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解决师徒的问题，x。
听弟控讲授非自愿控制关系的形成，√。
翻开村濑梦人的生活字典，里面写满【欧豆豆】和【研究】。
这不可怕，奇怪的人才总会被人们包容。
可怕的是对方貌似真心实意想要帮助她，并且向她热心地提供各种理论和实例支持——百分之九十以操控欧豆豆的人生为例。
椎名莲实在无法拒绝低情商的话唠科学家，只好把讨论重点引向村濑梦人手头负责的研究。她对s级项目确实有些兴趣。白制服坂口透露，除了停摆的未知名研究，剩下两项，总部砸进村濑梦人所负责s级项目的资金超白麒麟计划两倍多。
“我主持的项目？名字不能说，可以稍微给椎名透露一些内容。”
村濑梦人出乎意料的大方，直接带着她来到了项目区，看来是专业性极强的研究，不怕她从细枝末节推出全部。
椎名莲打量着比想象中空荡的项目区，村濑梦人捧着保险柜另一头走来，看出她脸上的疑惑，开口解答，“在我的研究中，对材料本身的感受比仪器分析更重要。”
村濑梦人将带密码环的一侧背对她，连续打开三道保险，分别是旋转式密码锁、指纹和装在试管中的黑色血液。最后他拿出一根干枯的手指，低头操作一番，保险柜门自动弹开。
村濑梦人取出两只完整的手掌，属于人类的残肢端端正正摆放在托盘上，肌肤如初生的婴儿般光滑细腻，指甲则呈现钢铁特有的金属色泽。
“不用担心，它已经死去几百年了。”
村濑梦人轻声说着，虔诚、近乎卑微地抚摸着手掌，双颊不自然的泛红，科学家面对未知事物时应有的痴迷和狂热在这一刻在他身上才有所体现。
“此为肉-体与异能之结合，无上精粹索尔兹列乌尼。”
村濑梦人睁开眼睛，望向椎名莲，“要摸一摸吗？”
仿佛拒绝他就是侮辱他的信仰一样，那副忍痛割爱的表情让椎名莲不好意思说不。
“好。”
“用心去感受，它是会说话的，”村濑梦人牵着她手轻轻落在手掌上，“椎名，不要抗拒它。”
手下的触感温热，柔软，“它像一块在呼吸的…生命。”椎名莲想不到更合适的词来下定义。
“你果然是懂的啊，莲小姐。”
村濑梦人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浅灰色的眸子闪闪发亮，“感谢你，我的友人椎名，我很满足。比起五年前，如今的你已经拥有实验者的美德，不随意插手他人的实验，不再抗拒触碰索尔兹列乌尼。”
椎名莲捕捉到关键点，“五年前？”
不就是夏目漱石离开的时间，那几个月有数波人马出入崛原，人群中是否混入了军方的研究者她的确不清楚，确定的是她从未见过索尔兹列乌尼。
要是曾有人呈上一双手掌邀她抚摸，这样惊心动魄的经历，她没理由会忘记。
“是你亲自带手掌…索尔兹列乌尼君去了崛原吗？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
“嘘——”村濑梦人比起一根手指在嘴边，意味深长道，“我是不会说的，这是实验者的美德。”
“今天已经够了，时间不早，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避难所，福泽谕吉的房间，距离他们决定实行重伤计划过去整70个小时。
两位预备役无声对坐，静静等候对面的房门打开。
他们将在今天以重归于好的名义，劝说椎名莲为他们之间的比试做裁判。
和往常不同的是他们不会留手，雨御前的时空穿梭，配合日轮刀的呼吸法，增幅异能，所有提高杀伤力的技巧叠加在一起，挥出足以致命的斩击。！
椎名莲重伤，oneorder释放，夺取oneorder。
他们会尽量避开心、肺之类触伤必死的内脏器官，以夏目漱石对椎名莲的重视程度，即便发现oneorder被夺走，白制服也会全力抢救椎名莲。而他们，会趁此时白制服忙着救人无暇顾及其他，携带oneorder顺利逃脱。
“sensei……椎名莲出来了。”福地樱痴干巴巴道。
按计划，会由福泽谕吉去请椎名莲。
福泽谕吉沉默地起身，沉默地背起刀匣，沉默地向外走去。整个过程中福地樱痴缄默无言，如葬礼散场后注视墓碑的吊唁人般平静。
在他即将和福地樱痴擦身而过的时候，福地樱痴忽然开口了，“能不能换一把刀。”声音闷闷的，是祈求。
福泽谕吉的脚步僵住，身体控制不住颤抖起来，犹如被丢入湖水的纸船，他刹那间便听懂了福地樱痴话中隐藏的话，正是因为明白，所以要沉底了。
能不能换一把刀。
最起码别用她送你的礼物去伤害她。
“……好。”福泽谕吉几乎费尽全身力气才挤出回答。
他没有勇气再回头，原地蹲下打开刀匣，在匣扣松开的那一刻，雪白的纸页飘散开来。
由于各种原因没来得及查看，一直藏在刀匣中，仿佛有让人遗忘本身存在魔力的残页。
现在偏偏落在两人中间，没有任何预告地冒出来，好似火场的场景重现。
日记上的文字直晃晃闯入福泽谕吉的视线。
【我的异能[沉睡的记忆]，因其能洗去痛苦记忆的特殊性，总部希望我成为椎名莲的老师，取得椎名莲的信任，从而配合夏目完成s级项目人形武器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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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4月13日天气：晴
异能特务科检测到x地有小范围异能波动，可能需要例行排除检查。听到预计的任务地点夏目很是意外，他拿出一封信，告诉我，就在一周前，他收到来自x地远房亲戚的来信，信中说希望他能去x地某村庄一趟。
真是命运般的巧合，我们当即决定同行，出发时间定在三天后，外派任务正式下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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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4月15日天气：雨
到达x地。异能波动发生点周围的村庄道路闭塞，村民对外来者非常戒备，初步调查时，我在报告书中将此定为小村庄的排外。然而后续调查中，夏目在村庄里无意发现了直升机的残骸，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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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4月18日天气：雨
查访无果，警惕的村民藏起了直升机的残骸。
给夏目写信的椎名奶奶已经在半个月前去世，追问他们椎名奶奶在信中提到的两位孙女时，他们又坚持说椎名奶奶根本没有其他亲人，还说是老人家病得头眼发晕，臆想出了不存在的孙女。
啊…明明知道他们在说谎又不能动手，真是折磨人啊。
怪不得大家都不愿意接外派任务，到这种穷山恶水之地，面对这样一群不讲道理的村民。居然让妇女们一拥而上拖住我们的脚步，阻止我们进村，还有什么恶事是他们做得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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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4月22日天气：雨
他们居然让小孩子成群结队跑到山上掀了我们的野营帐！食物、御寒的衣物、一些现金包括总部派发的联络器都不翼而飞，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忍无可忍，嘱咐夏目守在营帐，自己怒气冲冲地朝山下冲去，准备用武力找回联络器。
意料之外，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几个村民，他们把小孩从野营帐里偷走的东西尽数送了回来。其中一位高瘦的男人，自称是村长，说希望我能帮他们捉住这几日在村中作祟的鬼怪。
我就知道他们没那么好心。
不过想到恐吓村民的鬼怪很有可能是此行要找的、引起异能波动的罪魁祸首，我勉强答应了。
我让他们详细讲述鬼怪作祟的过程，前些天为留住直升机残骸在我面前还舌灿莲花的村民们却统统支支吾吾，只肯说些“阻路鬼”“水生的以津真天”什么的。
不说实话全部冷静处理！我告诉他们，在听到真相前我是不会出手的。
还有椎名奶奶的孙女们，天黑前必须完好无损地带到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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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4月23日天气：雨
他们坦白了，他们一致认为，作祟的是十天前不幸落水溺亡的椎名爱子和椎名莲，也就是椎名奶奶的孙女们。
夏目听到这个消息呆在了原地。
发现这对姐妹失踪时我们预想过许多种场景，可能是被关在某处地下，可能是被藏在某位村民家中，想要侵占老人遗产的愚昧之人做出何等事都不奇怪。
可唯独没想过是这种。
我们高估了人性，也低估了他们的贪婪。
夏目注意到人群中几位村民说起“不幸落水”时飘忽的眼神，提出要查看爱子和莲的遗体……我们得到了更痛心的答案，尸体没有被捞起，随水而去了。
环绕村庄的河流，靠近村后木桥的岸边，泥土地上有一个半径五米的爆炸大坑。他们说十天前，椎名爱子不小心从木桥上跌落，等到第二天晚上，失去姐姐过于悲痛的椎名莲也在水边失踪了，现场只留下这个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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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4月25日天气：雨
他们终于肯说出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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