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原蓬莱阁掌门首徒万象神宫大弟子栖锦，生性善妒，残害同门，祸及他人，如此孽障，罪不容诛！”
善恶台上，她颤抖着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抠住地面，眼中是满满的不甘。
行刑的仙君将她的头提起来，面向在场的所有人。
庭朔看着她，眼中杀意滚滚:“罪人栖锦，你可知罪？”
“不。”她对着穿着白色袍子的男人道，“我不知。”栖锦让自己的背直起来，看着庭朔，“人不是我杀的，而湘雅……那是她先对我动了杀意，我还给她而已。”
在场的蓬莱弟子听了她这一番话，无一不震惊。
银落对着桐柏道:“她绝对完了，敢和上神这么说话。”
栖锦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十分不屑:“圣尊如此动怒，不过是因为我这山林孤女无权无势罢了，倘若是湘雅推我坠入无望海，我敢问在坐的哪一位会为我讨回公道？又有谁能够讨得回来？”
“放肆！”久居高位的男人终于动怒了，“宗族门派，岂能任由你胡乱编排？！”
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师父，蓬莱阁的掌门人——华胥。
栖锦的眼中溢满绝望，她看着自己的恩师，冷声道:“难道不是吗？凭什么？！凭什么不是我的错却要我付出代价？！”她转头，看向坐在一边的南华派掌门，“湘掌门跑来为自己的女儿讨公道之前，怎么不思考一番，自己的女儿如若真如平日里见到的那般纯善，有谁会去要她的命？”
湘文音瞪大眼睛，怒意大涨:“你说什么？！”
“难道我说得不对？”她把心一横，反正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索性痛快一番，“南华派少主就是个作恶多端的伪君子，面上贤良无害，实际恶毒无比。可恨我今日潦草芥芥，否则，我必然杀了她！”
“这孽障疯了！”审问台上，蓬莱阁的几位尊神除了华胥都慌了。
庭朔慌里慌张地招呼仙君:“行刑！快行刑！”
栖锦看到他这幅样子，竟然难得生出一丝痛快，她奋力挣脱了桎梏，对着一众神眷道:“我瞧不起你们，你们算得个什么神？！你们胆小怕事，视芸芸众生为草芥，你们为了那一丝利益，要杀死我这个无辜之人！你们一个个天天口中要造福苍生，可是呢！如今仅仅是怕与南华撕破脸皮，就要我这个无罪者来背负这千古骂名！我不认！我不认！”她近乎疯狂，大吼，“你们无神之傲骨，无神之风范！凭什么受我们这些晚辈后生崇拜信服，凭什么受世人香火供奉？！什么造福苍生！什么天道公正！不过是你们为了标榜自己的措辞罢了！你们有哪一个真正做到了？！有哪一个？！”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丫头疯了！如此下去，蓬莱必然留她不得了！
庭朔颤抖着身子，指着栖锦道:“辱骂师门，犯了大不敬之过。……受剥离灵核之刑。”
“慢着！”
庭朔一脸怒容看向华胥:“尊上怎么了？”
华胥从座子上下来，一脸淡然平静:“她是我的弟子，如今这般乃是我教导不严之过。”他顺着玉阶走下去，来到栖锦面前。
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少女精致的容貌映入眼帘，这幅样子，说是倾国倾城都不为过。
华胥一时间有些恍惚，栖锦微笑的样子，哭泣的样子，撒娇的样子，一一划过脑海。
“你可认罪？”
“不认。”
“你可知错？”
“我没错。”
“不悔改？”
“不悔。不改。”
“好。”华胥松开她。接着，一阵精纯的灵力由四方汇聚，那股强悍的灵力直直将栖锦往下压。
栖锦被压得头脑发懵，但她仍旧坚持着，死也不肯跪下。
华胥一根食指按在她的头部，轻轻压下去。栖锦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绞得一塌糊涂，她开始大口吐血。
师父的灵力是如此可怖。
栖锦在心里说，华胥，我不喜欢你了。
“你可认罪？”
“我不认！”
灵力再度加重，栖锦本就已经受过刑，哪里还禁得住这样，她腿窝一弯，跪了下去。
华胥收了手，指尖在袖中发颤。
“你可认罪？”
“哪怕……”她用手抠着地，指缝中都是血，那血迹凌乱了她腿附近的一小片地面，“哪怕你杀了我……我也不认。”
“孽徒栖锦，罪无可恕，穿了琵琶骨，刑骨刑。然后，发落到蓬莱黑水水域，任由其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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