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还渣（十）
“……”
赵莉都无语了，白天懒在家跟个脑子有毛病的变态一样回看柳平意家的监控，公司的事儿反倒撒手不管，亏得有冯楠和李安娜这两尊大神镇着，要不然底下那帮人还不翻天。
上回让萧晓闹那么一出，外头的人是看不出来门道，可听说谢老爷子为此大动肝火，把谢未昭叫回去好一通训。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谈的，谢未昭囫囵个出来了，网上那些闹腾的声音也平息了。尽管好奇，赵莉也没敢深问，要是谢未昭不愿意说，问也白问，反倒招来一通嫌。
“听说你爸妈给你申了国外的大学？”谢未昭总算想起来赵莉是自己发小，这段时间忙着和柳平意黏黏糊糊，她也没顾得上问。
谢未昭跟赵莉她们几个最大的区别就是：能耐大，不受家里约束，基本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是闹得太过，也就老爷子敢说她两句，其他人可没这个资格，亲爹亲妈都得靠边站。
一提留学的事儿赵莉就脑袋疼，爸妈虽然也不太管她，可也不会由着她胡作非为，雅思托福在高中那会儿就考完了。本来想直接送她出国读高中，是她耍赖，把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搬出来了，才让爸妈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我又不像你，从小就让老爷子带着，手把手教你怎么当资本家，”赵莉叹了一口气，她是真不想出国，没意思，“我爸妈想让我继承他们的衣钵，就得有个体面的学历，你也知道他俩，瞧不上国内的大学。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崇洋媚外，非让我出去镀个金，其实也没必要吧，他们真该跟贺伯伯学一学，瞅瞅人家的格局。”
谢未昭歪着脑袋看赵莉，特别想笑，“啊……我想起来了，当初你爸妈还去找过老爷子，想做思想工作，说不能由着我在国内念大学。”
至于赵莉提到的那位格局很大的贺伯伯，谢未昭觉得不怎样，主要是因为贺伯伯有个女儿，然后这个女儿还跟她很不对付，从幼儿园开始就互看不顺眼。
只要说到自己那俩奇葩父母，赵莉就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谢未昭也只是顺嘴一说，并不打算让赵莉吱个什么声，她又把注意力放在监控上，想知道柳平意还会露出哪些她没见过的表情。
“对了，贺清回国了。”赵莉突然想起这个。
谢未昭和贺清就像是上辈子有仇，投胎的时候又喝了过期孟婆汤似的，特别不对眼。
“关我屁事。”
“……怕你俩碰上会打起来。”
“上哪碰去？就她那一板一眼的样儿，我去的地儿她不会去，她去的地儿我也看不上。”
“我就提醒嘛，可别让她知道你干的那些事儿，要不她铁定找你麻烦，美其名曰：为民除害，捍卫正义。”
“我干的哪些事儿？”
“那可太多了，比如……”赵莉指了指她手机上的监控画面，假笑脸说道，“这个，在贺清眼里就是妥妥的违法行为。”
谢未昭冷哼一声，不屑道：“那她呢，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赵莉一脸求知欲地打听道：“嗯？？她干嘛了？”
别的先不说，就贺清那一颗绝顶聪明的脑袋加上她与生俱来的正义感，现在又当了大律师，怎么可能会跟她最热爱的法律对着干。
“比我还畜生呢。”
谢未昭一直觉得自己挺纯良的，她是想玩柳平意，但很多事情都是停在表面，不像贺清那个假模假样的男人婆，从初中三年级开始就计划着报复让自己不好过的人，而且直到现在还在继续。
不过这件事也跟她没关系，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去柳平意家，把今晚很大可能要睡一张床的两个人分开。
赵莉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刚刚还说要和冯楠谈事的谢未昭拎起外套出门，她愣了愣，急忙拔腿跟上。
“不是要谈事吗，你又干嘛去。”
“找柳平意。”
谢未昭坐电梯下到车库，在一百多辆豪车中随便挑一辆开出门。至于为什么放下/身段去找柳平意，她则懒得深想，反正不乐意看到柳平意跟别人嘻嘻哈哈，尤其是在她们的两人小窝里。
…
吃完饭，柳平意去洗碗顺便收拾厨房，王宇闲着没事就背手在屋里溜达了一圈，然后瘫在沙发上玩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
“真的不考虑回南城工作？”
这几年南城变化很大，柳平意过年回家的时候也感受到了，南城有动车可以到县城，她回老家也比以前方便。
父母在老家，又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柳平意不是没考虑过回南城工作。城市发展快了，就意味着工作机会也在增多，如果早一两年，她也许真的会辞职回去，可现在不行。
“怎么没考虑啊，”柳平意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还伴随着细微的流水声，“我又不是这儿的人，没房没车，工作也才刚有起色，不知道能在这座大都市混多长时间……可要我现在回去，又不甘心。”
一事无成，回去又要从头开始。
年纪大又没有实质性的工作经验，哪家公司会要她？就算是最基层的岗位，公司也愿意要刚毕业的大学生，而不是她这种有社会经验，但已经不好糊弄的半老油条。
现实就是这么个现实，由不得她不认。
这个回答倒是让王宇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舍不得那个谢未昭，要是回了南城，你俩就是异地恋。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异地绿成狗。”
这话不中听，可也是事实，别说异地恋会绿成狗，就是天天住一块的都会出轨。
柳平意关掉水龙头，把最后一个洗干净的盘子放进沥水架，又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出厨房说道：“所以这是一个复杂的事情，不是我说回就能回的。抛开工作原因不说，我也不能这样撇下她就回南城，然后自私的要求她跟我异地恋，每天靠微信和电话维系感情，等毕业了她也不一定会来南城找我，到时候怎么办？再为这个争吵，分手？”
“我觉得你想的有点远。”王宇不得不提醒，唉，陷在爱情里不能自拔的女人哦。
柳平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叹气道：“不想长远点怎么成，咱们现在还有不为将来打算的资本么，也不看看啥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小年轻啊。”
“……淦！”
王宇一直觉得自己还是十八岁，坚决不承认过不了两年她们就要奔三。日渐老去是女人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而不断增大的年纪就是悬在她们头上最残忍的那把刀。
就年龄这个问题，两人在沙发上闹成一团，从最开始的挠痒痒肉发展到相互扯头花、袭胸、骑在身上……谢未昭拿备用钥匙打开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她皱了皱眉。
视线扫过王宇放在柳平意胸上的那只手，谢未昭那张美人脸瞬间阴沉下来，冷声打断两人的撕闹：“你们在干什么。”
玩得太嗨，柳平意和王宇都没听到门口的动静，冷不防听见声音，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双双扭头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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