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有钱吗？
他笃定地点头：“我像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在国内不能生活吗？非得移民到国外？”
“你不想去也可以，但是我不能保证你生活的安稳。”
我被他的回嘴噎住，想了很久反问他：“可是两个在一起，不就是为了安稳和快乐吗？”
“那就跟我出国，你只是放不下你在国内的这些朋友圈子，你的工作，你如果真的爱我，舍弃这些有什么不好？我有大把的钱养你，你非得去工作？”
我僵在那，眸光闪烁。不是为了别的，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一幕跟五年前的争执很像。
我跟顾泽允婚后，不止一次因为我工作的事情吵架。他们家看不上我挣的那点钱，而我每天下班因为要赶着回去做饭，顾泽允会叫司机来接我，每次我上着豪车赶回家，同事都是一脸震惊，问我老公是什么家室。
而我因为是隐婚，又不能说，说了就上头条。
顾泽允怕我这个隐婚的妻子给他丢脸，硬是逼我不许上班。我也在跟他商讨之后决定，我不需要顾家人来接我，我们各过各的。
记得我发小曾经跟我说：“你知道你为什么婚姻这么失败吗？因为你太执着自己的事业了。要是当初你愿意舍弃一切在家当个家庭主妇，你和顾泽允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个样子？”
我觉得她说的是有道理的，可是谁又知道我当时的痛苦。但凡顾泽允在家里对我有半分温柔体谅，我都不会出去工作。
“我知道你的顾虑。我可以保证，跟我出国，我不会让你失望。”
以前，顾泽允不爱我，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嫁给他。可现在，这个人是沈湘南。
跟沈湘南远走高飞，我真的会幸福吗？我们认识了才不到三个月，就这么快准备结婚，真的不草率吗？
我犹豫，不知道自己三十岁的年纪，还能不能孤注一掷，做一个有些冒险的决定。
“好，我跟你走。”
“真的？”沈湘南突然开心地抱住我，也不管旁边有人看着，对我又搂又抱的。
真的要移民，需要的手续特别多，沈湘南要我把一些证件给他，说交给他去办就好。
饭后，告别了沈露，沈湘南带我回家，他显得异常亢奋，车子里放的音乐都很欢快。
……
第二天，一早，我给沈湘南做好早饭，他说今天先不能送我上班，他要去办手续，还一脸迫不及待地说，要尽快办下来，这样早点出国，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
我这边正常上班工作。
因为已经确定自己即将移民，对待国内这边的工作也表现得很轻松，我不再像以前那样逼自己努力工作，即时听见别人在旁边怎么议论我，我也是笑脸相迎。
“乔伊，你今天气色这么好啊。”同事端着咖啡杯，靠在门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是不是知道自己混不下去了，索性不挣扎了？”我记得这个同事，她之前还在公司门口跟沈湘南搭讪，羞羞涩涩要名片来着。
“嗯。”
“怎么不找沈湘南再捞你一把？你们分手了？”
想不到她们对我的事这么好奇。大概是觉得我跟沈湘南分手，她就有机会了吧。
也对，谁让对方是沈湘南，任凭哪个姑娘都会觉得相貌平平的我是老牛吃嫩草，不知道天高地厚。
“乔姐！有你的礼物！”小助理一顿小跑上来，怀里一大束的玫瑰花抱给我，我瞬间成了整个办公室的焦点。
纸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儿：“伊伊大宝贝儿，照顾好自己，记得老子爱你，么么。”
“……”
这六亲不认的字迹，是沈湘南的没错了。人长得不错就是字太丑。我略带嫌弃地放下卡片，低头看看怀里的玫瑰，一共999朵。心里想说沈湘南浪费，这一束高品质玫瑰没个七八千块根本下不来。
“天哪，这是谁送的啊！”
那刚刚还看我各种不顺眼的同事见到这么一大束玫瑰脸都绿了：“你啊，真是艳福不浅，又是哪个客户送的啊？”
我风轻云淡地笑笑：“你猜。”
助理还算聪明，心里大概知道是沈湘南送来的。
“我就知道，乔伊姐，你们什么时候打算结婚啊？”
我寻思了一会，想到自己要去国外，心里竟有些舍不得我这个呆萌助理。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哎呀，别着急，到时候会告诉你的。”
到时候，可能就是要分别的时候了。
办公室里的人都在猜是谁送来的玫瑰，我和助理心照不宣，会心一笑。
我放下玫瑰，继续低头专心工作，大概到临下班的几分钟，一个穿着白色蕾丝连衣裙的女子冲到我们这一层来，连保安都没拦住，她在门口大喊：“乔小姐！乔小姐在吗！我找乔伊！快出来！”
同事们的目光都往我这看，我有些无措，怔怔大量眼前的白裙女子，我不认识她，可来者不善，多半是来找麻烦的。
她吵的声音很大，大家都没法继续工作，我不得不站出来：“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就是乔伊？”她打量我一番，然后跑到我面前。
可能是电视剧看多了，她冲上来我以为她要打我，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没想到她“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乔小姐，我求你，我求你救救我妈妈，我没办法了只能来找您！”
“你这是……你妈妈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您不认识我没关系，但您一定认识沈湘南，据我所知，你们还准备结婚了。”
我僵住，她的话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一个个的眼珠子跟要瞪出来似的盯着我。既然是私事，我就不能在这种公开场合说了，我叫她下班等我，什么事下班再说。
等到下班的时间，那个白裙女子果不其然在公司楼下等我，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儿哭：“去年，我姐姐怀了沈湘南的孩子，然后打胎的时候大出血死在了医院……”
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然后我妈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得了心脏病，精神状态也不好，在医院疯疯癫癫的，我没钱了，找沈湘南可是他把我拒之门外，我只好来求你，摆脱了……我已经失去姐姐，不能再失去妈妈……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纸巾哭湿了一张又一张，我的心跟着疼，越来越疼。失去亲人的痛苦我太明白，如果我是她，走投无路我也只能找到这儿求救。
没想到这件事是真的，当初顾泽允说的那个为沈湘南打胎死掉的女人就是她姐姐吧。
我从包里翻找，凑了五百块钱现金塞给她：“这是目前我身上唯一的闲钱了，你先拿去用吧。”
她收了钱，可还是跪在地上不起来，抬头看我，目光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就这些？可是这些根本不够用。”
我沉默了一会，可目前我的身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了。
“沈湘南没有给你他的银行卡之类的吗？他这么有钱，十万二十万的总有吧？”
我摇摇头：“抱歉，这个还真没有。”
“怎么可能，你不是他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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