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杰弗逊的见闻
杰弗逊是今年第四次来到了灰白领，望着那些灰白色的楼房，整洁的街道和忙碌的行人，杰弗逊是多少有些麻木的。
实际上，杰弗逊虽然也是子爵，但法森镇的实际领土是要比子爵领地要大很多的，不过和灰白领比，杰弗逊还是觉得有些逊色了。
因为拉尔斯大公当初给的领地范围很大，只不过大部分都是需要开拓和垦荒的，大概拉尔斯大公也没想到灰白领的垦荒会如此之快。
而极低的赋税，让不少香槟集市的商人开始选择在灰白领常驻或者开起了分店。
甚至有些店铺允许专门使用灰白领的“工分”做为货币，因为这样做的话可以得到领主专门发放的补贴。
这些举措让灰白领不再是商人们眼中毫无利益的白地，甚至有不少行脚商人会绕路至此。
在不知不觉当中，灰白领割了法森镇的一大块肉。
但是杰弗逊并不怎么在意，因为至少在现在，灰白领和法森镇还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合作也都是双赢的模式。
前几次杰弗逊都是因为白糖贸易的事情来到灰白领的，而上一次则是采购灰白领的大型水车。
龙骨水车在杰弗逊第一次来到灰白领的时候就已经拿去仿造了，但大型水车杰弗逊在仿造之后发现造价居然比灰白领卖的还要高，干脆放弃了挣扎。
而这一次杰弗逊不光自己来了，还带上了和法森镇关系匪浅的商人和一些贵族们，因为林德在信中说的是比白糖还要暴利的大笔生意，得益于林德一直以来的良好信用，杰弗逊不敢怠慢。
“这边请，子爵大人。”
璃拉还是和以往一样穿着女仆装，担任着接待客人的角色，领着杰弗逊团队朝着林德的领主大帐走去。
但包括杰弗逊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敢小瞧眼前的女仆，那些一向不老实的商人们更是乖乖把手放在了背后，以显示自己的绅士风度。
因为来之前杰弗逊已经反复警告过了，这位女仆长小姐可以说是灰白领实际上的二把手，用来类比的话就是相当于国王的秘书，虽然平时不怎么能看得到人，但灰白领具体的政策执行都是经由璃拉的手包办的。
一队士兵从使团身边踏着整齐的正步经过。
这队士兵全部穿着分体式和的轻型板甲，并且铠甲全部都是制式的，几乎一模一样，让士兵们列阵起来有一种肃穆的美感，以至于杰弗逊都主动放慢了脚步观察起了这队士兵。
“璃拉女士，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们灰白领的士兵穿的都是一样的铠甲，难道你们的士兵铠甲不需要自带吗？”
杰弗逊的问题今天看来可能会有些奇怪，但在中世纪其实是非常正常的，跟随贵族出去打仗的上到骑士阶级，下到农奴百姓，铠甲和武器全部都需要自备，给自己的士兵们分发铠甲的才是异端。
“这些士兵都是职业的军队，由领主大人出钱供养的，所以他们的装备都由领主大人提供。”
璃拉也没有特意隐瞒什么，而是直接了当的回答了杰弗逊。
如果说中世纪有什么军队是装备全部大差不差的，那也只有完全脱产的职业士兵了，一般都是国王的军队或者兵团，而且是最顶尖的那批。
“那为什么不提供真正的板甲呢？还是说这个只是训练的时候穿的，战斗的时候再换全身板甲？”
也不怪杰弗逊问的这么细致，上游的领地在训练职业士兵，下游的就算关系再好也难免会紧张。
“领主大人说过，现在士兵们的主要任务是进山剿匪，穿着全甲登山未免有些不便，于是便换成了现在这样分体式的板甲来减轻重量。”
璃拉回答的非常巧妙，杰弗逊也点了点头。
实际上，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更主要的是为了方便维修和替换。
不过正如上面说的一样，贵族们征兵大部分都是让那些民兵贵族自带甲胄，所以注重个人防御，完全不在意适用性的板甲才是当今世界的主流。
“竟然都是附魔武器！”
团队当中有个识货的商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领地上的那些士兵穿着的铠甲全部都是附魔过的，虽然都是最低级的附魔法术，但能列装到全部士兵上已经非常夸张了。
杰弗逊也是目瞪口呆，下意识的出声问道：“这么多附魔，哪来的钱啊？”
虽然听闻灰白领挖出了魔石矿脉赚了一大笔钱，但是这种花钱方式在杰弗逊看来未免也太浪费了，毕竟全都是性价比极低的低阶附魔。
但璃拉似乎有问必答，自信的说道：“等您见到领主大人就知道了。”
杰弗逊吞了口口水，林德老弟到底打算给自己多少惊喜，到底是什么生意能够支撑起这种堪称奢华的军队。
现在杰弗逊都觉得家里刚娶的婆娘不香了，就想着快点见到林德老弟。
这些士兵很快就离开了，仿佛没看到杰弗逊的团队一般，毕竟他们的任务是在训练之余维护领地的治安，不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
接着，移开目光的杰弗逊等人就看到了灰白领中央广场上，聚拢着不少的人群。
“璃拉女士，那里是在举办什么活动吗？”
身为香槟贵族的杰弗逊非常的开放，嗅觉也非常的敏锐，他能察觉到如此巨大的人流量，如果有个店铺开在这个广场，绝对能大赚一笔，但杰弗逊的嗅觉在物理上也非常的敏锐，除了隐藏的商机，杰弗逊还嗅到了一丝鲜血的味道。
“那是领主大人派人进山寻找野人流民时候顺路剿灭的匪寇。”
璃拉非常负责任的继续讲解了起来。
“大部分匪寇都是被丢进矿山挖矿去了，但有少部分头目是十恶不赦之人，领主大人决定在所有领民面前宣读这些人的罪行，然后按照领地的法律进行判决。”
在璃拉讲解的时候，中央广场的高台上已经有书记官开始宣读押送上来的匪寇罪行。
一桩桩一件件，听的杰弗逊汗流浃背，这个匪寇的罪行和自己这些贵族们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如果这个匪寇流落到自己手上，杰弗逊八成会把他们放了以彰显自己的恩德，然后暗中把这些人收为自己的黑手套。
但林德老弟居然直接就准备杀了？
随着罪行念完，宣读的书记官直接宣讲了判决——十恶不赦，死刑，立即执行。
“好！好！”
“杀了他！我妹妹就是被他玷污了！”
“别放过他！”
台下听完匪寇所犯罪行的百姓们无不义愤填膺，尤其是那些被林德“拐”来灰白领的山林野人，他们是受匪患影响最深的人。
随着屠刀落下，不少饱受这些匪寇袭扰的人热泪盈眶，直接跪在了地上高呼灰白领万岁，领主万岁。
这一幕看的杰弗逊头皮发麻，杰弗逊感觉到自己迟早也要跪在那高台上接受审判，那些汹涌的百姓会像浪潮一样将自己淹没。
“快走吧。”
杰弗逊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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