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月6日昔日良人
顾凛是苏桤的前男友。
萧岚愣在原地，向穆塔投去询问的眼神。穆塔双唇紧抿，同样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倒是苏桤，抢在一脸歉意的萧岚前开了口，“我跟他差了两届，平常不大碰面，我们又不在一个班，你不知道很正常。再说了我现在和他就是陌生人，过去的事情我不在意。”
萧岚张了张嘴，面对苏桤一如既往清澈干净的眼神和光明坦荡的陈词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我说个事儿吧。”穆塔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那一丝尴尬，“之前不是说阿术她在四区当着好多人的面把安国云派去试探她的人给摔了吗。”
“该不会是顾凛吧？”苏桤握着萧岚的手回过头，半信半疑地问道。
穆塔点头默认，“摔完还补了一脚。阿术当时穿的可是高跟鞋。”
苏桤当即笑出了声，“我说呢，怎么看上去一副腿脚不便的样子。”
“咦？我怎么没看出来。”萧岚向场上的顾凛投去疑惑的目光。
“你没见过他正常发挥的样子。”穆塔解释。
“我知道了，估计是条件性反射。”苏桤捂着嘴，压制住自己想要继续发笑的冲动，“安国组长真是太会挑人了，但凡是另外的人白术说不定都不会动手，怎么偏偏就是顾凛呢。”
“你的意思是，阿术她很讨厌顾凛？”萧岚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得有多讨厌，还手都成条件性反射了。
“是啊。”苏桤轻叹了口气，“当初我们分手是他提的，那时他已经在这儿读预科了，我才高二。可是我太喜欢他了啊，就叫上了阿术陪我一起来这儿找他。”
苏桤顿了顿，“结果就看到他跟学生会的那位腻在一起。紧接着就……说了我一顿，还把阿术也一起骂进去了。”
“他骂人可比打球凶多了。”苏桤笑得有些牵强，“那个女生也是，当面没说什么，私下却联系我让我别再骚扰顾凛。”
萧岚顿时瞪圆了眼睛，连穆塔也忍不住说了句脏话，可又疑惑，“你们在一起的那一年不是很好吗？怎么突然就……”
曾经这的确是一段令许多人都会羡慕的感情。
那一年苏桤才十五岁，这段感情实属为早恋。可青春期懵懂的爱情往往最为单纯动人。
高三课多，苏桤每天都会跑到顾凛所在的教学楼下，躲在树后等他放学，会和他溜到人少的食堂角落解决一日三餐，也会为了躲避老师的眼线抄荒无人烟的小道手牵手回寝室，然后偷偷拥抱，回到寝室后从窗口向外招手顾凛才会走。放假后会去去附近各种各样的商场景点约会，会□□心餐，会为了他的喜好去了解一些自己根本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勉强。
顾凛也会□□心餐，路上碰到认识的朋友们会介绍说这是我的女朋友苏桤，会因为陌生人的哪怕一丝丝的不尊重就跟对方大打出手，永远清楚苏桤的喜好。
“我也很奇怪，明明当初提出说喜欢我的是他，说一毕业就带我回家的是他，说要等我一起去服兵役的是他，怎么提分手骂我的也是他。”
“可是感情是会变质的。”苏桤低下头，自言自语，“其实从他毕业前我就能感受到了。”
“他不一样了。”
穆塔安抚性地拍了拍苏桤的背，萧岚则叉起了腰，“不要为了渣男难过。”
“当然啦，阿术也是这么说的。”苏桤抬头道，“她还说，别再让她见到顾凛和那个女生，不然定要揍他们一顿。当时我还笑她，她连只蚂蚁都捏不死，怎么打得过顾凛。”
苏桤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到底在战区经历了什么……”
“他们好像打起来了！”
突然，随着场内一阵轰动，萧岚反手抓住了苏桤的手腕，看向内场。
“顾凛和他们打起来了！”
中场黑压压地围着人。
纪检部部长苏进左手抵着顾凛胸口，右手压在调查队球员的肩上，冲着周围大吼：“把人拉开！”
与此同时，情报厅的几位队友也正努力将顾凛往后拉，嘴上不断重复着“凛哥冷静点！”
而另一边的档案组球员，虽然脸上挨了一拳，看上去却更为嚣张，红着脖子高举双手站在原地不为所动，还大声嚷嚷：“都看到了吗都看到了吗？他先动手的啊！我没还手！我什么都没干！”
“有完没完啊！都给我退到场外去！全部散开！”边上冲出一位戴袖标的女生，拉着顾凛的胳膊冲档案组喊道。
“哎哟哎哟，你们纪检部这是在维护他呢？看清楚没有啊是他先冲上来打我的！”那人指着自己肿起的半边脸说道，“哦！你就是他偷来的那个女朋友吧？怪不得这么护着他呢……”
“顾凛！”
“凛哥！”
顾凛奋力挣脱拉扯，二话不说又往前挥了一拳，直接把那人轮到了地上。
“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说什么呀！”那人坐在地上了仍旧不安歇，抬头怒视着顾凛，“说你打球脏还是偷别人女朋友呀？”
顾凛顿时怒火中烧，扑上去揪着对方的衣领抬起手又要往前挥，突然被一股力量勒住脖颈往后带去，仰面朝天地摔在了地上。
吴俟起身，即刻吩咐一旁的干员把人拉开。
“带回休息室去。”沙哑的嗓音轻飘飘的，“打架总得分场合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你搞清楚没有是他先挑衅我！”
“你哪次不是这个借口。”姗姗来迟的安国云在一旁袖手而立，冷笑道，“别人来挑衅你，你就非得还手是吗？人家就等着你打回去呢！”
说完又扭头对着一边坐在地上的人问道：“更牧，你没事吧？”
被弹出的篮球击中的吃瓜群众荀更牧此刻正揉着自己的小腹，闻言不耐烦地摆手，“小事小事。”
“后勤组呢？把场地收拾好，别耽误接下来的比赛。”苏进在一旁吩咐道，说完环顾四周，眉头微微皱起，“你们吴部长跑哪去了？刚刚不是还在吗？”
“不清楚。”
休息室很空旷，顾凛坐在长椅上揉着自己方才被勒红的脖子，心中一阵烦躁。
“你那女朋友的事情不是早就了了吗，怎么又被人提起来了？”吴俟倚在墙边点了根烟。
“我哪知道？”顾凛翻了个白眼，火气不打一处来，“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的确，我不对，喜欢上她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有对象，所以我先跟我前任提了分手，她也一样。
这事儿你不也知道吗？都过去快三年了，怎么还有人提呢。”
吴俟冷笑，“你既然做得出这种事，就该做好被人反复拉出来诟病的准备。最近学生会内部查得严，你可别给我们找麻烦。”
“真稀奇，你这种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居然也会怕麻烦。”
烟灰无声地落在地上，吴俟盯着顾凛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还在给会长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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