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书-Chapter 60
从姜家老宅收队回来，白甯继续去领着姜淮楼去做笔录。姜淮楼长着一张很好说话的脸，可实际嘴巴严得很，所有涉及他父亲有可能的死因的缘由，他都只字不提。白甯心中不由疑惑，姜淮楼难道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父亲的死因吗？就一点也不想早点抓到杀害他父亲的凶手吗？
白甯的右手指间飞快地转着笔，目光在姜淮楼的脸上打量，却也瞧不出丝毫端倪。“姜先生，我希望你能跟我们警方合作，这样才能早点抓到杀害您父亲的凶手。”
“还有您妹妹江榆，现在也不知所踪，如果您拒绝跟我们警方合作，您的妹妹也会身处危险之中。”白甯几乎将那些话术都翻了个遍，还是没能从姜淮楼嘴里挖出些有用的信息。白甯与一旁的于玢对视了一眼，打算今天晚上都陪姜淮楼在这边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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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审讯室内是周寻领着吴海鸣在审讯纪灵。这纪灵远没有他这名字表现出来的那么“机灵”，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木讷。身为死者的特助，纪灵了解他，却也……并不是那么的了解他。起码，在周寻问他有关于姜胥的一些事情，比如琛霖集团幕后赞助的有关事项，又比如姜胥最近跟谁的联系密切……这些他统统不知。纪灵就像是特意被姜胥在死前推出来的一颗棋子，只为了转移他们警方的视线。
事实上，纪灵的作用，恐怕已经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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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灵，我知道老姜总对你有恩，所以你忠心耿耿地跟在他的身边。你帮助他转移了我们警方的视线，可他并没有管你的死活。”周寻拿出了一份通过停在姜家别墅外头的一辆面包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所拍到的画面，“这个行车记录仪拍到的画面，可以证明姜家别墅外面一直有除了我们警方的人以外的不明人员走动。”
那辆面包车是不远处的超市老板每天小区内送饮品之类的东西时开得车，不用的时候便停在小区门口。而根据那辆面包车上装有的两个行车记录仪上显示，姜家别墅外头，早在两个礼拜前便有人踩点盯着，估计就是为了找机会对姜胥下手，但后来他们警方也几乎24小时地注意姜胥的动向，才让他们没有机会。
但无论怎么说，姜胥还是死了。而他的死，就像是一场终结，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到此为止。
“纪灵，你很忠心。可是现在老姜总死了，你难道不想找到杀害他的凶手吗？”前几分钟，周寻说姜胥不管纪灵的死活之时，后者毫无反应，可现在一提要抓到杀害他的凶手，纪灵便“唰”地一下抬起了头，那双布满了血丝与疲惫的眼里充满了不甘与痛苦。
周寻愣了一下，在这一瞬间，他大抵明白了姜胥对眼前这个年轻男人而言意味着什么。纪灵无所谓姜胥的“背叛”，他不在意是否被当成一颗棋子来利用，只要是对姜胥有利，他是好是坏并无所谓。正如现在，纪灵的眼中只有得知消息后的震惊、悲伤，没有所谓的痛恨。
在这一瞬间，周寻不由沉默。但他也只是恍惚了这一秒，紧接着，他继续说道：“纪灵，我们需要你的合作，这样我们才能尽快抓到杀害老姜总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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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灵双手握紧成拳，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姜总应该跟姜簌总之间有什么协议或者合作……”纪灵口中的“姜总”便是姜胥，他一向这样称呼。
“我记得大概是在一年多以前，姜簌总曾经让姜总签署一份文件，好像是新地开发的一个股份书，但是姜总看完之后就骂了一句……”纪灵沉吟了几秒，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我记得姜总那时候说，你们的胃口越来越大了，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那时候在门口，所以具体的我没有听清楚。”
周寻在记录本上写下了“姜簌”这个名字，并紧接着问道：“姜簌和老姜总的关系如何？”
纪灵垂目想了想，他的眉头间有一道深深的皱痕，嘴角被其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摇了摇头，“一直以来，姜总都不喜欢大小姐……就是江榆小姐，虽然全公司都尊称她一声‘大小姐’，可那明显是给死去的姜老爷子面子。我以前听说姜簌总之前有抚养过大小姐一段时间，连带着与姜家的年轻一辈的关系都很好，所以姜总之前对姜簌总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在公司里也谈不上亲厚。”
周寻又在本子上的“姜簌”旁打了一个箭头，写下了“江榆”的名字。他身旁的吴海鸣偷偷给他瞧了眼手机屏幕，是白甯在上头打的“SOS”。周寻不禁想，姜淮楼一直闭口不言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两人中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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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寻一边想着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一边继续问纪灵：“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闻朝’的人？”这是容戈适才着重提的一个点。容戈觉得，作为姜胥那么久以来的心腹，纪灵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他们现在需要一个熟知内情的人作为突破口。
纪灵的眼神往旁边撇了撇，嘴唇抿了一下后，温吞道：“对于这个人，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纪灵，我们现在有线索表明，这个男人跟老姜总的死有着莫大的关联。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周寻心觉有戏，连忙补充道：“你也不想他死得不明不白，对吧？”
纪灵还是摇了摇头，说：“这个人我真的不清楚。我只是在一次送礼的名单里看到过他。那时候公司成立三十周年的年会要给各个股东和长期合作的合作商分发礼品和邀请函，老姜总特意提了一句，不用给这位先生。”
“你有问过原因吗？”
纪灵眼神一暗，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人不愉快的经历。男人顿了两秒，才有些含糊地说道：“他说那不管我的事。”
周寻觉得，或许当时姜胥说得话，要比如今纪灵说得这句话严厉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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