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起誓
“你！”公子念白见她一副无辜至极的摸样，反倒生不起气来。
“本宫怎么了，洛相方才都说了内宫不便久留，还是先行回府吧，恕不远送了！”看着公子念白吃瘪，云莲墨眉眼间藏不住的笑意，这样也算扳回一局吧
“微臣告退！”公子念白无语，看着不远处锦年已往这边来，瞥了一眼正在偷笑的云莲墨，转身离去，若不是当年的那坛含了化功散的酒，如果没有当年的穿心一剑，你我之间，便可这样白头到老了吧。
“殿下，茶沏好了！”锦年端着茶轻轻放在案上，看着公子念白离去的身影，边倒边想，公子念白今日甚是奇怪，怎么茶沏好了，人又走了。
小丫头倒杯茶，满出来了也没察觉，云莲墨笑道：“看什么呢！”
“啊！”锦年忽然反应过来，茶水已经满到石桌上了，早就听说倾城殿下喜怒无常，暗叫不好，慌忙跪下：“殿下，奴婢知错了！”
“不过是杯茶罢了！”云莲墨毫不介意的笑笑，将一脸受惊的锦年扶了起来。锦年颤巍巍的答道：“绮梦殿的颜夫人，溺溺水了”
“砰！”的一声，云莲墨指下琴弦应声而断，鲜红的血瞬间用出，心里顿时有一股说不出的落寞感：“她她死了？”
公子惜颜微微皱眉，小心翼翼的拿起她的玉手轻轻允吸，似乎是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云莲墨握掌成拳：“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死了！”
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性，颜夫人得宠已久，怎么可能忽然溺水身亡，都没人发现，此事定有蹊跷，而这矛头是直指她云莲墨而来！
“颜夫人在宫中一向低调，这次无故溺水，看来你又有得忙了！”公子惜面上颜笑意浅浅，却没有一丝温度。
“姑娘所言甚是，颜夫人的婢女都说只有三日前只有殿下去过绮梦殿，皇上已经大发雷霆，这会儿传旨的公公恐怕就要到了！”锦年额间尽是冷汗，祸之将至，自家主子怎么还在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说曹操曹操到，宫外随即传来一声：“王公公到！”
“殿下！”锦年一声轻唤，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云莲墨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面色又带上惯性的三分笑意迎上前去：“王公公进来可好！”
“托殿下的福，老奴倒也还好！”王公公颇有些受宠若惊，翘着兰花指的手都忍不住颤了颤：“老奴这次来是奉皇上之命请殿下去绮梦殿问话的！”
“哦！”云莲墨看着王公公细微的变化，一脸不解的问道：“绮梦殿那位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后者轻叹道：“殿下有所不知，绮梦殿的颜夫人今早溺水身亡了，皇上一急都差点晕过去了！”
“原来如此！”
“老奴失言了！”王公公连忙捂嘴，暗脑自己一时嘴快的模样。
“本宫一定会记得公公的，这便去吧！”这么明显的示好，云莲墨了然一笑，能在这宫里爬到现在这个地步的果然都是人精了。
王公公笑的一脸谄媚：“殿下，请！”
“我和你一起去！”公子惜颜一拉云莲墨，言语中尽是不可拒绝。
“老奴冒昧，敢问这位是？”王公公看着眼前容颜绝色的美人，眼冒精光。
云莲墨见状，轻声解释道：“这是本宫的挚友沐姑娘！”
“见过王公公！”公子惜颜微微颔首，长如蝶翼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羞答答一副名门淑女的典范模样。
“都说人以群分，老奴今日才算是见识了，殿下不光容颜倾国倾城，连身边挚“友也都是绝世之姿的人中龙凤啊！”
这妖孽果真是美的让人男女不分了，连王公公这样的人精都看不出端倪，云莲墨看着公子惜颜的小摸样倒吸一口冷气：“公公过奖了，这几日本宫与她寸步不离，一同去也算是个人证！”
王公公顿了顿：“皇上此次召见殿下，天威难测，这便请这位沐姑娘也同老奴去绮梦殿走一趟吧！”
云莲墨递给公子惜颜一个安慰的眼神，右手做出请的姿势：“既然如此，公公请！”
出了宫门，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原本的晴空也变得乌云密布，公子惜颜看着宫人族拥而去，嘴角的笑意越发淡漠。
天尚且有不测之风云，前几日还富丽堂皇的绮梦殿已然布满白绫，纱影重重，伴着殿中不时传出的哭声和呜咽声，平白生出了几分苍凉。
“参见殿下！”
“参见殿下！”守殿的宫人颤巍巍的行礼，看着云莲墨俱是一副又恨又怕的眼神.
云莲墨扫了他们一眼，扫了随着王公公步入偏殿中，然觉得寒意顿生，似乎预感不详
俨然一副灵堂装扮的正殿之中，云皇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靠着茶案上闭目沉思，眉间愁绪清晰可见。
云莲墨见状，上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半响不见回声，王公公上前轻声提醒道：“皇上、皇上，倾城殿下到了！”
“倾城来了！”云皇缓缓睁眼，言语间喜怒难测。
云莲墨随即垂眸道：“父皇，儿臣来迟了！”
“朕问你，这些年朕可曾亏待你丝毫？”云皇顿时眼中凌厉尽显，言语间不复往日慈爱。
“不曾！”云莲墨缓缓抬眸，眼眶一片湿润：“父皇之恩，儿臣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异心！”
跪于灵柩前痛哭的婢女闻言，转身朝着云皇悲痛道：“皇上明察，娘娘一向与人为善，从未有过仇敌，可是自从三日前倾城殿下来绮梦殿不知同娘娘说了些什么，娘娘就开始心事重重，那一日殿中只有殿下和娘娘两人，姐妹们都可以作证的！”
一番话说的愤恨不已，似乎是亲眼看见云莲墨杀了她家主子一般，绮梦殿的众宫婢纷纷附和道：“殿下当日同娘娘起了争执，奴婢等皆是亲眼所见，望皇上给娘娘做主啊！”
公子惜颜一脸淡然的看戏，不得不说这云国后宫人才济济，而云莲墨的敌人也着实太多了些。
“你还有何话说？”案上茶几被无情扫落，云皇痛心道：“当年之事，朕亦深感痛心，时过境迁，可你为何偏要执着于此？”
云皇向来和蔼，鲜少如此发怒，众人皆是一惊，云莲墨想也不想“砰”的一声跪下，看着一脸怒意的云皇冷然道：“儿臣从未想过要加害颜夫人，儿臣是真心将她当做娘亲对待的，此心此情，天地可鉴！”
她的确没想过要杀颜夫人，因为她根本不打算让她这么轻易就死。
“皇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公子惜颜看着方才还声泪俱下的宫女，瞬间变成正义得化身，字字铿锵，一个后宫宠妃的贴身婢女如此胆大妄为，实在有些蹊跷。
“颜儿，她只是同你娘亲长的有些相似，朕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给她招来杀身之祸！”云皇轻轻抚上灵柩中沉睡的面容，言语间是深深无奈。
“启禀皇上，这三日殿下同民女在暮云宫中形影不离，宫中众人皆可作证！”公子惜颜温声上前，不卑不亢的抬眸，眼波流转，仪态万千。
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云皇头痛的扶额，一时之间难以定夺。
云莲墨朝着上方伸出右手双指，斩钉截铁道：“倾城以水氏灵识起誓，倾城有生以来绝不曾妄杀人命，如违此誓，必定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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