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太子一臂之力

林芊雪颔首，“诚然，昔日胡凡凭千骑，燃大火，便将蜈蚣岭头目黑煞扫平，吾等实力不及黑煞多矣。”
  黄莺与沈紫烟互视一眼，建议道：“何不寻太子殿下，求援兵数许。”
  林芊雪摇头否决，“无须如此，彼方亦需自保。”
  “既如此，观其变。”沈紫烟叹息，“若朱猛果真来袭，吾与黄莺誓保汝与庄巧儿平安。”
  实则，林芊雪所虑未全。并非萧景云不予援兵，而是他欲行一赌。赌朱猛，绝不会轻易触怒庶民。故遣兵未必乃蜈蚣岭众庶最佳庇护。
  朱猛率军下山耗时昼夜，二十余万雄师降临凡间，已是黄昏时分。除少数留守，尽皆倾巢而出。其谋略，今夕众人休养生息，明晨雷霆万钧。
  战鼓将鸣，朱猛内心波澜壮阔。此役对他意义非凡，一役定乾坤。
  胜，则柳暗花明；败，则万劫不复。
  是以，他焦虑难抑，晚餐过后，独坐室内，踱步不止。
  步履未停，敲门声起，心知定是张辽来访。
  张辽入室，躬身行礼，“大将军，是否忧心明日战事？”
  朱猛点头，“正是，若明日无法制服萧景云，拖入持久战对我不利。”
  张辽拱手一笑，“大将军勿虑，某有一策。”
  “假使明日未能擒萧景云，我等可趁夜色撤离。”
  朱猛闻言，眉宇紧锁，“尔意如何？青牛山固若金汤，何以放弃？”
  张辽再言，“我军粮草被焚，显见山中有秘径，直通山顶，故青牛山并非坚不可摧。”
  朱猛沉思片刻，“尔言之有理，山脉广袤，确难顾全。”
  “然则，吾等应撤往何处？”
  张辽迈步上前，手指轻轻划过桌面上的古老羊皮地图，“一路向北，穿越迷雾森林，占据幽暗之地的冀州，便可与大林国的龙骑兵互相呼应，形成不可撼动之势。”
  朱猛闻言，陷入深邃的思考，“冀州的守护者，葛村将军，与我并无交集，倘若他不愿开城相迎，我们岂非又得经历一场血战。”
  张辽轻笑，摇晃着他那带着魔法光芒的斗篷，“大帅，葛村与我乃同门师兄弟，情谊深厚。即刻启程，我将前往冀州游说。大帅若是在明日与邪灵大军交锋不利，可趁机撤回安全之地。”
  “若大帅能俘获邪法师萧景云，亦需速往冀州。以冀州作为我们的据点，远比这青牛山稳固，更易于抵御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
  朱猛点头，眼中闪过赞赏的光芒，“嗯，甚好，此计确实高明。那你即刻启程，前往冀州。”
  正当张辽踏上前往冀州的旅程时，庄言撤与柳如眉等人历经一天一夜的艰难跋涉，终于抵达了深渊裂谷的尽头。
  尽头是一道直插云霄的峭壁，其上布满神秘符文，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正当众人准备施展飞行魔法攀爬之际，柳铁却突然对柳如眉说道，“小姐，依我记忆，从这攀爬而上，不久便有一处险峻的斜坡，正是在那斜坡，我遭遇了孙坚及其黑暗精灵的突袭。”
  柳如眉点头，“的确，正是那地方。”
  柳铁默然片刻，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柳如眉深知他的心思。
  “你，想回去看看？”
  柳铁颔首，眼中闪过坚定。
  柳如眉转向庄言撤，“言撤兄，不妨歇息片刻，待会儿再行。”
  庄言撤颔首，经一日一夜的奔波，他们也疲惫不堪。进入石洞，休憩一番，缓缓下山，任务既已完成，余事皆已无关紧要。
  见柳如眉同意，柳策亦站出，“小姐，让我陪伴铁兄前往。”
  两人离去，柳如眉轻叹，小青低语询问，“小姐何故忧心？是否应唤他们返回？”
  柳如眉摇头，“铁兄心结未解，让他亲自见证，或许便能放下过往。”
  柳策与柳铁二人，借着夜色掩护，迅速抵达斜坡近处。但眼前的景象令他们颇感意外。
  斜坡之上，寥寥数名士兵或坐或卧，显得漫不经心，毫无防备。
  目光转向远处绵延的军营，仅余零星灯火，一片死寂。
  “铁兄，情形异样，大军何在？不是传言有数十万大军驻扎于此？”
  柳铁点头，悄然接近军营，只几哨兵无法阻挡他，探查一圈，随即返回。
  “营帐空无一人，部分物资亦被带走，看来，他们都已下山。”
  柳策眉头紧锁，“情势有变，速归禀告小姐。”
  返程更为迅疾，二人火速归来，将所见告知柳如眉。
  柳如眉面容凝重，“情势危急，朱猛定是率军下山，欲与太子的邪灵军队决战。”
  众人沉默，庄言撤神色却依旧从容，“出发前，我们已有所预料，不是吗？”
  柳如眉轻轻颔首，虽早有预感，却未料到朱猛的动作竟如此迅疾，犹如暗夜中窜出的幽灵。
  "确实，这朱猛快如疾风，我忧心taizi殿下恐难以及时应变。"
  庄言撤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何须惧此？我们不妨再助taizi一臂之力。”

  柳如眉目光微闪，凝视庄言撤，“此番又能如何相助？”
  庄言撤转向柳铁与柳策，“听闻陡坡处营寨已空，可有此事？”
  柳策应道，“确然，守卒寥寥，火光微弱，一片死寂。”
  “甚好，吾等今夜便将彼营帐焚毁，彻底灭绝朱猛妄念。”
  “顺手料理了陡坡上余下戍卫。”
  听罢庄言撤提议，柳铁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楚寒小丫鬟等人亦精神大振，疲惫顿消。
  “妙哉！焚其主营，令朱贼有家难归，军心必乱，何以对抗taizi殿下？”
  见众人热情高涨，柳如眉只得顺势而为，含笑颔首。
  “善，既如此，吾等再度行动，随后撤离。”
  他旋即望向庄言撤，“言撤兄，汝留守此处，吾辈前往。”
  “正是，言撤贤弟安心留驻，吾等足矣。”柳铁拍着庄言撤肩头，话语亲切。
  庄言撤内心思忖，二位至少更衣披甲，稍立功勋；而己，在峡谷久候，仅作引路，归时谈资亦无，此次势必要同行。
  “只须纵火，不需交锋，即便无武艺，又有何妨？”
  此言甚合情理，柳如眉只好允诺。
  在柳策、柳铁引领下，一行人悄然接近陡坡。
  庄言撤瞥视周遭，轻叹，区区数人，单凭自己手中连弩足以应对。
  然行至中途，柳如眉猛然抓紧他手臂。
  “言撤兄切勿前行，险象环生。”
  此语脱口而出，柳如眉自觉略显唐突，面颊微红。
  小青暗自瞪了一眼自家小姐，如此大庭广众，显露情愫太过直白。
  柳铁上前，隔于二人间，佯装亲昵搂住庄言撤，“言撤贤弟，汝于此等候，稍后只需引火即可。”
  正当其言之际，小丫头已率众悄然攀上，不久，陡坡上传来一声凄厉哀嚎。
  随即，小丫头等人折返，手提数颗血肉模糊首级。
  实难想象，平日温婉娴静，笑容甜美无害的小丫头，下手竟如此狠辣，斩杀之余，竟割取首级。
  小女巫挥舞着她那镶嵌着星辰碎片的法杖，命令部下将这几颗邪灵的首级悬挂在古树的虬枝上，而此时，柳彻与柳铁已经清除了视野范围内所有的暗哨。暗哨是守护这片古老森林的幽灵，他们的眼睛如同夜空中的星星，此刻，那些星星已不再闪烁。
  柳如眉轻挥长发，如同夜风中的月影，众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向着预定的目标前进。在岗哨旁，古老的篝火熊熊燃烧，取火易如反掌。庄言撤抓起一块古老的木头，带着先祖的祝福，将它投向不远处的帐篷。很快，帐篷便化为一片火海，如同地狱之门的开启。
  正当庄言撤准备再次行动时，柳如眉伸出白皙的手，阻止了他。“言撤兄，交给我们吧，你在这里等我们，很快就会回来。”说完，她转向身边的小青，那是一个身形小巧的精灵，眼神中满是忠诚，“保护好言撤兄。”
  面对柳如眉毫不掩饰的关怀，庄言撤只能坦然接受。朱猛的大军，帐篷如同一片无尽的森林，相互连接。一旦大火燃起，如果不迅速隔断，整个营地都将陷入毁灭的边缘。然而，留守的守卫寥寥无几，大部分力量都被派往了生命之桥，这里的守卫更是少得可怜，且已被悄无声息地清除，因此，没有预警能够及时发出。
  于是，一场灾难不可避免。望着远方那冲天而起的火光，庄言撤心中五味杂陈，叹息连连。如果这些帐篷能够留给村民，那该多好啊。可惜，这已成泡影。
  随着火光渐行渐远，庄言撤决定改变策略。他们不必再穿越险恶的山洞，而是沿着峭壁直下，寻找新的出路。经过数里的跋涉，直到再也看不到那熊熊的火焰，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山下，消息如同疾风一般传播开来，朱猛听闻之后，面色苍白。尽管粮草被毁，但他仍能暂时隐瞒；然而，营地的毁灭无法遮掩，军心动荡已是必然。连手下的将领们也显得信心全无，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都已陨落。
  最先站出来的，是他的族弟朱琳，满脸焦急地闯入帐内。“兄长，山上的营地已成焦土，我们无处安身，下一步该如何是好？”朱猛脸色阴沉，努力维持着冷静，“何必如此慌张，营地被毁只是一部分，难道就没有你的栖身之所了吗？”
  朱琳却猛地跺脚，“可是手下的士兵们不愿再战，纷纷要求归家！”归家二字，如同利剑，直刺朱猛心头。朱琳的到来，意味着想要归乡的人绝非少数。
  正思索对策，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鲁东闯入帐内，眼中满是不安。“大帅，部下人心惶惶，都想回山上查看自己的营地是否尚存，我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听到鲁东的话，朱猛的神情愈发沉重。他深知，若任由事态发展，明日之战将无胜算。于是，他背着手，在帐内踱步，足足绕了数十圈，最终目光定格在朱琳身上。
  “归家之情，我能理解，毕竟离家日久。”朱琳，我们没有必要重返山脉，那里已无我们的立足之地。”鲁东一脸惊讶地看着朱猛，“大帅，那我们该如何是好？照此下去，明日之战恐怕无望。”

  朱猛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我们必须找到新的方向，无论前方是荆棘还是沼泽，我们都要勇敢地走下去。让部下安心，告诉他们，我们的家园在更遥远的地方等待着我们。”
  朱猛沉重地点了点头，"确实，龙之心动摇，根本无法与敌抗衡。"
  说完，他转头望向身旁的精灵守卫，"速速召集群山之王的所有勇士，我有重要的预言需要宣告。"
  很快，各族的勇士便纷纷乘着魔法飞毯与狮鹫赶来，尽管他们不像鲁东和朱琳那样焦虑不安，但心中亦是忐忑，如乌云压顶。
  朱蒙直截了当，"诸位应已知晓，我们的巨石要塞已被敌人的烈焰所吞噬。"
  众人皆点头默许，却无人敢多言，生怕打断了朱猛的思绪，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
  "此时此刻，再与炎魔萧景云正面交锋，毫无胜算，龙之心动荡，不攻自溃。"
  朱琳忍不住插话，"确实，大巫师，我们何去何从？"
  朱猛抬头，环视众勇士，"青牛山脉已非吾辈容身之地，如今方知，我们中了萧景云的诡计。"
  "他于青牛山脉中藏有隐秘通道，出入自由，而我们则如笼中困兽，进退维谷。"
  对于朱猛的分析，众人一致认同，点头如捣蒜。
  "因此，我们必须寻觅一处固若金汤的营地，方可与萧景云持久抗争，直至光明降临。"
  然而，对于朱猛描绘的愿景，众人并未如预期般激动，面色依旧凝重，似笼罩在暗夜之中。
  见状，朱猛唯有编织更为绮丽的幻象。
  "对了，就在方才，我收到星辰使者带来的佳音，大地之国一夜之间收复五城，距离永恒之城仅两日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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