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醒酒
白萝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怪异的画面,小公子缩在榻角一脸惊恐,君上坐在榻边拿着帕子满脸无奈。
难不成是君上霸王那什么……上ll弓?!
不能不能不能,君上怎会是那种人呢,捧着小公子生怕半点磕了碰了,哪舍得那什么硬什么……
他将自己脑子里这些要命的想法赶出去,粥放在榻几上,刚要以一种我什么也没看到的姿态退出去,便被他家君上叫住。
“白萝,你去探探麒麟阁底下是否当真是个活物,灵力几何,切莫被发现。
那阁主同你一般是妖,只是遮蔽了气息。
若打草惊蛇漏了行迹,明日便吃烤兔子。”夙悬道。
白萝一哆嗦,道:“是!”便退了出去。
夙悬端起粥来吹了吹,那酒小人儿虽喝了一大口,好在只喝了一口,估摸着这碗粥喝下去,酒便能醒了,于是舀了一勺,往前凑了凑道:“阿皌,来把粥喝了。”
青皌望了望那碗中的粥,又瞧了瞧夙悬,犹豫了片刻,探了探身子将那勺粥喝了。
夙悬复又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他跟前。
他一边喝着粥,一边想着,这粥还挺好喝的,只是没有君上熬得好喝。
君上呢?
他急切地抬头寻找,发现要找的人正在喂他喝粥。
哦,君上在喂他。
咦?这一勺没有肉?
他仔细地品了品,这勺确实没有肉。
便盯着那勺子又舀起了一勺,这勺是有肉的!
还不等对方帮他吹凉,便一口喝了进去,呀有些烫……
夙悬瞧见他微微蹙眉,微微张着嘴呼气,问道:“烫着了?”说着便伸手去擒他的下颌。
青皌慌忙往后躲了躲,然后摇了摇头,仍盯着那粥碗,夙悬无奈,只得继续喂他,只是舀起粥来吹时的速度快了许多。
又喝了一勺没有肉的,青皌仔细确认着自己口中的粥,忽然掠过一个疑问,他为什么在喝粥??
瞧着面前已然空了大半的粥碗,拿着勺子的修长手指,顺着袍袖看上去,坐在榻边探着身子给他喂粥的君上……
小人儿突然停下来的动作和震惊的眼神,夙悬便知他酒醒了,“醒了?”
青皌默默点了点头,他头虽还有些晕,意识却是醒了,往前挪了挪挨着他坐好,“君上,我又丢人了……
我往后再也不喝酒了……”
夙悬失笑,将粥放在榻几上,道:“左右无旁人瞧见,倒也无妨,只是万莫在外头喝酒,亦莫在我不在的时候喝酒。”
青皌乖巧点头,问道:“君上着白萝去探麒麟阁了?”他将自己喝完酒之后的事回忆了一遍,虽然脑子是晕的,但事情他还记得。
“难为你不仅听到了,还记得。”夙悬笑道,“我是着他去了,若无甚特别,该回来了才是。”
话音刚落,房中便想起了敲门声。
白萝本是想直接移形到君上房中的,但想想他离开时的情形,万一君上霸王……呃……春宵……
他若移形进去,不必等到明日,他便是只烤兔子了。
“进来。”夙悬道。
君上的声音听着无甚波澜?
不像被打扰了春宵的?
白萝推门进去,发现小公子此时眼神清明了许多,两人的衣衫也是完好的,不禁暗骂自己满脑子尽是些废物。
轻咳一声道:“君上,麒麟阁底下确是有活物。
是只火狐,灵力深厚,但不知道是何缘故并未化妖。
与那穷奇一般,亦是被锁着的。”
“火狐?”还是未化妖且灵力深厚的火狐,夙悬微微蹙眉。
“君上,这火狐有问题?”青皌问道。
“火狐并非罕见生灵,在妖族中极为普通,灵力深厚却未化妖,极有可能是被人刻意压制。”夙悬道。
“麒麟阁为何要秘密锁着这样一只火狐?”青皌未想出个所以然来。
“麒麟阁之阵,所吸灵力便是尽数汇入地下……”这火狐,恐怕是用来祭献的,祭献给谁?穷奇?
纵使想到此处,夙悬依旧不敢轻易动这被当做饲料喂养的火狐,阵法之事,牵一发动全身,某处细小的改变,都足以将吉阵变为凶阵。
更何况藏锋阵谜团太多,发现的几处法阵,连起来又与自己料想的不同,他不得不谨慎行事,按兵不动,先将这阵探个完全,再做计较。
为了不被布局之人发现,不可操之过急,带青皌四处游玩,暗中查探,方为上策。
“吸灵力?是在喂养这只火狐?”青皌问道。
夙悬微微颔首,“麒麟阁一事便先到此,明日你还要忙赎身之事,早些去歇着吧。”
“君上也早些歇着。”青皌点头起身,走了两步又不放心地回头道:“君上莫不是要偷偷亲自去麒麟阁?”
夙悬一愣,不禁心中叹道:他这是一朝失信,再难翻身了……
“阿皌莫疑心了,我没这打算。”他笑道。
“当真?”青皌试图透过他温柔的眼神分辨此言真假。
“当真。”夙悬未有半分不耐烦,仍柔声劝着,谁叫理亏的人是他呢,“放心,确然当真。
不然……”他勾了勾唇角,“阿皌与我一同睡,便不需担心了。”
“我信得过君上!”青皌忙道,便疾步出门了,迈出去一步,又回头瞧了瞧,见君上起身入了内室,便回房了。
在房中运灵力修习,直至额上微汗,他方吐出口气来,睁开眼眸,近日来他每晚都要修习一个时辰,实是因懈怠了太久,心有不安。
纵使每日吃着灵力丰沛的神果仙株,亦需好生修习才是,否则又如何能保护君上。
更衣躺下,自打君上给了他绒羽,他便未拿出来用过,一来是因君上一直在他身旁,着实用不上,二来便是不用绒羽,便能判断君上是否偷偷出去。
若是他离开,自己多半是会被热醒的。
青皌着实觉得自己这法子甚好。
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饭,夙悬令白萝在岸边支了桌椅,吩咐他机灵着些,理了理青皌的发丝,道:“我不便露面,有事到船上寻我。”
让这些人只记青皌的恩德便可。
青皌点头,他便回了房中。
一进门,便瞧见一袭月白衣袍杵在里头,夙悬道:“水神的动作还真快。”
“你当我想?”谁不想和心上人甜甜蜜蜜卿卿我我,偏他忙的团团转,这人还在花船上悠闲度日,“我将此事说与天帝,他只差派个监工盯着我替你办事了。”
“天帝竟如此看重此事?”夙悬轻笑。
“那是自然,此事并非儿戏,乃是三界安稳之大事。”云汲在一旁榻上坐下,“天帝你又不是不知,说他为三族殚精竭虑呕心沥血都不为过,三界之中的上位者,还真寻不出几个他这般的。”
天帝,确然非一般人物。
夙悬倒了两杯茶,道:“查到甚了?”
“金乌羽之事,库房中并无丢失,一应数量皆对的上。”云汲道,“便只有一种可能,天界有人与魔族相勾结。”
“能有资格分得金乌羽的不多,可能查?”夙悬问道。
云汲摇头,“太难。
且不说这东西并非稀有到凤毛麟角,有些人还用来当做礼物转送,范围太广,便是当真要查,亦寻不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极易打草惊蛇。”
“无旁的可能?”夙悬微微蹙眉。
云汲喝了口茶,道:“此物虽珍贵,却是个小物件,除非摆到明面上来,搜查审问,否则免谈。”
夙悬早先便已料到,若非偷盗,此事想要不动声色地查,太过困难,便作罢。
“你可知人族能使用玄武鼎之事?”
云汲点头:“我知,我虽将它留在人界,但毕竟曾是我手中神武,还有些感应。
玄武鼎从前也是人尽皆知的杀器,他们多少研究出些用法倒也不足为奇,况且玄武鼎亦未发挥多少力量,我便未在意此事。”
“我觉得此事未必如此简单。”夙悬道,“我问过人族仙门,玄武鼎自寻得便无人可驱使,直到落在真华门手中,且此代的真华门主,比之前任更胜。
事出突然,必有蹊跷。
你可曾向谁透露过玄武鼎如何驾驭驱使?”
云汲略略想了想,微微摇头:“除了你我说起过,旁人未曾提起。”毕竟是独门武器,谁也不会就堂而皇之地来问如何驾驭。
夙悬蹙眉,又成了一桩悬案不成,便道:“待回去你再好生想想,阵法一事如何?”
云汲深吸一口气,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便是圣君大人要的这阵法,险些将本君的腿跑断了。”
他将一只卷轴和一只乾坤袋放在桌上,道:“这些是我能寻到的所有阵法书,天帝将所有禁阵之书亦都允我放在里头了。
不过书库平日有人巡查,一下子少了这么多,恐生事端。
这卷轴可供你随意取用书库……中的阵法书。”
云汲轻咳了一声,天帝此举多少还是在防着这位圣君。
“无妨,我与他交情算不得深,他为一界之主,为其族考量无可厚非。”他接过卷轴略略看了一眼收起,又拿起那乾坤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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