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求我不如求己
“奥尔法，你太过愚蠢，只会带领我们德鲁斯特走向灭亡。”
“唯有我高莱克·图尔，德鲁斯特之王，能带领德鲁斯特重新归来。”
嘎吱的碎雪声音响起，在吉安娜和露希亚吃惊的眼神中，熊掌与熊身接连穿过了漂浮在空中的德鲁斯特，奥尔法扑进厚如小山的大雪之中。
从平静到怀疑，从怀疑到震怒，从震怒到惊讶，从……往往只需要轻飘飘地动一动手，亲身实践，检验虚实。
“老家伙，你以为你能独自战胜我吗？”
“你的无能攻击，你的无效术法，都对我没有任何作用！”
没管“逼真”的镜像如何说，奥尔法转头看向吉安娜道：“普罗德摩尔家的小鬼，停下你的恶作剧。”
镜像抬手道：“两千多年来，我终于等到了今天的这一刻。”
大棘语者顺势盯着吉安娜旁边的女孩道：“露希亚·维克雷斯，有些东西不值得学，更不能碰。”
感受到长者审视的目光，露希亚小脸一红，背在身上的双手有点扭捏。
她如果早知道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跟吉安娜一起做这种事的。
“捣蛋”被发现了，还是如此迅速，奥尔法的话语，可谓是直击心防。
镜像指着兽穴的空地道：“你的法术没有任何进步，苟延残喘的老家伙。”
“如果你想要战争，那么我们……”
面带尴尬地拿起特供石，吉安娜把责任之锅扣到自己头上道：“尊敬的大棘语者，请原谅我的冒昧。”
“我只是怕您不信，因为……这与我的经历有关。”
“我常常因为……很多人不理解我的想法，我只能拿出足够多的证据去证明我的想法。”
泪光忽然闪烁，吉安娜恍如一名身担重责的公主，为国为民，想方设法拯救国家于危难的公主。
声音不是一般的正经，是肃然又带有歉意的语气，她道：“我是库尔提拉斯的王女，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恐怖的危机毫无顾忌地进入我的王国。”
“我认为我们必须在危机长成参天大树之前，把它连根铲除，毫不留情。”
“我不想见到那不可阻止，无法挽回的灾难发生，奥尔法大师。”
“请您体谅我的苦衷，我的父亲太过顽固，都不肯帮我。”
拿出戴林当挡箭牌，吉安娜一看周围的人道：“我苦苦寻找有志之人，唯有维克雷斯家族愿意支持我。”
“为了找到我从历史中发现的线索，为了获得更多的线索，我们一致决定去灰烬骑士团最后的殿堂，戈尔瓦翻阅史料。”
耳朵一动，奥尔法点了点头，拿起阿瑟放在地下的大斧碎片，摆在眼前仔细观摩。
“就在不久前，阿瑟叔叔带着我们走过德鲁斯瓦的历史之路，戈尔奥希格。”
“在地下的深处，我亲眼目睹了德鲁斯瓦……库尔提拉斯的过去，我的猜测成真了。”
“高莱克·图尔并没死，他就在库尔提拉斯的某个角落，密谋着颠覆我们所有人的邪恶计划。”
走出静音结界，阿尔萨斯背后的无形结界自动消失。
他对于忧国忧民的吉安娜，情绪与面色慷慨激昂的女人产生了无限遐想，心里甚至有了不少的压力。
毕竟，是他搞了奥尔法的心态，更是差点让吉安娜的计划付之东流。
不过，他对奥尔法研究大斧碎片感到疑惑，一个怨魂的武器又有什么好研究的。
“我们通过深入研究历史壁画，终于找到了一个埋藏在壁画之中的惊天大秘密。”
“兹洛斯不止被彼岸侵占，更是成为了死者的乐土，千年不散的德鲁斯特怨魂的土地。”
“亚历山大·维克雷斯，在死前成功找到了他们的踪影，但也因此不幸离世。”
听到吉安娜搬出那位老祖宗，维克雷斯与里德四人齐齐闭目，他的尸骨确实是找不到，但你不能这么编吧。
于是，露希亚开口道：“先祖的弥留之际，做好了一切……可惜，没有后来人能发现它。”
接下来，吉安娜接上道：“直到不久前，我们终于找到了真相。”
有人愿意主动跟上自己的节奏，吉安娜很高兴，总算来了个靠谱的。
下一秒，两姐妹一起道：“对德鲁斯瓦，对库尔提拉斯贼心不死的亡魂，一直在兹洛斯徘徊。”
“我们的土地为何如此贫瘠，即便有了棘语者的帮助，土地也只能勉强维持耕种，暂时自给自足。”
“赤红森林散发的邪恶诅咒，戈尔伊纳斯是兹洛斯的封印之处，由此那些邪恶一直无法根绝。”
此刻，吉安娜退后一步，由露希亚独自说道：“通过先祖留下的一次性通道，我们成功到达了兹洛斯。”
“我们找到了这些东西，也急忙逃离了兹洛斯，因为我们的力量不足以平定兹洛斯的危机。”
有了吉安娜的表率，露希亚已经明白了接下来要怎么说。
她和她的姐姐一般，倾情展现，让奥尔法的耳朵又动了动，看着碎片的目光亮了亮。
眼见大棘语者一直在赞同，露希亚道：“尊敬的大棘语者，我露希亚·维克雷斯想要获得您的帮助。”
“请您帮助我们了结这段长达千年的宿怨，求求您……”
朝大斧碎片注入晦暗的黑白死亡之力，奥尔法道：“小露希亚，求我不如求己。”
眨眼间，奥尔法低沉的咆哮一声，从荆棘大熊变为了一位，比露希亚高好几个脑袋的苍老小巨人。
对于身高不到六尺的阿尔萨斯来说，眼前这位五米多高的老人，两个他加堆在一起叠罗汉都比不上，抬头仰视。
打打哈欠，奥尔法把碎片丢向空中，抬手一指，一束充盈死亡之力的黑白射线注入其中。
随着死亡之力不断灌注，有一些人……小巨人的身影浮现。
眼见一些熟人的身影就在头上，奥尔法拍手感叹道：“你们向我隐瞒了不少事情，真是让我意外。”
“兹洛斯里的德鲁斯特不是可能……我现在知道，你们已经与他们较量了一场，并取得了意外的胜利。”
“不过，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能让他们的怨念长久不散呢？”
看见熟人的样子，奥尔法眉头一紧道：“虽然这些怨念被……净化……无害？但它们确实是怨念不假。”
“他们似乎只对你们其中的两个人……主要是一个人充满怨念，非常稀奇。”
“单凭你们当中最强之人，杀……杀鸡也没这么快吧……我能感受到我同胞身上的滔天恨意。”
“你们当中……当中……的圣骑士……圣骑士？！”
看向满脸无惧的圣骑士，奥尔法道：“阿尔萨斯，你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们这般怨恨你？”
“我曾想超度他们前往死者的世界，但他们却用斧棒伤害我。”
抬起腰间的圣契，阿尔萨斯翻开它道：“奥尔法大师，我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自然圣光已经这般怜悯世人，他们为何要那般抗拒自然圣光的力量！”
闪亮的圣光再次出现，冲向空中的德鲁斯特身影，仿佛要净化他们。
本来就因为奥尔法的灌注而濒临崩溃的碎片，因为圣光的无害化刺激，彻底粉碎，逐渐化作灰……漫天飞雪遮蔽了它。
做完意料之外的超度工作，阿尔萨斯收回圣契，仿佛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看到这一幕，奥尔法闭上眼感受，缓缓说道：“没有任何……伤害……甚至没有任何治疗。”
“仅仅只会带来温暖和光明，你体内会有自然之力似乎并不奇怪。”
“你的道路如此奇怪，我都不知道当你成为传奇之时，究竟会给你的敌人带来多大的震撼。”
睁开眼睛，结束思考，奥尔法单手放在肩膀上，来回反复晃动双臂，松着筋骨，身体咔咔作响。
散去眼睛外的翠绿光泽，奥尔法看向他们道：“你们的诉求我已经清楚，我会与你们一起的。”
“但是，我手中有三种方法可以对付高莱克·图尔，你们想听吗？”
除了奥尔法之外的六人纷纷点头，有了大棘语者的帮助，行动的把握多了几分。
朝阿瑟等人伸出右手，奥尔法压下大拇指道：“第一种，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兹洛斯。”
“如果你们带来的东西没有作假，那么兹洛斯剩余的亡魂，应该没多少抵抗力了。”
“唯有高莱克·图尔或许能与我们有一战之力……我们可以送他们前往死者的国度，让他们接受他们自己多年逃避的注定命运。”
对于这种方案，三维克雷斯一里德默默赞同。
有了旁边这三位强大“传奇”，去兹洛斯，不过是重新打一遍德鲁斯特亡魂，确实没有什么好怕的。
至于阿尔萨斯和吉安娜，疯狂摇头，表示不接受这种方案，可能会出人命的。
压下食指，奥尔法低头看向摇头的两孩子道：“看来你们欺骗了我，那我们就只有两种方法了。”
“尽管我现在仍然不清楚你们都有什么样的经历，但你们在某些事上确实没说谎。”
走了一步，压下中指，奥尔法抬头道：“兹洛斯被腐化了，被死亡之力腐化。”
“我们需要精锐，首先要保证队伍里至少有六位传奇……常态传奇战力。”
“其次，能跟我们一起去的，只能是宗师以上的战力，至少要有一百人。”
“最后，我们必须补足队伍短板……在战场上，这样才能尽可能地活下来，减少对兹洛斯封印的破坏。”
对于眼前这六位沉浸在思考之中的求助者，奥尔法很满意，他们至少不自大。
他们给的证据很充分，那大家接下来的准备那就得更充分了，越多越好。
因为有了阿尔萨斯和吉安娜的承认，奥尔法得知徘徊在兹洛斯的德鲁斯特亡魂的数量可能极多。
压下无名指，奥尔法沉声道：“如果那里的亡魂数量极多，实力远超我们想象，那我们也只能退回来，重整旗鼓。”
“那时候，我们只能召集军队去应对战争，一场提前爆发的战争，一场可以避免糟糕未来的战争。”
“因此，我们当下最需要做的就是……综合你们的情报，确定兹洛斯的一些情况。”
“你们带来的证据，本让我惊慌，但你们现在的表现，都说明了一件事。”
“对兹洛斯的真实情况，你们知之甚少，甚至只懂片面信息，但你们却又清楚其中的关键情报。”
走到阿尔萨斯和吉安娜面前，奥尔法蹲下来，并在他们俩面前慢慢压下小指。
他低声说道：“兹洛斯被我们封印，是因为里面有一道通往死者彼界的门扉。”
“来自死者国度的力量会从门中出现，慢慢改变兹洛斯，把它化作死者之土。”
“因此我们将它隔离开来，保证更重要的地方不被影响……你们给我的消息，证明我们当初的选择错了一部分，没有考虑到一部分。”
站直身体，奥尔法朝六人郑重道：“因为我那些徘徊于世的同胞，躲在了那里，谋划席卷库尔提拉斯的计划。”
“枯败之界，兹洛斯是他们的大本营，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大本营……但是，孩子们，我们并不是孤单的。”
“当初决定这一方略的人，不止有我们，还有其他人。”
“是时候到了重新集结我们当初盟友的时候了，对抗这种敌人的责任并不需要我们独自扛。”
“如今，我们提前发现了苗头。”
“这非常好，能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决它。”
听了奥尔法苦口婆心的一番好言相劝，阿尔萨斯他们理清了脉络，思考问题的方式在朝奥尔法说的方向靠拢。
是啊，大棘语者奥尔法没有说错！
他通过我们给的消息，把我们隐藏的信息直接点了出来，甚至一下子就把问题的全貌一一展现在我们眼前。
分析各种利弊，把我们担心的东西，明白的东西直接摆在了大家面前，甚至还能找来更多的援军，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等一下，我之前来这里是想干什么来着？
六人当中的阿尔萨斯陷入沉思状态，思考自己最初的来意。
不到片刻，阿尔萨斯睁开双眸道：“大棘语者，问题是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
一听阿尔萨斯这话，奥尔法表面没啥，但脑子里却是一头雾水。
小伙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你当我不知道昨天斯托颂谷地发生的事吗？
那是你运气好……小伙子，任何对手必须要严阵以待。
处理这个问题有很多办法，我们不需要用最快最不稳定的方法，我们……
“我刚才听您说，‘求我不如求己’，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您说的对啊！求他们干什么呢？天天睡大觉的他们，效率得有多慢啊！”
听清楚阿尔萨斯的话语，奥尔法心中一惊，你是有多看不起德鲁伊？！
不要以为你说的委婉点，我就不知道你在说绿龙了！
那群天天爱睡大觉，效率不是一般慢的绿龙军团！
她们可是梦境的守护者，她们就是管这个的，我们拿出多余的力气去防止那位深渊邪神不行吗？
呵呵一笑，阿尔萨斯拿起身后的锤子，举起来道：“诸位，不论其他的事。”
“大棘语者还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们需要‘确定兹洛斯的一些情况’，刻不容缓！”
“我们千辛万苦搜集的证据能说服大棘语者，但能说服那些思维观念更为陈旧的昔日盟友身上吗？”
“我仍记得，我们联盟与兽人的第一次战争，没有多少人当回事啊！”
把一口黑黑的大锅甩到翡翠梦境的一大伙人头上，没有别的想法。
然而，奥尔法对眼前的自信的人类……后辈，无可奈何，脑回路不是一般的奇怪。
孩子，到底是什么事情，逼得你如此争分夺秒……刚才糊弄我的劲头去哪里了？
我算是明白了，你的初衷就是想拉我上你们的贼船！
有了我……有了他们，我们就能战胜我那些不愿回归死亡的同胞？
对了，你刚刚听到我说彼界门扉的时候，好像非常兴奋……你可是活人，自然……圣光的信徒！
对于藏不住震惊之色的奥尔法，阿尔萨斯大声笑道：“尊敬的大棘语者，请为我们带路！我们现在就去兹洛斯侦查德鲁斯特的情况。”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为了不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我们必须立即行动。”
“吉安娜，让我们一起去兹洛斯调查！”
没明白阿尔萨斯为什么又喊到自己，但吉安娜立刻开启一道紫罗兰色的圆形传送门。
它能带她们去兹洛斯，只是需要一点小小的代价，但吉安娜选择了无德鲁斯特亡魂的环境。
“各位棘语者，不要藏了，我们一起走！”
一群荆棘猛兽听到阿尔萨斯的这句话，接连出现。
得到植物朋友传递而来的消息，他们挨个赶来这里，等候大棘语者奥尔法的命令。
大棘语者传来的消息，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关乎禁忌之地的事。
于是，棘语者当中的一些人，被奥尔法选中的人在凌晨的夜晚醒来，冒着大雪天气，赶来此处。
本来处于封闭状态的禁忌之地，居然可能要重新开放，他们这些人想了解这边的情况是什么样的，这实在是太重要了。
“诸位，请相信自然圣光的力量，我已有对付德鲁斯特的谋略！”
在一群想不通自然圣光是怎么回事的棘语者包围下，璀璨的圣光在闪耀。
自然圣光似乎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在自然圣光的祝福下，你们必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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