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牛头和马面
这个“留”字就很微妙，秦双双三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再追问。安白英点头：“很好看，男孩女孩都适合，说不得以后还能当个传家宝。”
杨文心摸着项坠点头：“是个好主意，可以参考一下。”说完难得笑了起来，将迷彩服的拉链拉起来，遮住锥形吊坠，四个人一起进入队列。
踢腿，正步，向左向右转
烈日炎炎下，岁月如织，一周时间很快过去。杨文心意识到自己在游戏机上花费了过多时间后就刻意控制自己不去碰它，紧张有序的军训也占据了杨文心大多数的精力，一直到一周后的今天，学校大发慈悲放了半天假，让学生们放松休整。
杨文心谢绝了舍友们的邀请，回到小区，再楼下的宠物医院探望几只小毛团。这么久不见，三花猫早就把杨文心忘了个干干净净，好在其他小家伙还有良心，看到杨文心亲热到不行。
杨文心挨着安抚过去，同店员了解了几个小家伙的近况，就匆匆忙忙会家洗漱了赶忙回到学校去。
小区离学校近，秦双双几个不出意外应该是去市区玩了，回到宿舍时天还没黑，宿舍里空无一人。杨文心爬上床，百无聊赖又拿出游戏机。
这次胡林晚就站在杨文心的门口等待，感受到屋里的动静，伸手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这是触发了新剧情？杨文心心领神会，点击屏幕打开了门。
监管者的个人领域未经本人允许，妖怪公堂里的任何生物都是进不去的。
胡林晚缓步走进，他并不像传说中的狐狸精那样长得妖媚精致，除却彬彬有礼的气度看起来只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
“有事吗？”
“我听说了猫妖的事情。”胡林晚顿了下，眉眼弯弯浅浅一笑，“白七是个干脆利落的直性子，但不难相处。”
杨文心捅破他的粉饰：“白七并不赞同我放过猫妖，你现在找我，也是想说这个？”
“不。”胡林晚含笑说道，“监管者在公堂中拥有绝对的权利，每位监管者的思考方式和行为习惯都各不相同，白七他只是习惯了之前那位监管者的行事风格毕竟公堂很久都没有监管者了。”
“之前的监管者？”
“监管者都是代代相传的，上一任监管者死去，下一任监管者诞生。其他的我不能透露太多，还是那句话，更多的信息需要您自行探索。”胡林晚挥手，浅光闪过，桌上多了茶水，茶具是光洁如玉的白瓷，“您最近来公堂的频率似乎很低。”
游戏算法挽留玩家做出的npc反应？杨文心凝视着屏幕，觉得以游戏开发商的用心程度，这游戏不应该这样寂寂无名，但事实就是她在网上搜索后，这游戏也只有略略几个关键词。
胡林晚等了会儿，不见杨文心回应，捏在手心的折扇敲了下圆桌的边缘，很善解人意：“如果不想说就算了，只是您对于我们，对于公堂十分重要，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放弃我们。”
商业手段。
但不知道为什么，杨文心莫名的心头一跳，连胸口挂着的锥形吊坠都戴着似有若无的灼意。
眨了眨眼，杨文心并没有正面回答，只问“公堂这两天没什么事情要干吗？”
胡林晚一顿：“倒也不是没有。李卫近来情窦初开，喜欢上了班里的女同学，心中纠结，已经好些日子不来公堂了。您与李卫年纪相仿，倒是可以帮他参谋参谋。”
“李卫？”
胡林晚眉眼弯弯：“就是牛头。”
地图上一小块儿位置的白雾散开，杨文心已然了然公堂的行事风格，轻点过去，便看到一座独栋别墅楼里，二层的窗户边上正坐着一名身形高大的少年唉声叹气。
少年面目英俊，眼睛生的极大，眼尾下垂，带着股子无辜劲儿，很难想象他会和公堂之上动辄就要打杀犯人的酷吏联系在一起。
李卫唉声叹气，忽而眉眼一厉，右手伸出，直从象征着杨文心的白雾人形的脖颈处穿过，一掌打在了墙壁上，发出低沉的闷响。
微微一顿，李卫回过头看着白雾，表情惊愕：“监管者？”
他眼睛瞪得更大了。
杨文心摁着镜头转来转去将李卫的模样看了个遍，好半天才好整以暇的说道：“你这反差真够大的。”
“你触发了我？”李卫只愣了一瞬，不可置信的大喊，“胡林晚卖我？”
“这只臭狐狸竟然卖我？”
脱离可怖的牛头，李卫看起来只是个面容稚嫩的少年。大眼睛的少年几乎跳起来：“我要和那只臭狐狸单挑！”
杨文心摁住屏幕，李卫也被无形的力量压住：“单挑的事情暂且不提，说说你的难题吧。”
李卫脸色涨红：“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
“可这是胡林晚的委托。”
李卫面色变冷：“我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另外，我这里也不欢迎不速之客。”
李卫眉毛一竖，巨型牛头人的虚影在他身后展现，杨文心指尖一滑，李卫便从控制中脱离。少年扭动肩膀，拳头捏紧：“请离开。”
言毕一拳砸到地上，一拳头为圆心裂开半径一米的裂痕。拳头伤害不了雾一样的监管者，李卫这一拳威慑和宣泄的意味更浓。
少年目光灼灼，毫不掩饰他的怒意和厌恶。
屋里的动静引来了其他人，浅浅的脚步声戛然而止，随即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后，将门推开。
开门的是一名同样身形高大的英俊少年，脸型狭长，手脚细长，睫毛也很浓密修长，是很多年轻小姑娘会喜欢的类型。来人目光扫过屋内，似乎有些惊讶：“监管者？”
杨文心点开图谱，果然属于牛头马面的信息已经发生了改变。
来人就是公堂里的马面，名叫吕修。
吕修神情淡淡，朝着虚影的方向抱了下拳，然后问李卫：“你又发什么疯？”
李卫满脸暴躁，很不耐烦的站起来：“胡林晚那臭狐狸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小爷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竟然让监管者来管我？”
吕修拍了拍他的肩膀，脚下踩过裂缝，竟瞬间恢复如初。
“监管者。”吕修回过头，“这确实是李卫的私事，有什么后果，我们自己会承担的。公堂里没有上下级，大家都是同僚，胡林晚的好心我懂，但是没人会喜欢这样的越俎代庖。”
吕修是对着杨文心说的，但目光却在看窗外。杨文心只能看到，窗外全是茫茫白雾——她的权限还是不够，只能让她看到室内属于牛头马面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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