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玫瑰-Chapter 113
容戈回到办公室便交代了审讯温礼的事，白甯主动想跟着，容戈轻点了一下头。男人正打算走进审讯室时，口袋中的手机便接二连三地开始震动，容戈停下了脚步。当他看到屏幕中显示的名字时，容戈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愣了一下。
“怎么了？”付迟看容戈杵在门口没有动作，于是开口问道。
容戈指了指手机，示意付迟和白甯先进去，而自己是走到拐角处才接起了电话。在手机震动停下的前一秒，容戈划到了接听。
洛瑶期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虽然她同自己和祁闵川打小便玩在一块，可从前都是洛瑶期和祁闵川两个人相互打闹，他一项是懒得搭理他们的，而洛瑶期如果有事，也是第一时间找祁闵川，哪里轮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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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大小姐，怎么了？居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容戈眉眼一弯，脸上是若隐若现的笑，适才的一身冷漠倒是被隐藏干净，像极了一只摇尾的狐狸。
电话那头的洛瑶期语气平静地说：“你忙么？”
容戈眉毛一挑，探出头张望了一下，又瞧了眼时间才继续说道：“有点，等会要去审一个犯人。”
“那我就长话短说。”洛瑶期的语气有些冷硬不带一丝委婉，容戈微不可置地皱了一下眉。这可不像是平日里的洛瑶期。女孩高傲地像一只白天鹅，讲话自然而然带着一点矜贵，声线却是温和悦耳的。
“你知道江榆背后的伤怎么回事？”洛瑶期抛出的问题让容戈不由愣住了。
男人眉头皱着，伤？什么伤？
对面一片沉寂，洛瑶期便心知那头的男人什么都不知道。祁闵川要是这样的男朋友，她铁定就把人踹得西伯利亚喝风去。
洛瑶期也不解释，接着往下说：“你知道江榆今天做了什么吗？”
容戈不由收敛了笑意，冷若冰霜地询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洛瑶期不会无缘无故来跟他说这些事情，除非是她知道或者是发现了什么。而凭着洛瑶期和江榆的关系，若非不是她觉得严重，也不会来多嘴在他面前提一遭。如果是这样……容戈心下一沉，依照几年前江榆那玩火自焚的样子，现下可能只会更加疯狂。
洛瑶期深思熟虑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了语气说：“刚刚一路想来，我还是觉得应该告知你一声……你从前担心的事情，或许，很快就要发生了。”洛瑶期将自己心里想说的话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说罢还轻叹了一声。
心里藏事果然不适合她。
如果不是事先答应了江榆，洛瑶期想，自己恐怕会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容戈。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多少，但她想了想容戈……她应该比容戈知道的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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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容戈那里许久没有讲话，洛瑶期才将电话挂断。
适才洛瑶期的一番话像是一柄铁锤一般，一下一下，狠狠砸在了容戈心上。他从前担心的事情……莫名的害怕让他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许久之后，容戈才反应过来对面挂了电话。容戈的双眼中先是一秒钟的迷惘，后是难以隐藏的慌张，就像他所视若珍宝的一切终将被毁灭。
容戈忙不迭地翻出了江榆的号码，手指已划到了拨号键处，却在按下的一瞬堪堪停住。
容戈盯着那串熟悉的数字十几秒后，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般半倚在墙上，负气着将手机重新塞进了裤兜。男人的半边身体隐藏在阴影处，另半边却被阳光滋养着。容戈眉眼中的郁结使他精致的五官深深多了几分戾气。
少倾，阖上眼的男人突然长叹出一口气，睁眼的刹那，眼中锐利尽显。
他抬步走出阴影，步入那一片阳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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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容戈重新走进审讯室时，付迟已经在和温礼打太极了。容戈偏头在白甯耳侧轻声问了一句：“现在是个什么进度？”
白甯偷偷摸摸地在一旁的草稿纸上写了一行字：严防死守，滴水不漏。
一直低头不言语的温礼在看见容戈进来时，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嘴角带着一浅浅的笑。他饶有兴趣地瞧着容戈的神情，就像是欣赏一件极为有意思的艺术品，带着点欣赏与喜悦。
容戈注意到了他这神情，不动神色地将目光移了过去，正巧与温礼的视线对上：“你似乎很高兴？”容戈说。
温礼挑了一下眉，并不否认。男人头微微歪了一下，眼睛微眯，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的现状，嘴角的弧度又加大了几分。
容戈继续说道：“在你家里找到了一把刀，不仅有你的指纹，还采集到死者刘锈的血迹。”
听到“刘锈”这个名字的时候，温礼才有了一点别的反应。他被手铐铐住的双手，原先十指相握，现如今漠然地松开，嘴角那抹显得嘲讽的弧度也被其绷直了。这些改变几乎都是在一瞬间，随后他便低下了头。
容戈与付迟两人极为默契地对视一眼，容戈的脸上闪过了然的笑意。在一旁装作谨小慎微的白甯瞧着身边的两头大尾巴狼，背后突然闪过莫名的冷意。连付哥都被带成这样了，我们刑侦队还有没有善解人意的人了？
“出了在刘锈家发现的指纹，还有在你家发现的刀具，是与尸体身上的伤口痕迹一致的。”容戈缓缓掀起了一个得意的笑，“温礼，这局，你输了。”
只见男人倏尔抬起头，眉眼间都带着嘲讽。他冷哼了一声，对着容戈说道：“一个刘锈又如何？本来就是该死的人。”温礼泛着凉意的声音在空间狭小的审讯室中回荡着：“我这是为民除害，是为了那些死于非命的女孩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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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冷然地瞥去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值一提的废物。“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理由，犯法就是犯法，你应该为你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容戈眉毛轻轻挑起，眼中像是被晕染了化不开的黑。他平静地看向温礼，说道：“那个面具和你的电脑，你交给谁了？”
温礼了然地笑了一下。他当然明白自己在警方这里的价值，估计就剩下了这些价值了。
容戈也明白，为了这点价值，他们肯定要给予温礼什么。
“只要你说，我可以替你向法官求情。”容戈冷淡地说着条件。
温礼不屑地笑了笑，一脸揶揄地看向容戈：“容队长，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是杀，你求情的结果，最好也不过就是判无期，你觉得这条件我会接受吗？”温礼脸上的嘲弄不言而喻，他可以透露一些消息，就看警方开的条件是否诱人。
容戈沉默了一会儿后，悠悠地笑道：“为了跟我们谈条件，就可以把你的‘神’出卖？温礼，看来你还是个‘人’啊？”
温礼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嘴角的笑也了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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