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完整的案情主线
当你的希望一个个落空，你也要坚定、要沉着。
——
张剑锋这几天一直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就像他进入刑警队参与第一个案子时充满了激情。他把所有的卷宗都搬出来，四五个人熬了两天一夜终于整理出了一条完整的故事线。
十六年前，道上突然冒出一个叫“水哥”的神秘人，在晋南从事毒品买卖，崭露头角。同年，叶万荣拉拢了几个朋友，承包一口矿井发了财。
十四年前，发展壮大的“水哥”辗转至秦省，成了西北有名的大毒贩。同年，万荣集团在长安成立，主要从事煤炭开采、炼焦。
十二年前，“水哥”在华东声名鹊起，贩毒网络横贯东西，仅仅两年时间已经是国内最大的毒贩。同年，万荣集团涉猎多个行业，成为长安市第一民营企业。
十一年前，警方打掉以“水哥”为首的贩毒团伙，缴获毒品四十二公斤，击毙、抓捕毒贩一百八十余人，破了这起在部里都能排得上名的代号为“福尽”的贩毒大案。但查获的毒资仅有两千多万，数亿毒资不知去向，首脑人物“水哥”也下落不明，再后来在日国出现了他的踪影。同年，万荣集团业务萎缩，退出长安在华海成立新的万荣集团，实施产业转型，从事酒店、餐饮等行业。
十年前，万荣集团成立枫叶传媒，得到一家日企大量注资，两年后枫叶传媒蓬勃发展，成为影视传媒行业的知名企业，那家日企却因亏损巨大退出国内市场。
当初就是因为万荣集团崛起的速度太快了，这才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只是“水哥”很少露面，很少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更没有证据能证明他跟叶万荣有关系。
现在在张剑锋看来，两者发展历程在时间点上有诸多重合，可能存在一明一暗贩毒洗钱的情况。再加上“水哥”去了日国没多长时间，就有一家日企为万荣集团注入大量资金成立枫叶传媒，更加证实了洗钱的猜测。
现在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水哥”很有可能就是叶万荣当时失踪的那个叫“杨清水”的朋友。
问题是怎么才能从日国找到杨清水，只有找到了他，才有可能从他身上揪出叶万荣。
但他也清楚从日国找到杨清水是何等困难，首先得有确凿的证据公安部才会联系国籍刑警组织，通过日国警方实施逮捕，其次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一年，杨清水还在不在日国都是个问题。
明面上，这起十几年的陈年旧案有了些头绪，但实际查起来的话仍旧是望山跑死马的活儿。想到这些，张剑锋头都大了。
柳朝阳也明白这些，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沸腾的热血瞬间熄灭了，不甘心地说：“难道就这么算了？奶奶的，不行直接把叶万荣抓了。”
张剑锋也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没有接他的话茬，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刘海洋说：“大家也别气馁，至少我们也有了些眉目，只要大家努力，我相信局里迟早会重新启动这个案子的。”
他接着跟张剑锋说：“张队，其实现在外线侦查的作用不大，关键还得看内线，我们得考虑在叶万荣身边布置几个内线才行。”
张剑锋想了想，说：“你说得对。叶万荣一年多来一直在家养病，身边只有留了人两个人照顾，没办法安插人。两个多月前我在他女儿叶子萱身边安排了一个人，杨清水身份和枫叶传媒注资的线索都是他发现的。”
柳朝阳伸出大拇指，笑嘻嘻地说：“队长就是队长，果然有先见之明。”
“滚，少拍马屁！”
柳朝阳对他的呵斥倘若无闻，接着问道：“能透露下你安排的人是谁吗？知道了我们也方便配合他开展工作。”
张剑锋反问道：“你都带他玩过几天了，你还不知道他是谁？”
柳朝阳一脸惊讶：“他呀？”
“怎么了？你觉得不合适？”
柳朝阳若有所思，半天才说：“有点嫩，不过人还算机灵。这样也好，倒是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张剑锋把秦天的情况跟大家简要介绍了一番，除了秦天太年轻、没经验外，大家都觉得这个人选还行。
目前除了从叶子萱身上下手外，大家都没有太好的建议，现在只希望秦天能通过叶子萱发现她父亲的一些蛛丝马迹。
……
此时，在叶万荣的家里，他正在听叶子萱说企业重组的事。
叶万荣听后并没有多吃惊，而是问叶子萱：“萱萱，把万荣餐饮从集团分出去不是你自己想到的吧？”
叶万荣噘着嘴说：“老爸，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凭什么说不是我想到的？”
叶万荣笑着说：“你是我女儿我还不了解你嘛？你性格比较保守，从不冒进，所以从你行事风格来说，你不可能去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我没说错吧？”
叶子萱窝在沙发里，抱紧了抱枕，说：“话是这么说，该改革的时候我还是很有魄力的。再说了，万荣集团可是你一辈子的心血，我可不想把它毁在我手上，”
叶万荣知道她压力不小，宠溺地说：“如果你觉得吃力的话，不要太勉强自己。实在不行，咱们就把公司卖了，这些钱够咱们爷俩吃几辈子了。”
叶子萱听了这些话，突然感觉父亲老了，六十还不到的人已经两鬓斑白，也没有了年轻时的干劲和锐气，跟她提过几次说要卖掉公司养老。可能是看到自己喜欢在商业上打拼，才由着她拿一个市值十几亿的大公司瞎折腾。
叶子萱放下抱枕，靠在叶万荣怀里，说：“老爸，你对我真好！”
叶万荣摸着她的头说：“我就你一个女儿，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对了，你还没跟爸爸说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呢。”
叶子萱坐直身子，骄傲地说：“一个叫‘秦天’的小家伙，这可是我重点培养的人。”
叶万荣盯着她问：“秦天是男的吧？”
叶子萱看着父亲的表情，大声说：“爸，你想什么呢？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他吧？他还是个学生呢。”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什么。难道公司里说他是小叶董男朋友的传闻是真的？”
“爸，你讨厌！我真觉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想培养培养他。”叶子萱解释完后，把秦天的经历大致给他讲了一下。
“听下来还不错，这两天你把他带过来，我给你把把关，如果确实是个人才的话，倒是值得好好培养一番。乖女儿，现在知道培养自己的人了，不错！有进步！”
叶子萱听父亲夸奖她，还是不服气地说：“什么叫‘现在知道’？我老早就知道了好不好？只不过公司里全是你那帮老兄弟的人，我培养一个自己的人多不容易啊！”
叶万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霸气地说：“萱萱，你只要记住一点，万荣集团是叶家的，也就是你叶子萱的。有的人可以是股东，也可以什么都不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叶子萱明白父亲的意思，说：“我知道了。不过我觉得秦天这主意不错，对集团发展有利，也不至于让你跟那几个老兄弟完全撕破脸。”
叶万荣知道女儿的性格，也勉强不得，语气恢复了正常，说：“爸爸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晚上在这陪你。”
“我一个老头子有啥好陪的。你在这里叽叽喳喳的，还打扰我休息，快回去吧。”
叶子萱也不再矫情，跟父亲告别离开。临出门时，叶万荣说：“萱萱，有空把秦天带过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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