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画饼不叫骗
闻声，孙成龙一脸懵逼。
不过话虽如此。
徐述年却一点也不担心赵铎会真的跟他耍勇斗狠。
都是从一个岁数走出来的，年少轻狂的时候谁都有。
何况赵铎这样看起来嘴贱，但实际上外强中干的大学生心里头在想什么，徐述年再清楚不过。
说到底，赵铎撑死了也就是刚刚上了大学没一年的学生而已。
在大学的小社会里摸爬滚打，自以为见过的世面比蒋洛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多，所以才嚷嚷着要报警。
但其实徐述年顶多当成笑话看。
别说警察不乐意搭理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儿。
就算是搭理，恐怕也就是各打五十大板，保不齐就是一通说教了事。
赵铎面子下不来，想拿着个来壮声势，换蒋洛可能兴许就被唬住了。
毕竟警察叔叔在这些普通人心里多少还是有敬畏之心的。
人民警察，徐述年也敬畏，可他却比谁都知道赵铎的心里。
幼稚。
不过事情倒是有些出乎徐述年的意料。
本来他以为出了赵铎这档子事儿，跟着赵铎交好那群大学生可能会选择共同进退。但偏偏除了赵铎走掉之外，其他的四个人一个也没离开。
“行，方思伟，你们愿意继续留下来做兼职，我当然欢迎。赵铎那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谁也不会当真。”
“不过丑话得说在前头，谁要是敢闹出来什么幺蛾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徐述年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闻声，方思伟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么一闹几人也算看出来了，他们虽然都是贾本军找过来做的兼职，但这一伙儿明显是以这个叫做徐述年的高中生为首。
年岁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做起事来干脆利落，而且还有一股子百无禁忌的痞气。
“放心，述年，我们会好好干的。赵铎的事儿只是个意外，你们放心就是。”方思伟保证道。
闻声，徐述年点点头。
不过为了安抚这些心有惴惴的大学生，徐述年在结束一天兼职的时候还破例请他们吃了一顿饭。
下饭馆是别想了，徐述年不准备当这个冤大头。
只是客气的去了市中心的一家路边摊而已，不过众人吃的倒是很尽兴。
主要是这群未毕业的大学生心思太好揣摩了。
徐述年笑着和每一个人打招呼，一顿饭下来不说推心置腹，起码消除了一些因为赵铎离开闹出的不愉快。
徐述年酒足饭饱之后默默点了根烟。
他默默的靠着椅背看着面前推杯换盏的大学生们，明明是路边摊而已，却生生吃出了满汉全席的感觉。
“太他娘的好骗了啊。”
徐述年暗自嘀咕了一句，忍不住想到了二十年后被无良企业家们压榨廉价劳动力的当代大学生。
他曾听过一个朋友这样说过。
这年头雇个扫地的大妈也得工资两千，雇个应届大学生底薪才给一千五，还不用签劳动合同，各种脏活累活全能包圆了。
甭管画饼画的圆不圆，梦想总是要有的。
一句为了梦想往前冲，就能刺激的他们不计得失的嗷嗷向前冲，也不知道那西北风刮起来顶饱不顶饱。
不过他觉得自己估么着也没资格说别人，因为当初徐述年也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何况这也不能叫骗，只能说是为梦想在实践。
徐述年也没打算骗人。
起码他是实打实的给了众人实践社会的机会。如果真的做的不错，徐述年绝不会吝啬付出同等价值的工资做为回报。
不过赵铎走了，原本组合好的四组宣传点少了一人。
徐述年只能选择亲自上阵。
酒足饭饱，徐述年回到家，发现池雪莉还没回来。只不过留在桌上的字条却被动过的样子，低头一瞧，徐述年乐了。
“怂包，老娘喝醉了的事情你要敢说出去，我就卸了你打垮。”
上头还有一把放在上边的水果刀，池雪莉刀不离身的那一把。
行吧。
莉姐的威胁总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上床睡觉，第二天徐述年去门店看了一下装修的进度。
等到下午的时候徐述年来到宣传的地点，蒋洛和那个带着眼镜的女生已经把宣传点支起来了。
因为这几天的天气预报说气温上涨的关系，所以宣传点的人不是很多。
“怎么样？累不累？”
徐述年递过去一瓶矿泉水，笑道。
女生叫韩倩倩，是西城大学的学生，似乎家庭情况不是特别好，所以专门在暑假勤工俭学贴补家用。
“谢谢，其实比起在其他的地方做兼职这已经很轻松了。”
韩倩倩道了声谢，犹豫的接过徐述年递过去的矿泉水，她小口抿了一口，笑道。“其实你不用专门过来的，我和蒋洛两个人就够用了。”
“没事，要累的话可以歇一歇，没关系的。”
徐述年多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开口道。
就连和他说话的空档，韩倩倩也没忘记给初入小区的人散发传单。
她长得文质彬彬的模样，声音也很柔弱，却意外的健谈。
“喂，阿年，我的矿泉水呢？光给倩倩姐不合适吧，你压榨廉价劳动力啊。”操着新学的专属名词，蒋洛顶着个鼻青脸肿的脑袋凑了过来。
“你有屁啊，那边不是有自来水，能喝就得了呗，哪那么讲究。要不你拿我的矿泉水对付一下？”徐述年翻了个白眼，举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说道。
“我靠，有异性没人性啊。”
蒋洛嘀咕了一声，他眼珠儿一转才笑眯眯的凑了过来，献宝道。“阿年，你猜我们一上午卖掉了多少杯奶茶？”
不待徐述年回话，蒋洛便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百杯，这也就是今天天气不好，要不然还能更多。”
闻声，徐述年点点头。
这个宣传点在几个小区之间，加上天气太热的缘故人流量并不大。
就算有免费的噱头在内，可如今已经恢复成了原价，但只有两人的宣传点能卖出一百杯奶茶已经算是不错了。
至于徐述年最多只能算是个打酱油的。
也就是放在千禧年，再加上初见奶茶在市中心做活动时候的推广效果不错，否则按照二十年后层出不穷的营销手段未必能起到这么好的效果。
“那是挺多的，对了，有没有办会员的？”
徐述年难得的称赞了一句，问道。
“怎么没有？一上午办了十来个呢，不过阿年，咱们这会员是不是有点当冤大头了啊。”蒋洛埋怨道。
一百块办一张会员，看起来是收了不少钱。
但蒋洛一想就不对劲了。
奶茶的原价是三块钱一杯，如今卖的虽然不及前两天搞免费时候，动辄一天就能卖出去一千多杯，数量几乎是腰斩了一半。
但好歹每一杯的价格都是固定的，收益不减反增。
现在办理了这会员卡倒好，有第二杯半价的优惠活动，细算下来一杯也就两块二多点，却有不少上杆子来薅羊毛的。
赔本赚吆喝嘛。
如果不是知道徐述年鬼点子多，蒋洛恐怕早就抗议了。
“你懂个屁！”
徐述年翻了个白眼。
他没跟蒋洛解释其中的猫腻，这小子也无法理解什么叫做边际效益递减规律。
他拿起一沓宣传彩页准备深入小区做宣传。
可一抬头，徐述年有点愣了。
“花园小区？这小区怎么有点耳熟啊。”
徐述年嘟囔了一句也没多想，抬脚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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