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
孝敬父母,莫留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
——
凌晨,这座繁华的都市褪去了白天的燥热,迎面的微风带着一丝凉意,让酒后的秦天清醒了很多。
秦天到宿舍楼下的时候遇见了程露。她在楼下来回踱步,看上去神色紧张。
程露看到秦天,马上上前问道:“秦天,你知道华子轩在哪吗?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都联系不到他。”
“他好像跟他父亲去外地谈生意去了。”秦天听华子轩说起过他父亲要他逐步接手家里的生意。
“这样啊!”程露听后失望地说,思索片刻后问秦天“你晚上能去我家陪陪我吗?”
说完又觉得这样问容易让人误会,马上解释:“我有一个朋友前天被杀了。华子轩不在,我在华海也没有别的亲人朋友,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很害怕。”
听了程露的解释,秦天有些为难,她是华子轩的女朋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瓜田李下的容易让人误会,但不帮她又觉得于心不忍。
华子轩电话关机,边军家里有事回京城了,万逸父亲来看他,父子二人在外住酒店。
秦天想来想去还是给万逸打了电话,万逸说他再开两间房让她们过来。
到酒店后,万逸和秦天问程露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露把柳静子遇害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二人讲了一遍。
秦天想不到程露是柳静子的朋友,得知她亲眼目睹了柳静子死不瞑目的尸体,也就理解她为什么不敢独自一人待在家里了。
第二天早上,程露终于打通了华子轩的电话,梨花带雨地跟他诉说自己的恐惧和委屈。
华子轩是第一次参加大型地产项目的竞标,不确定还得几天才能回到华海,于是嘱托秦天和万逸再照顾程露几天。
程露接下来还要在酒店住几天,于是秦天陪她回家去拿了一趟换洗衣物。
俩人行色匆匆地离开小区时,马路对面正对着小区大门的地方,停着的一辆面包车,车里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子正拉长焦距对着他们拍照。
……
市刑警队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张剑锋右手夹着烟,听刘海洋汇报柳静子遇害案的进展。
听完汇报张剑锋皱起了眉头,问:“也就是说案发40多个小时了,没有任何进展?”
命案侦破黄金时间是案发后的72小时。命案在黄金时间内侦破几率高,超过黄金时间则几率低。因此,在命案破案时,警方会抢占命案侦破黄金时间,有效整合刑侦、技侦、网侦等公安资源与其他社会资源,建立信息化合成侦查模式,力争在黄金破案时间内侦破案件,防止案件因时间的拖延由“热案”变成“冷案”。
柳静子是知名艺人,粉丝数量众多,社会影响很大,自媒体和网络的舆论铺天盖地。如果不能尽快破案的话,会极大影响公安部门的公信力。为此,市局对这个案子很重视,责令市刑警队和江安区公安局抽调人员成立专案组,由张剑锋担任专案组组长,命案侦破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刘海洋担任副组长。
刘海洋继续说:“凶手很有可能是个惯犯,心里素质非常强大,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凶手在杀死柳静子后,并没有慌忙逃离,而是清理了所有痕迹后才离开案发现场,我们没发现凶手的指纹、毛发。根据法医尸检报告,死者生前遭到过强、暴,但体内没发现凶手的精、液。根据酒店的监控还有前台服务员的描述,我们分析凶手应该是藏在行李箱里被送进柳静子房间的,目前只能推测出凶手的身高在163至168之间、体重110左右,至于相貌特征还没有任何线索。”
“酒店的监控有什么发现吗?”
“酒店的消防系统在更新换代,案发时酒店顶层在施工更换水淋喷头,切断了顶层的监控系统供电。我们跟消防方面核实过,他们的确备过案,施工进度也是按计划进行的,可以排除人为故意破坏的可能性。我们调取了除顶层外的所有监控录像,技侦处的同志没发现符合凶手身高、体重特征的嫌疑人。”
黄骁发牢骚:“这也太巧了吧!偏偏在这个时候施工。”
刘海洋说:“凶手这么狡猾,应该已经离开酒店了。”
张剑锋沉思片刻,说出了下一步的行动安排。
“黄骁,你把酒店的监控再反复看几遍,尤其是案发后24小时内离开酒店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只要发现可疑的人,都仔细排摸一遍。”
“刘刚,你再去找酒店前台,从送行李箱的那个墨镜男人下手,顺藤摸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柳朝阳,让作画专家根据证人口供和监控画面,看能不能画出墨镜男人和凶手的模拟画像,如果能的话,向局里申请发布悬赏通告。”
“根据柳静子遇害前和程露的通话内容,可以推断她认识凶手,我们可以从柳静子认知的人中展开调查。可惜,这个通话只有6秒,时间太短,提供的信息也不多。老刘,这方面你经验丰富,就辛苦你亲自带人去查。”
“柳静子和程露的通话记录,应该是凶手删除的。姜晓辉,你带人盯着程露,以防凶手找到她杀人灭口。”
……
秦天安顿好程露后回到了学校。
宿舍只有他一个人,他脱掉衣服,只留下一条裤头,光着脚走进卫生间。他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脸庞,努力回忆自己在每个年龄时的模样,但不管怎么努力去想,脑海里都没有四岁之前的印象,这才意识到自己四岁之前从没拍过照。
秦天突然担心十年、二十年之后,自己会不会记不清父亲现在的样子。虽然已决定过几天就要回家陪着他,但秦天还是打电话给父亲,让他每天拍几张照片发给自己。
父亲在微信里发过来两张照片,一张是他坐在轮椅上的单身照,一张是秦红棉紧挨着他的合照。
秦天看着照片,心里涌出一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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