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那日，他入宫复命，下朝后，皇帝又把他单独留了下来。
“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快步上前托起梁沉言的手说道：“沉言快快请起，此刻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大可不必行君臣之礼。”
“微臣不敢。”梁沉言依旧半跪在地上。
“你还是老样子，算了，起身吧。”
接着皇帝问道：“你的伤有无大碍？”
梁沉言答：“多谢皇上关心，微臣的伤并无大碍。皇上急召微臣所为何事？”
“沉言，此次召你入宫是为了南疆战事。朕初登大宝，南罗和西陵那边就虎视眈眈，而朝中也有不少双眼睛在盯着朕的一举一动。还有此次你回京途中遭遇刺杀，朕已派暗卫查明是景王梁景思做的。”
“种种迹象表明，朕已无路可退了。要想破此局，必须你我二人联手，方能解我北梁安危。”说完这些话，皇上拍了拍梁沉言的肩膀，以表重视。
梁沉言郑重答道：“微臣愿为皇上守住北梁，万死不辞！”
“朕信你。目前据探子来报，南罗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近期他们向周边小国大肆招兵买马，购置粮草，西陵那边也在蠢蠢欲动。所以朕打算调十万大军，由你统帅，吏部侍郎沈子安随行一同出征南罗，他曾在南罗边境待过些时日，对南罗的地形比较熟悉，再加上你与他们之间多次交手，朕放心。出征之日定为元日第二天，沉言，你意下如何？”
“微臣一切谨听皇上安排。”
——
三日后，乔家父女二人辞别悦来客栈掌柜，搬往云江，一同前往的还有狸猫小黄。
与此同时，城南太庙前，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出征南罗。
庙内，景明皇帝跪在历代皇上的牌位前祈祷着。片刻后，召元帅梁沉言入庙。
“沉言，此次出征凶险万分，朕希望你能够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微臣定当不辱使命。”
景明二年二月初五，北梁皇帝于太庙誓师，授虎符，鼓声起，将士征。
临近上元，乔生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饭馆的开张，最终定于上元节这一黄道吉日。
而梁沉言那边的形势不容乐观，南罗大军压境，北梁十万将士在溪羊城外三十里驻扎。两军对峙，战事一触即发。
主帅营帐内，烛光透亮，梁沉言正和一众将士们商讨应对之策。
“此次南罗来势汹汹，几欲挑起战事，各位将军可有良策应对？”
片刻过后，皮肤黝黑的昭武校尉张奔答：“眼下南罗蛮子来势汹汹，正所谓兵贵神速，不妨我军先下手为强，趁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
梁沉言果断回绝：“不可，此次南罗是有备而来，以我多次交手的经验来看，这并非一个明智的选择。”
话音刚落，参军沈子安缓缓道：“不如我方先派出探子摸清对方的情况，又或者深入对方内部，扰乱其军心，之后和我军里应外合，击退敌军。”
“诸位认为沈参军的这个主意如何？”
众将军考虑片刻后，一致认为此法可行。而后，有人又提出疑问：“此次刺探敌方军情需勇敢果断之人且懂得随机应变，那么派谁去合适呢？”
沈子安回答：“我去最合适不过了。”
有人轻视道：“沈参军一介文官，身娇体弱，恐不行吧？这可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
此时，梁沉言思量片刻，说：“好，就这么定下来了。张校尉同沈参军一起去，切记谨慎行事。时候也不早了，诸位回去休息吧。另外张校尉和沈参军留下，我还有事同你二人商量。”
“将军······”
“算了，老李，听从梁将军的安排吧。”
第二日，上元节清晨，张奔和沈子安便乔装前往南罗境地。
此时，乔生的如归饭馆也正式开张了。
饭馆新开，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不过也有大力宣传的缘故。然而令乔生没想到的是，楚玉朝竟然来上门道贺了，来人身穿梨花白锦袍，领口和袖口皆以银丝镶绣流云纹，腰间束着青色祥云锦带，头发用一支简单的碧簪束起。
来者即是客，乔生只好亲自招待这位客人。
二人落座，楚玉朝笑着对乔生说：“客栈开业，祝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今日你楚大哥不请自来，若有叨扰之处，还望见谅，这是贺礼。”边说着，一旁随从的侍卫将手中的锦盒打开，里面是客栈的地契以及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乔生大为震惊：“楚公子今日前来令小店蓬荜生辉，如此贵重贺礼，乔生恐不敢收下，还请公子收回。”
楚玉朝摇了摇头，回道：“我相信你一定会经营好这间客栈的，故将地契赠与你，算是兄长的贺礼，而这五百两是我要入股客栈的本金。你不必立刻回答，我可以给你时间好好考虑。”
“多谢公子美意，我会慎重考虑的。”
几日过后，乔生发现店内的招牌菜并没有很多客人品尝，反倒是不起眼的鸡汤云吞深受大众喜爱，其中不乏不少的回头客。
话说回来，这鸡汤云吞是那日乔生进云江城同梁沉言吃的刘记云吞。
那日，乔生在闲聊中得知刘老伯的手艺是从祖上传下来的，虽想要把手艺传下去，但苦于无亲无子。乔生得知后，决定向刘老虚心请教，刘老也便把鸡汤云吞的做法告诉了乔生。如今看来，真是善因结善果。
之后，乔生决定前往云江内最有名的云江客栈查看一番，于是她扮成客人入住了云江客栈。
一进客栈，座无虚席，店内的伙计热情地招呼着。紧接着，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客官，您的房间在二楼，小的这就带您去。”店小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面带笑容地说道。
乔生也回以笑容：“麻烦小哥了。”
推开门，一股清新淡雅的梅香扑鼻而来。乔生走上前瞧见窗外的远山上栽有一大片的梅花，此时正是梅花盛开时节。环视屋内，雕花的梨木桌椅，绸缎被褥，镂空雕花衣架置于床榻之后，墙上挂着一幅梅花图。屋内干净整洁，给人一种舒服温暖的感觉。
“客官，请问您需要点些菜嘛？我们店内有蜜汁烤羊肉、西湖醋鱼、红烧东坡肉、三鲜汤等招牌菜。另外，您有哪些忌口的食物？”
乔生心生感慨：“不愧是云江客栈啊，不仅客房干净舒适，而且服务周到。”
之后答：“那就来份红烧东坡肉，一份家常菜，一碗米饭吧。”
“好的，客官。您稍等，饭菜稍后就到。”
“请问客官是在房内用膳还是在大堂内呢？”
“在大堂用膳。”
随后，乔生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下了楼。
大堂内热闹非凡，客人们大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吃饭，店伙计有条不紊地招呼客人，端茶送菜。
乔生刚寻了处角落坐下，便听到旁边一桌客人在谈论着自家的饭馆。
穿白袍的书生说道：“近日云江城开了一家如归饭馆，里面的鸡汤云吞可谓是一绝。馅鲜皮薄，汤汁诱人，加上一勺辣子油，让人垂涎欲滴。”
一旁的好友附和道：“然也然也。”
“不过我听那鸡汤云吞原是刘记的，不知怎会出现在新开的小饭馆里。另外，我觉得如归饭馆里的饭菜偏淡了些，反倒像是南罗那边的口味。”
……
而后，他们又聊起了北梁与南罗的战事。
“听说南边要起战事了。”
“此话怎讲？”
“听南边来的商人说由梁将军率领的军队已经驻扎于溪羊城外，准备随时迎敌。”
“唉！南面的百姓恐怕又要遭殃了。唉！不过如今梁小将军驻于溪羊，定不会重蹈当年一战。”
“嗯嗯，咱们还是用功读书，争取考取功名，为朝廷效一份力。”
乔生听到此番话后，心里已经有所想法。但对于梁沉言出征一事，她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南罗边境，黄沙漫天，寸草不生。
此时校尉张奔和参军沈子安已经成功混入南罗军营中多日，这还要多亏了南罗此次匆忙地征兵。
已是日暮，二人扮成流浪乞丐在南罗运送粮草的道上乞讨。
“大爷，行行好吧，小的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饭了。”
一个押运官上前怒斥道：“你俩找死啊！没看见这是军粮！我看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俩人把这不识相的东西给我轰到一边去。”
话刚说完，后面的小兵骂骂咧咧地上前驱赶二人，甚至还动了拳脚，似乎极不满意这项差事。
张奔气愤不过，欲要反抗，一旁的沈子安悄悄地拍了拍他的手，使了个眼色。而后沈子安大声求饶：“大爷，饶命啊！饶命啊！小的不敢了。”
一时间，二人的求饶声愈来愈大。
“我看还是算了吧，他们已经知道教训了，不防让他们加入我火头军，恰好我这边缺少人手。”说话的是一个面容苍老的佝偻老兵。
押运官谄媚道：“既然您老发话了，看在您的面子上，今日就暂且饶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从今日起，你二人就给我入火头军吧。”
“多谢大爷手下留情。”二人道谢后又重重地磕头向那老兵道谢。
之后二人便留在了南罗的火头军里打探消息。
由于沈子安心思缜密，足智多谋，没过几日便取代了那日欺负他二人的押运官，而张奔一直留在火头军中与南罗士兵打交道。
经过多天的调查，他们二人已经探明了南罗军营的情况，并将消息秘密传递给了梁沉言。
收到消息后，当晚梁沉言就召集了各路将领，商量出兵对策。
“诸位，张校尉和沈参军已传来消息，信中说明了南罗的情况。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南罗兵力参差不齐，有农户，贫民甚至还有乞丐等。而且对于这场战事，南罗百姓怨声载道。如今已是天时地利人和，只欠一场东风了。”
有将领面带疑惑，问：“敢问梁将军，何来天时？何来地利？”
“所谓天时，便是依托了边境的环境，飞沙走石，若是起风，必定影响行军速度。所谓地利，亦是依靠周边地形，大漠黄沙，草木不生，必须有充足的粮草。”
紧接着梁沉言面色沉重：“今夜黄云蔽日，必有狂风。在狂风来临前，我军必须完成偷袭，阻断敌人的粮草。并于明日卯时，出兵南罗。”
茫茫夜色，大多南罗士兵都还在睡梦中。
“是谁？谁在那里？！”一个正在起夜的小兵睡眼惺忪，提了提裤子冲不远处的沙丘喊道。
“唔！救……”话未说完，便被灭了口。此刻，一支精锐军队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南罗大军身后，玄色盔甲与夜色融为一体。
寅时，两个黑影悄悄地走出营帐。
“末将参见张校尉，沈参军。”
“快快起身，主帅那边是否已经准备就绪了？”
“是，梁将军命我来前来接应二位。”
“好，准备动手吧！”
顷刻间，火光漫天，南罗大军的粮草燃起熊熊大火。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来人啊！快救火！”
火势之大，灭火已是来不及了。紧接着，一支队伍突然冒了出来，他们训练有素，将刚睡醒的南罗士兵斩杀于营帐中。
一时间，南罗士兵猝不及防，乱作一团。
南罗和北梁就此开战。
南罗主帐内，一士兵慌忙来报：“禀报大将军，前方北梁十万大军正朝我方压来。”大将军宇文淮怒骂道：“妈的，竟敢偷袭。传我命令，全军集合，上阵迎敌。”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黄沙漫天，两军于南安坡交战。
梁沉言一身玄色战袍，身披绯红色披风，手持一杆银枪，立于马上。
“杀啊！”刹那间，万马奔腾，梁沉言骑着战马一路挑杀，面色狠厉，直奔南罗主帅宇文淮。眼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双方的士兵皆杀红了眼，北梁大军势如破竹，不一会儿，梁沉言便和宇文淮交上了手。
二人武功不分上下，但对比体力，宇文淮明显落余下风。梁沉言看准时机，银枪一闪，将宇文淮挑于马下。
南罗士兵见状，一部分人迅速聚拢掩护宇文淮撤退，剩下的则拼死抵抗，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犹如螳臂挡车。南罗兵败，欲退于平州城。主帅梁沉言下令不得追击恐防有诈，然校尉张奔生性鲁莽，不服将令，率领手下趁势追击。然，遭遇敌方埋伏，主帅梁沉言为救张奔，不幸深受重伤。
这场战事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最终以北梁大胜结尾。
(https://www.ddbqglxt.cc/chapter/98432756_16828351.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ddbqglxt.cc。顶点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ddbqglxt.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