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月3日心照不宣
深夜。九寻市,漓湖湾,荀堤常驻酒吧。
常驻是九寻最具盛名的酒吧之一,这“盛”就“盛”在它开在荀家的封地上。常驻不受南国政府的管控,鱼龙混杂,涉及到的生意也远远超过了普通酒吧的范畴。
因此,常驻有人闹事,这是大家都习以为常的事情,尤其是在一楼。
一楼做的是正规酒吧生意,可偏偏总有人垂涎侍者。
“哎呀先生先生!好说好说!一切好说!咱千万别动手啊!我不是想拦您!我一个大堂经理哪敢对您指手画脚的啊!”
大厅角落的一个卡座边,大堂经理一手护着身边精致漂亮、一头卷发的男孩,一手抓着对面扬起的手,嗓子都快喊哑了,还不得不凑上前去继续解释。
“我们这儿有规定,这些个男孩子不能有伤,万一出了事我一个人实在是不好交待啊!再说了,像他这样的在我们这娇贵的很……”
“是啊,算了吧算了吧!”那人的同伴也劝道。
“泼了我一身酒,还不肯道歉,你让我就这样算了?”
“明明是你非要抓着我,还要我陪酒。”
听到到身后男孩的辩驳,陈经理一咬牙,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身侧小声数落,“你说你这两天怎么回事,之前不都好好的吗?赶紧先给人家道个歉!”
男孩抬起头,只是轻轻瞟到了对面男子的衣角便又错开了目光。
“明明就是他自己违规在先。”男孩继续小声嘀咕。
“我违规?我违什么规了?陪个酒也叫违规吗?我是没给你钱吗!”男人一把推开了面前的陈经理,伸手从男孩口袋里勾出一打纸钞拍在他脸上,“嫌少啊?”
说完把纸钞往男孩怀里一塞,又回头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了钱包,接二连三地抽出大钞往男孩脸上摔去。
“够吗?够不够?”
“哎呀!您这是干什么呀!”陈经理急得原地跺脚,见状立刻把落在地上的钱捡起塞回男人手里,“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再去给您找一个,找个比他听话的……”
“我就要他!”男人冷笑两声,打断了陈经理的央求。
今天一楼的驻唱休息,头顶放着不算激烈的蓝调,角落一点小打小闹很快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是这样的先生,咱们这的确有规定,您要是想让他陪酒也得经过他同意,得是双方自愿的,您这么着我也没办法呀……”
“没办法?”那男子轻笑一声,打量了一眼面前垂着头沉默的男孩,拿起桌上的酒瓶递了过去,“那这样吧,你不陪我喝也行,自己喝,行吗?只要你喝完我就当没有刚才的事。”
陈经理暗道不妙,他知道这个男孩其实不怎么会喝酒。
每当接待完一席客人,他都会趴在后厨的垃圾桶边将灌进的酒吐出来,吐得虚脱,然后倚着垃圾桶坐在地上,好像也不嫌脏。
偶尔经过一两个身份相同的男恃会展现一下人文关怀,问他要不要去休息,可他都是笑着摆摆手说,不用,然后收好被塞进裤腰和胸口衣缝里的小费,踉踉跄跄站起来,端起托盘去寻找下一桌。
同样作为常驻低层的工作者,陈经理也是个具有同情心的人,他问过男孩,你看上去并不是很情愿做这个工作,为什么还要继续。男孩笑着回答,我没钱啊。
但陈经理不这么觉得。除非生病,男孩几乎不休息,若不是见过他躲在后厨时的模样,大家都会以为他在迫不及待地在所有人面前展示自己。
“给谁立牌坊呢?怎么别人都能陪你就不能了?”男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他不太能喝……”陈经理还想着上前解释,不料男子对身后二人使了个眼色,瞬间就被堵在了墙边。
“陈经理,我想这里应该没你的事了。”
听头顶传来的恐吓声,沉默许久的男孩松开了攥紧的双拳,咬了咬牙,一把接过酒瓶对嘴开始猛灌起来。他把头仰至最高,弯曲了脖颈,液体倒灌进嘴里。
几十几百几千块钱的酒味道分明都是一个样,浓烈的酒精味瞬间充斥在整个口鼻。
本想着一口气能喝个大半瓶,没想到这瓶酒仿佛格外烈,仅仅是两口下去喉咙里就传来了一阵不适,就连鼻间也变得酸胀无比,仿佛有一股热流要冲出来。
他一只手紧扣桌角,死死克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可深红的液体还是从瓶口漏了出来,划过苍白的皮肤逐渐没入衣襟。
那瓶子就跟外头的高楼似的,眯着眼逆光看去一片漆黑,偶尔折射一下五彩的灯光。
那种窒息的感觉,仿佛像是被人按进了湖里。
“铛——”地一声,酒瓶被按在了桌上,男孩再也忍不住,一手按在胸口弯腰一边干咳一边大口吸气,双眼瞪得大大的,死死盯住漆黑的玻璃桌面上自己的倒影。
“这么贵的酒可不能浪费了啊。”男人全程笑着在旁观看,见男孩放下了酒瓶,便忍不住伸手夺过,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按在了桌面上。
冰凉的液体铺天盖地倾泻。
“那我来喂你吧。”男人语气里满是戏弄,脸上挂着轻浮的笑,手里的劲却一点没小。
头发湿漉漉地搭在眼皮上,男孩紧闭起双眼,双腿被卡住不能动弹,只能胡乱挥舞双臂,嘶哑地喊着放手,剧烈的挣扎叫他头昏脑胀。
而男人看着男孩下半身与自己紧贴,修身的制服勾勒出瘦弱的腰线,施暴欲愈发被勾起,五指收紧,像是要把他扼死在这冰凉的桌面上。
陈经理被人堵死在墙边,急得跳脚,奈何眼下除了自己也没有人敢上前劝阻。
不管是几楼,只要能进入常驻那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得罪别人,即便是个无理取闹的人。
“哐当——”
拦在陈经理面前的一个人突然倒下,一个高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眼前,半张脸融在阴影中。
“小老板?”
头顶的灯光突然转走,男子回过头,看不清墙边站着谁,只觉得来者不善。
收紧的五指无意间松了松,被男孩猛地挣脱了开,接着又被他卯足劲推了一把,往后一个踉跄才堪堪站稳。
陈经理趁这空档也推开了面前的另一个人,战战兢兢问道:“小老板您怎么来一楼了?”
“刚好路过。”昏暗处传来一阵慵懒的嗓音,随着脚步走近逐渐变得明朗,“你们好大的动静啊。”
陈经理心中一动,凑上去小声耳语:“这几个人在这闹事,非逼着孩子喝酒呢,您说我该怎么办是好啊,我也不敢反抗啊!”
“那就叫他们都出去。”一张黑金相间的会员卡被塞到了陈经理手里。
不到一分钟,半包式卡座内的所有人都被清理地干干净净。而周围那些围观人群也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自觉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常驻解决问题的最终方式一直都是这样高效。
男孩一手拍着胸口止住了干呕,一手扒着桌沿,深呼两口气贴着桌子站直了身体,湿哒哒的发梢仍旧向下滴着深红的液体。
常驻的蓝调乐曲还在继续,灯光恰巧又照回到这里。
同样轻浮的笑容,挂在荀更牧脸上就别有一番意味。
他左手攥着一个碎了瓶身的瓶颈,丝质的衬衣领口微敞,就这么懒洋洋地倚在墙上,眯着那双看上去叫人不寒而栗的眼睛,嘴角却带着笑。
背在身后的十指骤然收缩,捏紧了桌角。男孩怔怔地盯着荀更牧,没有说话。
“我就说在哪儿见过吧,果然是你!”骂骂咧咧的声音突然从另一侧传来,“白天越哥在我没敢多想,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与白天一身制服相比,现在的沈炤穿得也很随意,深色的打底外面套了件大花t恤。
“我听老杨说……”慵懒的嗓音再度响起,“你叫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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