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默贴在卡尔的耳边说：“怎么样？我的小弟们都不错吧？喜欢吗？”
“什么？”卡尔一愣。
“你更喜欢哪个？”
默和他靠得很近，那呼吸的气流弄得卡尔的耳朵痒痒的。
“什么是喜欢？”卡尔问。
默自顾自地说：“唔……他们两个的身材都不错，摸起来你应该会觉得很舒服。大河的话，更帅一些，唱歌也好听，虽然偶尔有些不着调，但总的来说性格还算不错。山岳的话，他是阿瓦什第一的战士，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不过据我多年的接触和了解，他实际上是很善良的人。只可惜，他好像在感情上尤其木讷。说吧，你更喜欢哪个呢？”
卡尔还是一脸茫然。
“呐，虽然我不介意。”默忽然伸出手，捏住卡尔的下巴，把他的头偏过来对着自己，然后继续说，“不过总还是希望，你能更多地看看这里啊。”
卡尔没有挣扎，而是不解地看着默近在咫尺的脸。不过没一会儿，他的心跳就开始加快了，呼吸也变得更重。不知道是由于紧张还是什么，他脸上的毛细血管开始扩张，而让他的脸色微红。
默终于满意地笑了：“嗯，很好的表情。”
看见默的笑容，卡尔忽然慌张地推开了他，也跑出门去。
默看着门口的方向，还是笑着说：“t-09。”
清兮上前，随手在计算机显示屏上划了两下，展示台的玻璃柜就打开了，瓦腓欧金杯缓缓上升。她拿出个小盒子，将瓦腓欧金杯装了进去。
金杯终于到手，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雷恩斯52说：“我们该离开了，黑市的管理者很快就会过来。”
他们离开交易室，身后的黑暗中，只剩下那个复合型防弹玻璃展示台发着淡淡的光芒。在那个被重新加密过的展示台中，放着三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正是阿瓦什的三件礼物。
他们不在乎东西最后能落到谁的手上，因为无论在谁那里，最后总是要去联合执政院兑换贡献数据的，这样也就解了第三圣城的燃眉之急。
随着他们离开的脚步，清兮沉默着不停地在手臂的全息键盘上敲击。
当他们走到门口那条黑暗的走廊时，黑市的所有监控、交易与记录系统都开始在管理者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丢失某些数据；而当1号探索者队伍通过黑市门口的那个瞬间，他们来过的所有痕迹皆已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几分钟之后，黑市的管理者们才姗姗来迟……
站在黑市外阴暗的小巷里，雷恩斯52说：“瓦腓欧金杯已经到手了，你们尽快把它带回阿瓦什。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们最好立即离开第三圣城。”
大河点头。他们正要打开热光学迷彩服的隐蔽效果，却忽然被默伸手阻止了。
默紧紧皱眉，斩钉截铁地说：“不！我们还不能离开！”
卡尔诧异：“怎么了？”
余下的几人也看着他。
默的语气无比凝重，甚至有些慌张和不安：“明明瓦腓欧金杯已经在我们手中了，我心中的焦躁却并未消失！”
除卡尔以外，剩下的人脸色都稍稍变了，甚至是雷恩斯52的眼神也波动了几分。
大河向他解释：“这正是我之前告诉你的，默的直觉。”
默的眉头紧锁：“我本以为是因为我们快要赶不上瓦腓欧金杯的交易了……金杯已经到手，可我心中的焦躁却更甚以往！”
大河问：“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默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也许我们漏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总之，我们决不能现在就离开第三圣城！”
雷恩斯52同样知道默的直觉一向极其敏锐。他权衡再三，最终说：“好吧，你们先跟我回去。”
1号探索者队伍到达雷恩斯52的住所不久后，第三圣城全城的钟声就敲响了——神定下的休息时间已到。当然，他们并不在意这个，而是当着神像的面坐成了一圈。
此行带回了瓦腓欧金杯，既没有被联合执政院和司法评议院发现，又确凿地消除了他们去过黑市的所有痕迹，更没有害雷恩斯52暴露伪装者的身份。最重要的是，他们这次的对手不是圣堂的审判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越来越深，可众人却仍想不出他们会遇到什么危险。按理说，他们只需要安全地离开第三圣城，就可以顺利地将瓦腓欧金杯带回阿瓦什了。
卡尔静静看着摆在他们正中间的那个金杯，忽然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危险的根本就不是我们？”
默说：“危险的不是我们？那会是？”
卡尔犹豫着说：“也许……是这个金杯本身？”
“金杯？”清兮稍稍思索，“不可能，我已经检查过了，这个金杯上没有任何□□、追踪仪器、监听设备或是其他能够置我们于死地的东西。”
她的表情十分坚定：一年前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重大失误暴露了我自己的行踪，也不会让默为了救我而被第二圣城的司法评议院抓住。如果不是卡尔，默就……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卡尔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唔……或许，这个金杯会损毁？”他不确定地说。
默还是皱着眉：“不，我总觉得，是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卡尔沉默了，他脑海中好像曾有过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大河说了句：“如果不是金杯本身，那是金杯背后的持有者？”
山岳不屑道：“你还在担心那个神权贵族的生死？你……”
“就是这个！！！”卡尔猛地惊叫起来，打断了山岳。
默问：“是什么？”
卡尔说：“我刚刚就一直觉得，那个黑市的神权贵族不像是瓦腓欧金杯的持有者。”
清兮点头：“的确，他看上去对金杯并不重视。如果他知道瓦腓欧金杯是什么，想必不会拿出来这样随便交易。”
卡尔说：“你们是否有想过，瓦腓欧金杯真正的持有者是谁？”
“真正的持有者？”默说。
卡尔点头：“我之前一直怀疑金杯的来历。它到底来自哪里，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圣城的黑市？也许……金杯流入黑市前，还有个真正的持有者。”
默思索了一番，说：“这么说，持有者让金杯流入黑市的目的会是……”
卡尔说：“你们觉得什么人才会把瓦腓欧金杯拿出来交易？这可是先代遗民都没有保留下来的珍宝。”
几人沉默了许久。
雷恩斯52说：“若持有者不知道金杯是什么，那么它不可能历经天启历的133年仍然完好；若持有者知道金杯是什么，就更不可能把它交给贪婪的神权贵族。”
“如果持有者不是想把它交给神权贵族呢？！”卡尔突然道。
默愣了：“你的意思是……”卡尔的话让她隐隐有了些猜测。
卡尔说：“雷恩斯52说的没错。所以，持有者很有可能是在‘知道金杯是什么’的状态下保存着金杯，随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忘记了金杯是什么’，再之后又‘想起了金杯是什么’。有这样特征的人，想必我们都不陌生。”
默叹气：“荒野遗孤与无姓之人。”
卡尔点头说：“不错。持有者也许是‘天启115杀戮事件’中被带回圣城的人。”
清兮则摇头：“‘天启115杀戮事件’的毁灭性太强了，如果是那次，持有者不太可能将金杯带到圣城。应该是更早的小型的荒野杀戮事件。”
卡尔又说：“我想持有者不是要将金杯交给神权贵族。持有者的目的只有一个——普天之下，除了持有者自己，还有可能会认识瓦腓欧金杯的就只可能有……”
“阿瓦什。”山岳冷冷地说。
默说：“的确有这个可能。如果持有者曾经生活在荒野的废墟中，就有可能知道自由之地阿瓦什的存在；而瓦腓欧金杯一旦出现在黑市，就很有可能引起阿瓦什的注意。”
“瓦腓欧金杯是给阿瓦什的一个信号。”卡尔说。
“持有者在向我们求救！”大河恍然大悟。
默说：“我们需要找到金杯真正的持有者，将他带回阿瓦什。”
卡尔忽然又说：“还有一点至关重要——持有者原本的身份。他也许不仅仅是荒野遗孤与无姓之人。”
大河说：“你的意思是，持有者有可能是先代遗民？”
默蹙眉：“这不合理，若他是先代遗民，瓦腓欧金杯的照片就不会出现在潘多拉魔盒中。”
卡尔说：“我们始终忽略了一种可能性——如果先代遗民在埋下潘多拉魔盒之后，才找到瓦腓欧金杯呢？除了阿瓦什以外，最有可能认识瓦腓欧金杯的，就只有先代遗民了。而任何一个先代遗民对阿瓦什来说，都至关重要。持有者甚至有可能是……那个先代遗民的预言之人。”
默一怔，喃喃道：“当姬姓之人再次踏入朝歌之时，将带领人类走向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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