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时候救过自己

杜智杰看着手中的绣帕，原本清明的眼眸此刻变得有些迷蒙，思绪飘回了小时候。

母亲生他时因难产，导致他自小瘦弱，常常被同龄的孩子嘲笑，堂堂将军府生的儿子是个病秧子子。受同龄孩童的欺负是常有的事。

记得那是一个寒冬，年纪尚小的他邀请了几个伙伴到府里游玩，不知是谁从身后推了他一把。池水冰冷刺骨，寒意从每一寸肌肤直钻心底，他怎么爬也爬不上来。恐惧席卷全身，他拼命挣扎着，双手在水里胡乱扑腾，试图抓住一丝生机，然而却感觉生命正一点点的流逝。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死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不顾一切地跳进了水里，那是年幼的沈婉清。她原本也是随沈候来府里办事，她只是路过，听到这边有动静，便闻声赶来，看到杜智杰在水中挣扎，便不顾池水的冰冷，毅然的跳进水里。

那时的她还是个胆小爱哭的小姑娘，平日里见到蟑螂都会哇哇大哭，可在那一刻，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杜智杰至今还记得，沈婉清在水中艰难地向他靠近的情景。池水的阻力让她每前进一步都很困难，但她小小的手臂就不放弃。终于，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他，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

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地将他拖向岸边。每前进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她的小脸憋的通红。

上岸后，她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随后便哇哇大哭起来，鼻涕眼泪全擦在他的衣衫上。

如今，沈婉清出落的亭亭玉立。她的身姿款款，面容秀美，眉宇间透着一股坚定。

曾经那个胆小柔弱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成大了，而且长的很好。

到了用饭时间，她唤来伙计，又点了几样精致的点心，又细心地吩咐伙计给楼下的老者送一份饭茶和一些点心，这个时间正是吃的时候，估计老者还未用饭。眼下老者摊位不忙，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好嘞。”酒楼伙计把毛巾搭在肩上，大声应道。

在对面的雅间里，杜智杰正与几位好友相聚。

其中一位好友张元锋调侃道：“智杰，你刚刚离去，怎么又匆匆回来了？莫不是这里有你放不的人或者说是一位姑娘？”

“事情都解觉了。”

杜智杰淡淡回应，目光却是不自觉地飘向了沈婉清的方向。

伙计按照沈婉清的吩咐，将热气腾腾的饭菜送到了老者面前。此时，陈大夫已经看诊了多个病人，他的桌前依旧人头攒动，而老者这边依然是无人问津。

老者也喜逐颜开，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沈婉清略一思索，转头对身旁的静儿说：“静儿，你回府去让小桌子来看病。”

“那小桌子是旧疾，看了很多大夫都无济于事，如果老者看不出来....”静儿有些迟疑，她怕到时老人家看不出来就不好了。

“他可以的，你快去。”沈婉清也没和她解释，静儿领命，便匆匆回府去找小桌子了。

洒楼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只见一位中年妇人满脸泪痕，怀中抱着她五六岁的儿子，那孩子衣衫湿透，脸色惨白的。

中年妇人惊慌失措，哭得撕心裂肺：“求求陈大夫救救我的儿子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双手紧紧抱着怀中那毫无生气的孩子，身体不住颤抖着。

陈大夫急忙上前，他神情严肃，眉头紧锁，先是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又是摸了摸孩子的脉搏。一番诊断后，无奈地揺了摇头，“这孩子已无救了，回去准备身后事吧。”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如同铁锤一般砸在中年妇人心口上。

中年妇人一听，双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倒在地。她凄惨的哭声让众人心疼，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我的儿啊，怎么这样，？你早上还好好的啊？大夫，求求您再想想办法，救救他，求求您了！”她哭的声音都已经沙哑，还是不停地求着陈大夫。

陈大夫还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老者却在此时发出一声耻笑：“哼，如此草芥人命，学艺不精就轻易断人生死！”他的声音不大，却在这样的氛围里显得很是清晰。

排在陈大夫桌前的人顿时愤怒起来，纷纷指责老者：“你这老头儿，陈大夫可是从宫里出来的，他说没救了，那就是没救了，你还说什么风凉话，难道你能救活他。”

陈大夫脸色阴沉，眼中闪着怒火：“既然你说我是草芥人命，若你有办法，就来救救这孩子，别在这光说不练。”

老者却气定神闲，目光异常的坚定，看向陈大夫道：“这人我自然会救！这孩子没死，只是你看不出来罢了！”

老者说能救，众人却不信。有人说道：“这怎么可能？陈大夫都说没救了，你这老头莫不是吹牛吧？还有人附和道：“就是，别在这里添乱。”

但中年妇人听到老者说能救自己儿子，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噗通”一声跪在老者身前，双手紧紧抓住老者的衣角，苦苦哀求：“老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儿，只要你能救下他，让我做什么都成，哪怕是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求您救救他吧！”

见老者如此气定神闲，陈大夫不由地产生一丝危机感，心里不由嘀咕，难道这次是自己判断失误了，这老者还真会点医术。

这孩子分明就是溺水时间长了导致的休克，才暂时没有气息。

休克是很危险的，也是拖延不得，老者快速的将妇中怀里的男孩倒立抱起，猛地拍了拍孩子的背部。几个重复动作下动，孩子哇的一声吐了好多水。

老者对周围人的议论置若罔闻，而后从袖中拿出针袋，拿出细长的银针。

然后抓起孩子的手，将银针从指尖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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