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生死
楚蓝：“……”她用没有烦恼的幸运儿来形容盛鲲，他们还听不出来吗？
楚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离开烈士陵园前，那两个排队投胎的鬼突然出声，“楚姑娘，我们可以跟着你吗？待在陵园也是吵，我们想跟着你，四处走走。”
“还有我！”这是那个说想看遍祖国大地的鬼。
楚蓝：“这里才是你们的家，你们现在跟着我最终也会回到这里的。”
楚蓝拒绝了他们的提议，但是表示会常来看他们的。
三个鬼虽然遗憾，但是还是尊重楚蓝的意见，站在原地看他们慢慢走远。
楚蓝一行人先回了程家，天黑视线短，几人慢吞吞地走着，路上楚蓝突然说，“你们对于当鬼差有什么想法？”
“这有什么好处？”
哦是了，程易和杜升泰看不见七爷八爷，自然也听不到他们说的话。
楚蓝说：“七爷八爷说，给我们申请了薪酬，我还提了一个要求。”
“我要他们在我们死后多照顾一下我们。”
盛鲲三人：“…………”
楚蓝自然也知道自己这未雨绸缪太超前了，超前的有点吓人。
她咳了一下，“别小看这个照顾，有时候我们能少受很多苦，而且有了提前的招呼，我们活着的时候，他们也会对我们多加照顾的，能规避很多风险。”
关于这些，要是楚蓝不说的话，盛鲲几人，还真的不知道。
“这不是跟考试作弊一样吗？”杜升泰说话竟然是这么可可爱爱，一针见血。
楚蓝反问他，“反过来说，如果我们当了鬼差呢？很多风险自动规避了我们，我们本身就相当于作弊一样的存在。”
“……”这，反向思维？
盛鲲：哼，牙尖嘴利。
“那要不我们试试吧？五哥你要不要试试？”是有事就拉五哥的杜升泰了。
盛鲲不说话了，连情绪都没有了。
“五哥，试试呗，反正有蓝姐在，怕什么？而且你不觉得这一个经历很神奇吗？以后说出去别人都只会以为是吹牛的经历。”
“我就试试，练练胆子。”
“我也试试。”
现在就剩下盛鲲。
杜升泰其实说动了盛鲲，不过他太傲娇，矜持着不说，等众人等得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楚蓝想叫他放弃的时候，他才开口。
“行吧，我试试。”
“……”
脚程再慢，也回到了程家，暂做休息，楚蓝三人第二天才坐最早班的城乡公交车回市里。
回了市里，楚蓝三人也不得空，因为他们要去上学。
三人都是学生，还同在一个学校，楚蓝16岁，读高一，盛鲲和杜升泰两人17岁，读高二。
上学的时间，眨眼就过，很快三天就到了。
因为七爷八爷说了，他们会来找楚蓝他们，所以楚蓝和盛鲲、杜升泰集中到了盛鲲家书房，至于程易，也从九星村赶来了。
几人早早集中在盛家书房，楚蓝拿出三张黄纸，让他们自己拿来擦眼睛。
“这个有什么用？”程易问。
楚蓝卖了个关子，“现在你们可能感觉没什么，但是等人出现的时候，你们就看出差别来了。”
夜凉如水，云层遮盖月亮一角时，七爷八爷也就来了。
“七爷，八爷。”楚蓝朝他们打了招呼。
至于程易和杜升泰两人，已经愣在原地了。
他们！！！
看到了什么？！！
！
凭空出现的！！！
“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还是老样子，七爷总是亲切些，他负责开口问。
他的话音落，楚蓝的问话就紧接着而来，“我们的薪酬如何？有没有答应我提的要求？”
七＆八爷：“……”
七爷说不出来哪里怪，他总觉得自己被这丫头压了一头，“给你们的薪酬是每月20元，够多了吧？”七爷说着不自觉地向楚蓝邀功。
楚蓝其实对薪酬这些没什么概念，听着挺大，她自觉就不错了，她没作反应，又问七爷：“那我提的条件答应吗？”
她其实最紧张在意的就是这个条件。
七爷点点头，“自然是答应了。”
“这下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你们考虑得如何了？”
“我们也考虑好了，我们想试试。”
七爷桀桀笑，“试试就试试，你们肯定不会后悔的。”
“先给你们训练几天，练练胆子！”七爷指着盛鲲，“尤其是你。”
盛鲲：“……”
“我有一个疑问，这月工资你们给我们什么钱？冥币吗？”
七＆八爷：“……”看不上谁！不就是人民币吗？！他们也有的是！
七爷告诉他不是冥币，给他们能花的人民币，至于他们怎么会有人民币，七爷就没有告诉他们了。
工资这事暂且揭过，七爷说要带他们去熟悉他们工作。
“我们是人，跟你们不一样，那鬼能看得见我们，这个要怎么办？”程易问出了关键。
“穿衣服啊！”七爷从他手上的拐杖上取下一个鼓鼓囊囊的白色布包裹，扔在地上，竟然发出一声闷响。
刚才这根拐杖，他一直抗在肩膀上。
众人这才发现七爷随身拿的拐杖上还挂着包裹，他的拐杖和盛鲲他们常见的拐杖不同，七爷的拐杖杖身很精致，有很多像笛孔的孔洞，上面缀满红彤彤的灯笼果一样的东西。
楚蓝知道这不是拐杖，是一根棍子。
七爷用棍子一端指了指地上的包裹，“打开穿上里面的衣服。”
楚蓝盛鲲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程易开口，“蓝姐，要不你来打开吧。”
他有一种这世界太玄幻的感觉。
盛鲲舌尖顶了顶后牙槽，有什么不敢的，鬼都见过了，“我来吧。”说着他蹲下身，解开了绑着的布包裹。
包裹里面是衣服，黑白两色，盛鲲数了数，有四件。七爷说：“不用数，专门拿给你们的，衣服和手铃脚铃。”
“你们四个人，刚好可以搭档，你两个穿纯黑白的那一套，”七爷指了指楚蓝和盛鲲，接着又对程易和杜升泰顺，“你们两个，穿剩下那两件，然后先跟着我和八爷。”
程易＆杜升泰：“？？？”
“为什么？我们想跟着蓝姐……”杜升泰不太乐意，就是要跟着楚蓝，他才愿意试试当鬼差的。
八爷性格冷酷多了，“你业务有楚蓝熟练吗？”
杜升泰一脸疑惑：“…可是蓝姐也没当过鬼差吧？”
八爷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楚蓝就是学这行的，就算没当过鬼差，业务也比盛鲲、程易、杜升泰三人好太多了，八爷和七爷商量过，楚蓝他们就让她自己练，他们从旁提点就行了。
至于为什么要让盛鲲搭档楚蓝，七爷八爷也商量过了，盛鲲怕鬼，对于这类偏向虎山行的人，带起来麻烦，跟在他们身边，妨碍他们工作，所以还是把他丢给楚蓝合适。
七爷笑着看向杜升泰，“你跟着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帮我们拉着鬼就行。
”
杜升泰＆程易：“……”
拉着鬼？他们听不懂，他们也害怕。
七爷继续说：“有时候抓鬼，一抓要抓好多个的，有时候有些鬼不愿意被抓，很难缠的要费些劲，所以就需要带些小鬼差，让他们帮忙看着抓到的鬼。”
八爷：“好了，说完了我们要去工作了。”
七爷催他们：“赶紧穿上衣服，我带你们去抓鬼。”
程易、杜升泰两人看向楚蓝，后者默了默，弯腰拿了件全白的衣服：“我穿白色吧。”
她一动，其他人也跟着动了。
七爷看他们穿好衣服说：“你们戴上手铃脚铃，就相当于踏进了阴界，人是看不见你们的，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在人前摘下铃铛，也不能给别人戴。”
盛鲲摩挲着手上的铃铛，有些稀奇，“原来如此。”
这就相当于隐身，楚蓝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东西，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好了，站在我和八爷身后，走了。”
楚蓝只感觉眨眼间，自己就到了一个两进的院子里。
“这家的老人还有一分钟时间就要走了，我们现在先等着。”七爷站在院子里，指着窗口说。
“人没死，就要来人家家里？那我们怎么知道呢？”杜升泰好奇地问。
“人之将死之时，我们鬼差就会收到讯号，收到讯号后我们就要赶到现场。”七爷解释。
“等明天，我让人给你们登记好信息，你们就能接受到底下给你传达的信息了。”
还能这样。
几人觉得真的是见了世面了。
说话间，他们正对着的窗口里面的人也传来了消息。
里面传来一阵哭声，七爷一声令下，“走，进去。”
楚蓝一行人跟着进去，果然看见房间里有一个刚去世的生魂，这老人还有些茫然，他看着前方哭泣的亲人们，张嘴喊他们，却发现他们根本听不见。
“张贵生，1910年出生，65岁，因病去世，跟我们走吧。”七爷的突然出声，不单单是吓到了还未察觉自己已经死亡的张贵生。
楚蓝看向七爷，要是七爷回头，能发现除了楚蓝外，还有六双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八双眼睛里，全是惊奇惊叹。
张贵生被七爷带走了，一只手上被戴上了手链，七爷把手链牵引的一头给杜升泰，“你来拿着，要是放跑了他，我扣你阳寿！”
杜升泰：“……真的假的？”
“假的，”盛鲲的声音在杜升泰耳边响起，他听见他的五哥说，“你以为他是阎王？！就算是，也都扣不了，也就你傻，什么话都听。”
不过盛鲲心想，他去哪都带着杜升泰，也是因为听话。
杜升泰：“……”
盛鲲话一落，八爷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你只说对了一半，如果放走亡魂，那就是失职行为，也是要受惩罚的。”
“一般有什么惩罚？”
八爷看了楚蓝一眼，“你们人常说的就有人生八苦。”
……
出了张贵生家的院子，七爷八爷又带着他们来到了下一处。
这是在一处山上的草棚。
“怎么是个孕妇？”孕妇在生产，在场的楚蓝盛鲲几个活人脸色一变，他们大概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了。
“她会难产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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