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感叹
老爷子说着，伸着下巴对被小九放在桌上的那封信鲁了鲁嘴！
接下来才责问小九道：“你说你随便弄出个丫鬟来就能把这天下搅动得风云变幻，要是是你自己的话，还不得弄个天翻地覆？”
小九先是听着老爷子先前的叙述，不由对这凡世间的风云变幻，兴衰更替升起了一番感概！
其实这凡世间的事物发展，何尝又不是修真界的缩影呢？
只不过因为修士的自然寿命更长，有些事情发展的周期自然也会更长一些。
但有些事情却是因为修真者之间巨大的力量悬殊而显现得更加直接快速。
万事万物，看似不同，却是道理相通！
而后听得老爷子的责问时她不干了，她嘟嘴道：
“我那丫鬟柳红的身份本来就不简单，她是当年男丁被满门抄斩、妇幼被全族流放的罪臣上官世家的嫡长女，心智气度自是不凡。
她的这些事儿怎么能都赖到我的头上！”
老爷子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伸下巴指着桌上的那封信。
小九无语！
就凭着信上的字迹同她的字迹相像这一点就不容她辩说了，何况再加上信里面的内容。
她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于是她作势就要把那封信给毁了。
结果老爷子的动作迅疾如电，一下子把桌上的信封给收到了怀里，嘴里嚷着：
“你别乱动，这可是王氏一族的保命符呢！”
小九瞪眼，呆了好一会儿才道：“先贤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就说明了这世间的规则对所有的事物都是相同的，具体所得的高低上下端看每一个人各自的修行而已。”
这句话是却是说到了老爷子的心坎上，他喝了口茶，点头道：
“是啊！只不过各人的心境品性如何也还要看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领路人啊！
你比如说当年村里跟你一起爬房顶的那些小伙伴吧，后来一个个的都让家境殷实了起来，个个行事都有一套自己的准则。
这个在这些普通村民中可是不易呀！”
小九无奈，直接叫道：“二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老说我呀，说说你吧？”
老爷子就喝着茶慢悠悠道：“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可说的！”
小九也捧着茶喝了一口，才道：“既然二哥自己没有什么可说的，那我就去问问孩子们如何？”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道：“都是些道听途说，一分的事儿都能够被传成了十分的事儿，说得再怎么惊天动地的，还能惊天动地过你不成？
就你现在这副模样就够惊天动地的了。
我那大孙子可是还为了不叫你‘九姑婆’而避着呢！”
好吧！
小九也不搭话了，蹲下身才重新烧水煮茶。
一套动作优雅别致，从容、自然。
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且让整个茶发挥到了最佳境界。
茶汤清冽，色、香、味俱全！
老爷子在一旁欣赏了一阵，有感而发，道：
“如此佳人，也难免让人心生嫉恨，迷了心障啊！
当年的十一妹王薇，那也是一位俏丽可人儿。
在你出阁后半年也出阁嫁到了京城兵部侍郎府上。
话说当年的十一妹夫除了身子骨有些弱以外其他也没什么大毛病。
刚开始两三年夫妻两人也算过得和和美美，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只是十一妹对财物嫁妆上稍微执着了一些。
我想想，好像是第四年你贤后的名声渐显从燕国传回了周朝的那个时候起吧，十一妹的性子也就越来越焦躁了，事事都想要做到最强。”
可当年的兵部侍郎府还有长子长媳和其他的几个兄弟妯娌，你样样冲前面自然就会触及到了一些别人的利益，那自然也就结下了不愉快。
渐渐的，她开始受到了其他人的冷眼和排挤，那些挤兑她的内宅之人还个个都拿你这个贤后姐姐来与她做对比。
这样一来，她的性情也就更焦躁了。
你二嫂当年也没少劝她，可是不管谁去劝，她就是听不进去。
后面她在生下次子时不好好安歇，还拖着虚弱的身子硬是要强，只两三年的光景就因为身子败了而走了。
十一妹去后，三婶也因此伤心病倒了，后来开始有一些迷迷糊糊的说一些糊涂话，三叔就把她养在了院子里，让仆人好生服侍着。
那段时间也只有十弟王安时不时在她跟前侍奉了。
看得出十弟也是焦尽了心力，整个人都沉默了不少。
后来三婶拖了四五年的光景也去了。
三叔在三婶去后，更是劳心劳力，一心为家族里面打理着里里外外，也没有再续弘。不过倒是因为你燕后的名声得到了一些大家名士的另眼相待。
后来十弟王安的性子越来越沉默，他一生都没有外出历事儿，同三叔一样为家族打理庶务三十年，把家族里里外外打理得妥妥当当的，也算是劳心一生而去。
如今你们三房这一支留下的几个玄孙才智品性也还都不错，都是有可造性的好苗子、、、、、、”
小九沉默，她想起了当年在族学之时，王薇处处与她相对，处处都想压她一头，又压不到时独自气恨的样子。
那时候的自己正一心沉浸在阿嬷的指导下又打开的新世界中，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样才能更进一步提升，哪里有心力去与当时在她看来鼠目寸光、无病呻吟的王薇计较啊。
没想到那个娇嫩精致的女孩儿最后竟然是作卷自缚而终！
真是害人害己呀！
不过这中间应该没有自己什么事儿吧？
她的人都在另外一个世界，而柳红虽然顶替着自己的身份干了些事儿，但她在燕国****的事儿，与她王薇也好，王家三房其他人也好，都没有什么妨碍吧。
再说了，柳红也没有干出一件于王家有害的事儿吧？
不得不说，在小九的心中装下的王家人很少。
她最在乎的是阿嬷，然后才是她交好的小伙伴和族学里的师长同窗们。
而以她当时王家唯一庶女的身份，愿意与她交好的族里的孩子并不多。
二哥是族里与她关系最好的了。
所以她摆好了茶，用疑惑的眼神望向老爷子。
却听老爷子又继续道：
“在这一系列事件发生之前，我都觉得王家的家风族规都已经够严谨的了。王家男儿已经做得够好的了。
不说比起那些当代的世家大族中正严明，就是比起一些被条件所限制的田间小户而言，也做得更到位。
可是在这一系列的事件发生之后，我却觉得家规里面还处处漏洞，家风还不够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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