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果断分家
陶鸣蝉心里明白,这一家子极品亲戚,不是自私冷血就是贪婪奸诈、阴险歹毒。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那么他们母子四人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折磨死。
况且陶鸣蝉还想着带领母亲和弟弟妹妹,利用自己来自现代的智慧和技能发家致富呢,若是不分家,别说发家致富了,就连性命恐怕也保不住。
但在这个社会,自古就有“父母在,不分家”的传统,若是由自己这个孙女提出分家,那曹氏肯定不会同意。
陶鸣蝉在心里琢磨着,分家不能由自己主动提出来,得找个由头把事情闹大,闹到族里,这样就可以请族长出面,让他帮忙主持分家。
望着粗陶碗里几点残存的鸡蛋羹碎渣和油星,陶鸣蝉心里有了个主意,不过得先说服许氏。
“娘,如果女儿要做什么事情的话,你会相信我,支持我吗?”陶鸣蝉心里有些许忐忑,她害怕许氏作为传统孝顺的农村妇女,会不接受分家这件事情。
“蝉儿,娘相信你,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况且我的身子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要油尽灯枯,撑不了多长时间。要是我不在了,答应娘,一定要把清风和明月照顾好。”
“娘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只是长期劳累,加上营养不良,以后有我在,定会把你的身体调养好的!”
说罢,陶鸣蝉顿了顿,还是把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娘,我们必须得先分出去才有活路。您觉得……”
“蝉儿,娘听你的。这么些年,我也算是看清了他们的嘴脸。可惜了你爹,被这一家子害得连命都没了……”许氏瘦削的脸庞上满是哀戚的神色。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今天晚上我就想办法让曹氏把我们分出去。清风、明月,你们过来,一会听姐姐的安排。”陶明婵把弟弟妹妹招呼过来,附耳向他们说了自己的计划。
大约酉时过半,曹氏几人从地里回来了。赵氏在地里晒了一下午,又累又渴,一回来就赶紧到厨房去找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
吃的没找着,眼尖的赵氏却发现了灶台上的一只粗陶碗,以及里边残存的碎蛋羹和油星。“许氏最近下不了地,陶鸣蝉那个小妮子昨天又伤到了脑袋,这一家人里就他们下午在家,这碗里的东西肯定是他们偷吃的!”
赵氏自觉抓住了许氏她们的把柄,连忙屁颠屁颠地拿着碗去找曹氏,“娘,您看这碗里,肯定是许氏和陶明婵趁我们下地的时候,偷偷在家弄鸡蛋吃。家里的鸡蛋本来就少,他们昨天刚从鸡窝里偷了一个,今天又偷吃,娘你可得好好教训她们!”
曹氏瞅了一眼碗,见果真有鸡蛋沫,便不分青红皂白,抡起手头的一根粗棍子,气冲冲地就往许氏的房间去,嘴里恶狠狠地骂道,“好你个小崽子,昨天挨打还没长教训,今天还敢偷吃,看我不打死你!”
屋里只有陶鸣蝉和许氏,清风和明月俩人不知去哪儿了。曹氏不管不顾,上来就要打陶鸣蝉,陶鸣蝉故意没闪躲,让曹氏拿着棍子打了两下,都挨在显眼的地方。
陶鸣蝉嘴里大声的嚷着:“哎哟,昨天刚让人磕破了脑袋,今天又被打,好疼啊!这奶奶要把孙女打死了,我活不下去了!”一边说一边往地上倒。
许氏见状,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哭喊道:“别打了,我苦命的蝉儿啊!还有没有天理啊?这是要把我们母子几个逼死啊!”
曹氏打了几棍,看见陶鸣蝉和许氏两人哭天抢地的,不由得更暴躁了,:“哭哭哭,哭个屁啊!偷吃老娘鸡蛋还敢哭,我打你都算轻了!”说着,又抡起棍子准备打人。
“给我住手!”一个苍劲浑厚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陶氏的族长——陶老太公拄着拐杖出现在了门口。
“大中媳妇,你毒打孙子孙女,苛扣儿媳粮食,成何体统!今日若不是我亲眼所见,还不知你要嚣张跋扈到何时,有你这样当人长辈,当人婆婆的吗?!”
陶老太公亲眼目睹曹氏打骂人的恶毒嘴脸,想到一刻钟前,陶清风跑到自己家里哭诉的场面,心中对这恶婆娘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我怎么不能打了?谁让她们三番五次偷吃我的鸡蛋,像这样偷东西的孙女儿,我不该打吗?还有这懒婆娘,整天躺在床上不下地干活,我做婆婆的教训她又有何不对!”
“我娘不是懒婆娘,是你不给我娘吃东西,我娘才饿得没有力气干活!”陶明月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而且我们也没有偷东西,今天的鸡蛋是隔壁王婶给的。”
陶明月将隔壁的王婶带过来了,就是为了当众揭穿这老虔婆。
“对呀,曹大娘。这鸡蛋是我见她们娘儿几个饿得不成人形了,让鸣蝉拿过来的。天可怜见的,再不吃点东西,怕真是要饿死人了呀!”
王婶早就想替许氏几个出口恶气了,一五一十地道出了真相。
“曹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分明是你为人苛刻,不明是非,随意打骂。把好端端的几个孩子给折腾成这样,你今天必须要给个说法!”
“我给什么说法,我打自己的孙子孙女有什么错不成?”曹氏还不服气,嘟嘟囔囔道。
“你、你还不给我住口!我看你一个妇道人家是要翻了天了,陶大中人呢,你说句话,你们家里当家的到底是谁!?”族长气得将拐棍在地上狠狠杵了两下。
“诶,族长我在呢,您消消气。”陶大中连忙从曹氏身后站出来,向族长拱手赔礼。
随即又回过头去冲曹氏大声呵道,“你这婆娘,还不赶紧把嘴给我闭上!”平常没什么存在感的陶大中在族长面前终于硬气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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