧着府医和丫鬟的神态,知道这个侄子,在府中不得人心。他脸上一脸的心疼之色。
此时,老嬷嬷一脸惊喜之色,脚步匆匆向前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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