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产房惊险
祁焕心疼的用温热的帕子,为其擦拭额间汗珠:“姣儿,若是实在忍不住便喊出来,再不济我把手给你,咬我掐我都可以。”
“不用,这时候还能忍得住,我求你件事。”
“尽管吩咐。”
“你帮我把我父亲的遗物拿回来!很重要,很重要,所以求你帮我。”裴姣说完正赶上阵痛袭来,忙闭紧嘴巴,手下狠狠的攥着锦被。
祁焕忙不迭应下:“好好好,你别急,我现在就去要!”
安抚好她,起身大步返回正厅,一脚将裴成从椅子上踹倒在地,抽出侍卫的佩刀,刀尖直指他的鼻尖。
“裴将军的遗物在哪?”
裴成还想装傻,噗哧一声,刀尖刺入血肉的声音,祁焕又奋力一拔,将刀尖拔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正厅,染的人心慌。
“裴成,本王不是姣儿,手中刀剑无眼,本王再问你一遍,裴将军的遗物可在你手里?”
“在!下官这就跟您拿过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裴成心知要是不将东西给祁焕,怕是下一刻裴家就能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被摄政王先斩后奏。
他命人将一个小布袋取来,颤抖着双手,呈给祁焕。
祁焕一把抢过,将刀扔给玱玹,他又转身回了雅韵轩。
雅韵轩内,裴姣正就着陈嬷嬷的手,在疼痛间隙,吃着肉羹补充体力,忽听一阵仓促的脚步声,还以为是产婆来了,看到迈进门的男靴,两人齐齐的皱眉。
啧!该来的不来!
“姣儿,东西拿回来了。”祁焕此时脑中绷了一根线,那还能察觉到两人对自己的态度。
裴姣眼前一亮,恢复了一些精气神,双手接过布袋,小心的抱在怀里。
半晌眼神湿漉地看向他:“谢谢你祁焕。”
产婆姗姗来迟,一来就将祁焕赶了出去,让人准备大量的热水,并往裴姣嘴里塞了一片参片提气。
这孩子是个沉稳的性子,从天亮折腾到烛火升起都没有一点出来的迹象,后面疼得厉害了,产婆紧着喊裴姣用力。
见人有些脱离泄气,产婆只得又塞了一片参,嘴上还加油打气:“夫人,用力啊,就差一点了,可不能在此时松懈。”
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去,不多时又换了一盆盆的血水出来,一时间浓重的血腥气,让祁焕产生幻觉,仿佛置身边疆战场,周围尸横遍野,他第一次怕了,怕他的姣儿丢下他。
长时间的失血,裴姣有点冷,瞳孔也有些涣散,模糊间她好像看见了妈妈在向她招手,她刚走到面前想和许久未见的亲人说说话,猝不及防被人推了回来,空灵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孩子,快回去,有人在等你呢……”
产婆无法,只能让下人再灌一些提气的汤药,外间一个整理婴儿之物的侍女听见,忙从别人手里抢过药碗,说想要表现一二,那下人本来就有别的事要忙,懒得跟她争。
侍女小心的将裴姣的半个身子抱在怀里,正准备喂她,就见裴姣像是受了什么将惊吓,猛然睁眼掏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捅进侍女的肩膀。
原来裴姣虽然是在梦中,但还是闻到不寻常的药香,混着独属于付韶诗身上熏香味道,神识渐渐清醒,她从玉珠戒指里面翻翻捡捡,找到一把生锈的匕首,想也没想就拿出来用了。
“来人,把她给我扔出去,别让她死了。”
这一变故倒是吓傻了屋子里的人,产婆没想到方才还像要仙去的人,突然间武力值爆表,一时间屋内静的能听见夜晚的蛐蛐叫。
到底是陈嬷嬷经验丰富,赶忙护住裴姣,让人安心生产,她钳着侍女的双臂,把人扔到祁焕面前。
“王爷,方才小姐差点被她所害,幸好小姐反应过来刺伤她,得以脱险。”陈嬷嬷屈膝禀报。
祁焕得知裴姣被害,拧眉语气不善地吩咐道:“玱玹,将人看住了,别让她死了。”
随后也不顾陈嬷嬷她们的劝阻,跑进产房,跪在裴姣身边,攥着她的手放在唇边。
长时间的生产,身体遭受的巨大疼痛,以及刚刚在生死线游走过一回这些都让裴姣没了精神气坚持下去。
惨白的脸色,湿漉漉的头发,粗重的喘气,裴姣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像是被人用刀劈开两半一样,痛到失声。
“小姐!小姐!”
陈嬷嬷极力压下自己心中的密密麻麻的害怕,保持冷静。
用了巧劲将裴姣的头扶起来一些,往裴姣嘴里塞了参片,“小姐,把这个人参片含在嘴里,忍一忍,不要乱喊。”
有了参片吊着,裴姣恢复了少许力气,只是下身阵阵的疼痛还是难以忽略。
祁焕在一旁看的干着急,心里阵阵发涩。
要他在朝廷上与人唇枪舌战可以,抑或在战场上和千军万马的敌军打仗也可以,可偏偏是这妇人生子,九死一生的事情,他没有办法。
“夫人,夫人用些力气!”
“慢点呼吸,且呼吸的重些。”
“夫人,听老婆子的,重重的呼,慢慢的吸气……”
好一阵的折腾,裴姣为了维持些力气愣是嘴唇都咬破了,手下的被褥也被双手抓出了皱褶,还破裂的不少。
“夫人,夫人在用些力气,已经可以看到孩子的脑袋了!”
产婆的声音很是急切。
折腾了这么久,贵人的孩子终于要出来了。
天知道摄政王进来的时候看向她们的眼神有多么可怕,像有一把利刃架在她们的脖子上,吓得人身后凉飕飕的。
“天杀的狗男人!”
“最好不要让我见到那个男的!我要用鞭子狠狠抽他!”
裴姣破声大骂。
苍天啊!生孩子真的太痛苦了!
要是知道是谁,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啊!”
裴姣一声尖叫,上半身离开床榻停在半空中,大喊的时候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不过三秒,裴姣便失去意识倒在床上。
昏过去前,听到产婆道贺的话,“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
祁焕没来得及听产婆道喜的话,见到裴姣闭着眼睛倒在床上,心脏猛地一跳,大迈步向前半蹲在裴姣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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