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Chapter 87
楚瑶臻一路跌跌撞撞走出了刑侦支队地办公室，又如魔怔一般走出了警局。警局门口的蓝天白云，对她而言似乎也是没什么可心生欢愉的，也没有让她觉得解脱。相反，楚瑶臻的脑海中不断出现容戈适才说的话。
“她是在给你留后路。”容戈的话仿佛在她心里砸上了一拳。
“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如果孙澄出了事，很有可能会波及到你。这个密匙……大概就是她给你的保命符吧。”
“这个方法是蠢了点，孙澄这个人也是十恶不赦，但她对你的确还是有点真心。”对楚瑶臻而言，喜欢上孙澄就是一场劫难。她碰上了这个人，便是在劫难逃。
“孙澄没有家人，可能到时候还要你来办理一下有关她遗体的事情。”容戈还说了什么，楚瑶臻都听不清了，那时的她，脑中略过的都是她们俩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
是一个平淡的分手，楚瑶臻提的，孙澄也没有挽留一句。她们就像普通的友人那般，相遇、告别，然后擦身而过。
楚瑶臻回望身后伫立的建筑，眼圈又红了。
过去，孙澄从不让她插手那些事情，连着孙澄自己有时都会一脸嫌恶地暗骂几句。可为了钱，她做起那些事，做得心应手。楚瑶臻一直觉得孙澄是一个她看不懂的人。
在楚瑶臻的记忆中，孙澄明明是一个笑起来阳光温和的人，可她却像是游荡人间的魔鬼，将娇艳的花一朵一朵地抛入深渊。
楚瑶臻蹲在离警局门口不远的一棵树下，头埋在双膝之间，蜷缩在阴影的一角。若是走近，还能听见隐隐约约地啜泣声。
那个混蛋……
女人蹲在树下，泣不成声。
……
“那时分手我就说过了，以后都不会再见她了。”
“遗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十分钟前的审讯室里，女人擦干了眼泪，通红着一双眼，一脸坚定地对着容戈说道。她说得决绝，不带一丝优柔寡断。容戈了然地点了点头。
人不应该朝后方走，人要一路向前，前方有阳光明媚，有繁花似锦。
望之后的人生，在熙熙攘攘之后，能平安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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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有一个路口的监控，拍到了魏楚喻。交警大队的人现在在帮我们盯着。”于玢敲响了审讯室的门，带来了一个难得的好消息。
容戈点了点头。他刚刚让周寻把密匙拿去给小邱，让小邱去试一试能不能打开那个网站的后台。如果他们的运气好，这将成为他们撕开幕布的重要一步。
“程铮呢？找到了吗？”容戈问。
于玢摇了摇头：“也是怪了，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找都找不到。大白都快把程铮名下的住所翻遍了。”
于玢的话音刚落，他话中的白甯便冲了进来，“老大！有发现！”
容戈点了下头，起身随他们一起出去。
“程铮名下有一套房产，写的是程诺的名字，我们是排查的时候发现的。”白甯说道。她刚回来没多久，就接到了同事的电话，连忙跑来找容戈。
“排查的同事说，小区监控有发现程铮的身影，然后他们过去的时候发现，门没锁，程铮的一只鞋子还留在玄关里，应该是被人劫走了。”
“去现场。”容戈抄起桌上的车钥匙，领头出了办公室。在他的身后，跟着于玢、吴海鸣等人，是刑侦局未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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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先去找了老拐，老拐在隔壁的房间内睡得正香，被江榆一脚踹醒。睁眼便看到自家老板一脸冷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江榆的身后站着此刻幸灾乐祸的李茂。
得，不就是上次把柳淮南灌醉了吗？至于吗？说好的相亲相爱一家人呢？
老拐心中腹诽，面上丝毫不显。
看到江榆，更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板着张脸，等着江榆先开口。
“人怎么样？”江榆头向身后那堵墙歪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老拐说道：“给他送了两次饭。第一次还挺有活力了，后面就自个儿安静地锁在角落，我进去也没吭一声。”
江榆挑了下眉，转身出去：“见见他。”走到门口时，顿了下脚步，转头对李茂说道：“你别去了，把从程铮那里拿来的资料匿名给警方去。”江榆对着老拐吹了声口哨，老拐瞬间懂了江榆的意思，闲庭信步地走上前。
一本正经的脸对上李茂时，勾了下嘴角。
李茂也是笑了笑，眼神中却是明晃晃地写着：你等着。
江榆对身后两人的幼稚行为丝毫不知，她站在关着程铮的那扇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将这口气叹出，感受着胸腔内的心跳不再激烈，才缓缓打开了门。
经过了一夜，平日里西装革履，尽显精英派头的程铮，此刻憔悴不堪，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渣，脸色也是死白。男人的身上倒还算是干净，只是头发杂乱，眼底泛青，眼中更是遍布血丝。
程铮以为又是之前的男人来给他送饭，抬头一看，在他面前的却是个女人——一个最近在嘉湖金融圈混得风生水起的女人。
“你……”程铮刚发了一个音节出来，便觉得自己的嗓子沙哑，发音时更是疼得厉害。江榆朝身后摆了摆手，老拐也不知从哪里抽了一瓶水出来，当着程铮的面拧开又拧上，扔到了程铮的面前。
程铮一把拿了过来，拧开盖子便将水往嘴里灌。灌得有些急了，男人还咳了两下。
江榆看着程铮的狼狈模样，全程都是一副平淡的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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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倾，江榆见程铮终是一副缓过来的模样，开口道：“想说什么？”
程铮往后缩了下。他脚上的链子还没解开，此刻只能狼狈如斯。
“你是江榆。”最近炙手可热的商圈新贵，财经杂志、报纸版面，连带着新闻访谈，或多或少都能看到江榆的身影。
江榆点了点头。老拐给江榆搬了把椅子过来，顺带把房间的灯打开了。
熟悉感扑面而来，惊得程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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