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颠倒黑白
寒风凛冽，但老者却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
只是片刻，他们便来到了戏楼的屋顶。
杜智杰带着老者轻轻跃下，走进了戏楼的雅间。
雅间内布置得十分精致，温暖如春。
老者刚坐下，不一会儿，就有仆人送上热茶和点心。
一口热茶下去，老者感觉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老先生，稍等片刻，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杜智杰眼中神色莫测，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老者点了点头，心中对接下来的戏很是期待。
此时，戏楼中已是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随着锣鼓声响 起，戏也正式开场。
台上的演员们唱念做打，精彩纷呈。
而紧挨着老者雅间的是苏氏和沈婉如，沈婉如正坐在桌前，向对面的苏氏娇嗔诉苦。
今日她回府后，苏氏听下人来报说大小姐脸色阴沉，好似在外受了委屈。苏氏便想着带她来这里听听戏，放松放松心情。
沈婉如脸上满是委屈，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母亲，今日之事，许是四妹无意的。只是她当着众人的面落了我的面子，让我在大家面前丢尽了脸面。”
苏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双手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还有这等事？本以为她转性了，看来是看错她了。”
沈婉如将苏氏的反应看在眼中，心中暗暗得意，“而且，今日本是我不小心将一个乞丐撞倒，本就是无心之失。她却能颠倒黑白，损害我名声。母亲，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苏氏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个沈婉清，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而这些话好巧不巧的正一字不漏的传进老者和杜智杰耳中。屋内的人将事情扭曲，老者是个脾气火爆的，撸起袖子就要进去和沈婉如对质：“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沈婉清明明一直是在帮着沈婉如说话，怎么到了沈婉如这里就黑白不分！”
杜智杰连忙伸手拦住生气的老人家，压低声音说道：“老先生，先莫要冲动，这里从我眼杂的，况且今日有候府夫人在，如果理论，我们也未必能站优势。”
老者气呼呼地瞪了隔壁屋内，被杜智杰强拉着离开。
两人离开戏楼，来到大街上。此时时辰尚早，好些店铺还未打样。
老者是真的生气了，他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一连直摇头，嘴里还停 地念叨着：“这沈婉如怎么是这样的人，亏我之前还觉得她有几分善良，现在看来，真是毫无半点可取之处。”
老者的反应，杜智杰看的清楚，他叹了口气：“老先生，您也不必为此事动气。这深宅大院中的女子，为了自身利益，勾心斗角是常有之事。沈婉如如此，沈婉清今日的举动也只是自保罢了。”
老者停下脚步，看向杜智杰，“公子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只是这沈婉如如此歪曲事实，实在是令人不耻。想我这前还劝沈婉清心机不要过重，现在看来，是我错怪她了，真是惭愧啊！”
杜智杰笑笑：“老先生也是出于一片好心，谁能想到这其中的是非曲折是如此的复杂。”
“唉，本以为这候府中的 小姐们都是知书达礼之人，不丰收想也是这般不堪。”老者长叹一声，心中也不免有些惋惜。
“身处这样的环境 ，想要独善其身，怕是不易。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这样的家宅之中也不免有纯善之人。”杜智杰看向候府的方向，眼中透露出的情绪让老者心中了然。
他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人家姑娘的心吧！
“但愿如此。经过今日之事，我对这候府内宅之事也算是看透了。”
“老先生，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杯茶，你我性格甚是投缘。”
老者点点头，“也好，这一番折腾，确实需要休息休息。”
他们走进一家安静的茶馆，找个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店小二很快端上了茶水，还有几道精致的点心，老者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眉头却依旧紧锁。
“老先生，莫要为刚才那些烦心事伤神了，有些人不值得的。”杜智杰可没落下老者脸上的任何神色，他要帮沈婉清，就要让老人家对沈婉如彻底寒心。
老者放下茶盏，淡笑一声。“公子，话虽如此，可看到这般不公之事，老夫实在是难以释怀。”
老者最先看好的是沈婉如，只是看清她的真面目后，心中确实是不快、
“老先生正义之心，着实令人敬佩。只是这世间之事，往往并非我们所见的那般简单，也许这其中也有我们不知的隐情。”杜智杰本身就身处深宅，那些个女人的心情，他太清楚。
老者略一沉思，“或许公子是对的，是老夫识人不清了。”
“老人家若是无事，可以在京中酒楼茶楼听听，那些人是如何评价这位大小姐的，又是如何评价这位候府四小姐的。”杜智杰微微一哼。
沈婉如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情可不是一次了。
“众口悠悠，这些传谣的人，都是不了解真相的人呐。”老者感慨，随即，又戏谑道，“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四小姐了吧？要不怎么会如此尽心尽力的相帮。”
想起她，杜智杰眉眼处落出几分柔和之色。
“男女不别。”
“呵......”老先生错愕，很快便大笑起来。.....
这边沈婉清还在思考接下来的事情时，苏氏身边的丫鬟便来传话。
“四小姐，夫人找你过去。”
“我马上就去。”沈婉清应下，让她先去回话。
自己刚回府时，府里安静，经过打听才知道，苏氏为了让沈婉如开心，带着出府去听戏了，看来这个时候是回来了。
现在让她过去，无非就是今日在街上发生的事情，沈婉如再添油加醋的给苏氏说了一遍了。至于谁是受罪者，想毕沈婉如装的很像。
即然是去装可怜，装受害者，沈婉如会，她沈婉清也会。她先是回房，将身上那不明显的痕迹弄了些泥土上去，又将衣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头发也凌乱了些。
现在的她看起来像是刚刚被谁按在地上打了一番，狠狈的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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