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书-Chapter 39
女人听闻之后目光一顿，只因柳淮南几乎不会跟她透露一些私人情感方面的事情，她作为下属也不会捷越去谈。但女助理脸上的愣神转瞬即逝，比适才瞧见柳淮南那副样貌的时间还要短，紧接着不紧不慢地回应着：“刚才您在开会，李先生打电话过来过，说是会陪您用晚餐的，让您到时候在公司等他一会儿。”也就是在这时，女助理的脸上才带了一点真心的笑意。她对李茂可是怀着敬佩之心的，毕竟能将自己眼前这个妖孽收入囊中，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柳淮南没瞧见女人眼中的笑，摆了摆手让她先出去。后者公事公办地提了一句：“二十分钟以后，您约了侨阅的符总谈新百货合作的事项，我倒是再来叫您，您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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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淮南与几个月相比，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不仅为人处事皆有章法，还会主动去关注公司项目，扩展其他板块业务。一开始，昶古内还有许多颇具微词的人，这段时间下来，这些声音也渐渐少了许多，多数人虽是在静观其变，但也有一部分人开始认同柳淮南的身份。
这些改变，柳淮南自己当然感觉得出来。而他能上手得如此顺利，刨去柳老爷子的刻意扶持，还有江榆的一份功劳。
柳淮南是在那女人关上门之后才撇过头，视线也随之落在了那扇已经被关上的门上。男人也不过是平静地瞧了两三秒，心中感叹了一句：还是江榆会挑人啊……
单看她那双眼睛，有谁能想到是一双关了灯就瞎了的眼睛？
想到江榆，柳淮南嘴边的笑容又逐渐扩大。他两手交叠在脑后，眼中亦是对江榆的赞叹：果然，江榆还是那个江榆。不仅有手腕，心也够狠……的确是个做大事的人。
柳淮南不禁设身处地地想，若自己是江榆的这般处境他能做到何种地步？可能会心一狠便做了，但更有可能的是狠不下这副心肠。谁有这种胆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冒险呢？
想到这，柳淮南的脸上不由泛起了一抹苦笑。
自己确实比不上江榆。琛霖集团……那可是江榆最敬重的人一辈子的心血。若是一朝踏错，那可是满盘皆输，连带着那个人的心血也跟着付诸东流。
当真是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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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淮南的刻意引导之下，琛霖集团的消息扩散地很快，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几乎所有规模较大的公司都听到了一些风声。有些和琛霖集团沾亲带故的，更是早已拿到了准确的消息，正着急忙慌地看着风向，更在琢磨着有没有抽身而去的可能。毕竟，谁也不想当个陪葬品。
姜胥自然是收到了消息——就在几个负责人被带走后不久，他的助理打电话给他说了这件事。这使得刚自驾开出市区没多远的姜胥只能掉头开了回来。他脸色铁青地进了琛霖集团的办公大楼，没先去瞧一瞧市场部那里的一地鸡毛，也没心情再去归整项目组里的事情，而是先将乔许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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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楼现在不在公司，姜胥没有办法亲口去问，只能找来自己儿子的左膀右臂来问个清楚。办公室的门刚一关上，姜胥便劈头盖脸地朝乔许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乔许不卑不亢地站在姜胥面前，脸上带着客套的笑，眼中一片冷漠，心中甚至还在幸灾乐祸此刻姜胥的处境。他对这个老姜总一向是没什么好感的，即便他是自己最好兄弟的父亲，也是如此。
乔许过去和姜淮楼同住一个寝室的时候，便晓得姜淮楼的家里人给了他多大的压力。他的背上要背得，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未来，而是整个琛霖集团的未来和他父亲所有的期许。即便姜淮楼这人的性子有些优柔寡断，缺少杀伐果断的凌厉，但他从来不会推脱他自己的责任。该是他应当承担的，他一个不落，全都抗在肩上。
他心里觉得姜淮楼可怜，又由衷地感到佩服。
也就是在那时候，乔许决定追随于他。
而现在姜胥的作态，无疑是在恶心乔许——他不仅仅是否定了姜淮楼的全部努力，更是将他的付出踩在了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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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姜总，你这是在说什么？市场部大换血之后，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干涉过。不止是我，姜总也更没有插手过。”乔许嘴角一弯，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几分的讥讽，“怎么？现在出了事情，老姜总就想把姜总推出去吗？”乔许刻意在“姜总”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听得姜胥不由眼皮一跳。
姜胥的右掌狠狠地拍向桌案，那声宛若一道惊雷。其脸上横眉立目，那双布着红血丝的眼，冷光毕现，直勾勾地看向眼前的青年：“公司的资料是怎么被泄露的！？你别跟我说你和姜淮楼两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
乔许不疾不徐地轻挑了一下眉，瞧着眼前姜胥的模样只觉得十分陌生。他虽然从前对姜胥不喜，但好歹也是打过交道的，可现在来看，面前这个人当真是除了一张脸，毫无从前的半点模样。以前那个处事沉稳深沉，事事谨慎的琛霖集团掌舵人，到底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急躁模样？
难道他从前便是这般性子？可若真是如此，怎么能管理这偌大的集团？
乔许不由在心里打上了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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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了许久才回应道：“老姜总，姜总是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公司的事情的，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的那些耳朵，那些眼睛是怎么没的，老姜总应该问一问自己。”乔许脸上依然是得体的笑，他朝着姜胥微微欠身，也不等姜胥再说些什么便转身离开。
但其脚步刚踏出办公室的大门半步之时，突然侧过脸对桌案旁脸色铁青的男人说道：“老姜总，我的合约一直都是与姜总个人签署的，所以，我想以后我也不用事事来跟你汇报了。”
乔许关上门的刹那便感受到了重物撞击门板的力道，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乔许想，里面的那位主，大概是把自己手边的那个水晶杯给砸得粉碎了。
男人无所谓地笑了笑，随后抬步离开。
他可真是一点都不想看到姜胥的这张虚伪的脸。与来这见他一面相比，乔许宁愿埋头苦干在项目里，起码乐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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