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老鼠

　　“很简单。只要做到三点就足够了：公平，公平，还是公平！”林风斩钉截铁地答道。

　　教室里一瞬间像炸开了锅一样，本来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学生们也提起了精神，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不过大部分以嗤之以鼻为主，只有少数几人在为林风辩护。

　　“太可笑了！哪来的圣母啊。”

　　“他在胡说什么？让小精灵和我们平等吗？”

　　“原来是个疯子。”

　　众人的批驳与讽刺，像是潮水一样冲进了林风的耳朵里。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反倒是注意到赫敏在听到回答后，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可能是宾斯教授从生前到死后的教学生涯里，最热闹的一堂课。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名小巫师竟敢提出如此石破天惊的观点。

　　不过既然能调动起学生们讨论的积极性。宾斯教授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态度认真严肃地对林风讲道：“两个平等而强大的种族，必然会导致摩擦与战争。我们巫师与其他种族的数次战争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林同学你的想法还是太过年轻了些。”

　　“不过我倒是很期待你能在课后根据相关资料，完成一篇关于家养小精灵与巫师关系的论文。如果足够优秀的话，我可以直接给你的期末考试成绩打O（优秀）。”

　　林风点了点头便坐下了，也不打算继续为难这位虽然讲起课无聊，可是敬业至极的幽灵教授。

　　他略微反思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想法确实还有些不太成熟，更多的还是因为某种愧疚的情绪作祟吧。

　　“好了，我们今天接下来的课堂内容是怪人尤里克与恶人墨瑞克。两人都生活在中世纪同一年代……”

　　结束了这场难得一见的辩论会，宾斯教授的讲课方式又回复到了以往的模式。枯燥而乏味，催眠效果极佳。不到几分钟的功夫，教室里已经几乎听不到记笔记的“沙沙”声了。

　　偶尔有几名认真听讲的小巫师，像是赫敏，眼皮也在不停打架，强撑着在笔记上写满一行行单调的时间人物与事件。

　　趁着距离下课还有很长时间，林风开始偷偷研究自己属性栏中多出来的一行天赋“生命掌控”。他有些不解地问道：“皮克斯，这个天赋该怎么使用啊？”

　　“你试试用变形术，把课本变成老鼠。”

　　林风的变形术理论虽然已经很扎实，可是将死物变成生命体，他还从来没尝试过。躲在桌子下，他轻轻挥动魔杖点在魔法史课本上。

　　厚厚的魔法史教材一阵扭曲，伸展，蜕变。先是从泛黄的书页里长出一条细长的尾巴，然后一层灰色的皮毛将书皮覆盖，令其显得有些恶心。哈利似乎注意到了身边好友的尝试，他趴在桌子上，默默地注视着书本的变化

　　教材一阵抽搐，四只小小的肉色爪子从书页中探出。几百页的纸张也在扭动了几下后变成了一具有些肥胖的老鼠身体。

　　在林风与哈利期盼的目光下，小老鼠的头颅艰难地从空空的脖腔子里伸了出来，瞪着迷茫无知的黑眼睛扫看着四周。而且看它的神情，显得有些萎靡而虚弱。

　　它是否可以被称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呢？林风不知道。

　　看着小老鼠麻木而单纯的眼神，林风明白自己虽然能借助着生命掌控，完成这复杂深奥的变形，但是并没有成功赋予它灵魂。

　　灰老鼠徒有一双能看到世界的眼睛，瞳孔中却没有世界的倒影，只有一些浅显的本能让其四肢乱捣地跑动，并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吱吱叫声。它永远缺了那么一点东西。

　　“你真厉害。”哈利在一旁惊讶地赞叹。

　　“还差得远呢。”林风低声说道，不是有意谦虚，而是他确实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勉强把死物变成了活物，让它能睁开眼而已。但是你没发现，这只老鼠还是像个死物吗？没有独立的意志与灵魂，即便它能跑能跳也还是死的。”

　　“因为你的生命掌控还是c级啊。”皮克斯懒洋洋地回答。

　　哈利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才刚刚接触变形术不到两天，不过还是能分辨出这只老鼠与真正老鼠的区别。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哈利从兜里掏出一封信，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早上我刚收到海格的信，他邀请我们中午一起去他那里坐一会，还说可以带上我们的朋友。下课了我们三个一起去吧。”

　　林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多日不见海格，也该他去找聊聊了。不过他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无形中挤占了赫敏在三人组中的位置，便试着提议：“我想邀请赫敏一起去，你觉得怎么样。”

　　哈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他身旁侧着耳朵偷听的罗恩，则突然出声道：“天哪，那个小丫头太……”发现自己的声音略大，罗恩下意识地捂紧了嘴巴。

　　哈利尴尬地笑了笑，劝道：“没关系，那就我们四个一起去吧。下课的时候，林，你去叫上她。”

　　定下了中午的行程，三人又去各忙各的了。林风偷偷地在桌下练习着变形术，不断折腾着那本魔法史教材从书本变成老鼠，又从老鼠变回书本。

　　得益于高于常人的法力值与回复效果，一节课下来，林风的变形术在反复释放中，水平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小老鼠至少没有一开始看起来那么疲惫不堪了。

　　哈利同学强撑着趴在桌子上听课，罗恩则早就已经进入了梦乡。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宾斯教授干巴巴的嗓音也为止一断，说了声下课便穿过墙壁离开了。身为幽灵的便捷之处在此体现了出来。

　　睡梦中的小巫师们被铃声吵醒，睁开迷茫的双眼看向四周发现老师都已经离开了教室，便纷纷收拾东西奔向食堂。林风见赫敏仍然在座位上没有起身，于是主动走到她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赫敏正专心致志地阅读着魔法史中的某个章节，半天也没有意识到有人坐在身边。林风斜瞟一眼，发现这个素来认真听讲的小巫师，此刻竟然看得不是课堂上的内容，反而是一章关于精灵与巫师战争的起因描述。

　　大概是因为上课时的争论吧，林风也不好深究，便直接邀请道：“嘿，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啊？”

　　“什么？”小女巫被吓了一跳，待看清了是林风，她才有些惊讶而不好意思地问道。“单独我们两个人吗？”

　　“我是说，中午我们四个一起去海格那里吃午饭。”林风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哈利与罗恩。



　　他恍惚间想起，由于自己此前欺骗奇洛教授的事，导致海格提前拿到了龙蛋。算算日子，现在这条小龙大概已经孵出来了吧。于是又补充道，“或许还能有个惊喜，一起来吧。”

　　“嗯……好的。”胡乱地答应了林风的邀请，赫敏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耳根微微发烫，她偷偷瞥了一眼林风发现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态，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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